整個寬闊的會議室,此刻悄無聲息,安靜的令人窒息,各個股東的心裡都燃氣一股巨大的怒氣,原本大家都滿心期待大嶼山這個項目能給他們帶來巨大的收益,沒有想到卻要毀在許瑋森的手中,他拿他的股權(quán)去賠償違約又怎麼樣,那是他的損失,根本不關(guān)自己的事情。在他們的眼裡,掙錢纔是王道。
許瑋森傲慢的站了起來,黑眸一掃在座的各位股東,再把目光落到樑輝的身上,似乎對於他的話語完全在意料之中,不過他早就做好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準備。眼下要先把樑輝放到一邊晾著先,首先要安撫好這幫老狐貍的情緒,只要獲得他們的支持,樑輝這隻小蝦米自然是起不了什麼作用。
“各位,我明白你們此刻的心情,但是我聲明對於這次解約,我會負責到底。”許瑋森雙手撐著桌面,保持一貫的霸氣的動作。
“負責?”其中一位年老的董老最先開口,語氣中毫不保留情面,直接呵斥的說道:“這麼大的項目,你這麼隨隨便便的就說解約就解約,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有能力負責。”
“就是,董老說的對,你不要信口開河,你根本就沒有能力做這件事情,早知道當時就不應(yīng)該支持你坐上總裁這個位置。”另外一位股東也跳了出來,義正言辭的附和著董老的話。
這時,剩下的股東也紛紛搶著出聲,興師問罪於眼前這個他們曾經(jīng)拼命支持的年輕人。
“我想你應(yīng)該很清楚,當初我們也是看在老喬的面上,纔會對你特別照顧,原本以爲你感恩爲公司帶來希望,沒有想到如今你卻帶著公司走下坡。”
“瑋森,從你剛進鼎盛以來,你的能力我們都是有目共睹,可是這一次你實在讓我們太失望了,要知道,鼎盛爲了這個項目花了多久的人力和物力,你這樣做實在太不明智了。”董老那滄桑的臉上略顯激動,語重心長的說道。畢竟爲了大嶼山的項目,他投放了一半的身家,關(guān)係到他的自身利益,他必須維護屬於他的東西。
整個會議室響起的紛紛擾擾的指責怒罵聲,而許瑋森倒像一個不相關(guān)的人一樣,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桌面,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半響,這些股東開始意識到自討無趣,看著許瑋森那漠視的態(tài)度,都默契的收住了聲,嚴厲的目光同時落到許瑋森的身上,等待著他給一個交代。
“你們說完了?”許瑋森幽瞳越發(fā)的深黑,輕微揚起迷人的嘴角,劃過一道好看的弧度,對著身旁的蘇鑫點了點頭,蘇鑫很快接受到指令,快速的從另一個文件袋中拿出文件,再次一一的遞交到各個股東的手裡。
許瑋森傲慢地坐下,黑眸一掃著他們臉上的神情,挺直著身體,從容不迫的語句慢慢地從薄脣中吐出:“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會這麼激動,無非就是害怕失去從大項目裡獲利的機會。你們手上那份文件是關(guān)於解約之後,大嶼山項目更大的發(fā)展計劃,而我們的合作對象將會就是祈霄。”
祈霄著兩個字一出,衆(zhòng)人臉上不禁都露出錯愕的表情。下一秒,所有的人連忙快速的翻閱著他們手中的文件,一個個臉色似乎都有了變化,原本咄咄逼人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彷彿剛剛那一幕,不曾發(fā)生過。
要知道祈霄是香港地產(chǎn)界的龍頭老大,要是能跟他合作,那肯定是無法想象的收益。
“原來瑋森有更好的打算,那怎麼不早說,叔叔們一定會支持你的。”董老滄桑的臉上換上了柔和的表情,堅定的說道:“要是能和祈霄合作,我第一個站出來贊成解約。”
“對對,我也支持解約。誰要是不同意解約,那就是跟我過不去。”另一個人又站出來附和著,大聲表明自己誓死的決心。
頓時,整個會議室一片混亂,股東之間一個比一個更加誇張的說著自己如何贊成解約,生怕誰搞砸了這一次難得的機會。
樑輝不著痕跡的看著這些牆頭草,一雙狹長的鳳眼犀利鋒銳,微微瞇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各位,能跟祈老合作,那自然是個難得的機會,只是如果解約,總裁就拿出了15%的股份去賠償違約金,那他是不是順便要辭去總裁的職務(wù)?”樑輝揚起嘴角,緩緩說道。
這話一落,衆(zhòng)人不禁一愣,收斂起剛剛那一絲絲興奮的神情,把目光落到許瑋森的身上,畢竟樑輝說的是事實,如果他沒有股權(quán)在手,那是完全沒有資格在坐這個總裁之位。
“誰說總裁要辭去總裁之位。”輕柔而又犀利的聲音在推開門之後,在會議室的四周頓時響起。
一直保持沉默的許瑋森這時才緩緩擡起頭,與站在門口處的楚妍熙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脣角帶著冷冽的自信,他天生的霸者風範一覽無遺。
只見楚妍熙緩緩的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名身穿筆直黑色西裝的年輕男子,緊緊的跟隨著她的腳步。
樑輝看著楚妍熙那架勢,嘴角掠過一絲邪佞光芒,攤開雙手,似笑非笑的說道:“楚妍熙,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現(xiàn)在好像還處於停職階段,何況這是股東大會,請問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發(fā)言?”
楚妍熙優(yōu)雅的踩著高跟鞋走到許瑋森的身邊,然後平靜的直視著樑輝,揚起嘴角,露出迷人的笑容,輕柔的聲音再次響起:“是,我承認我是沒有資格,那喬董事長呢?他可有資格了吧?”
喬董事長這三個字落下,空氣中一瞬間被凍結(jié)了,所有的人都頓時都愣住,難道喬萬文醒過來了?
許瑋森黑色的利眸如冰凍掃視著衆(zhòng)人,他一動也不動,依然保持著姿態(tài)狂傲的模樣。
這時,跟隨楚妍熙走進來的男子突然站出來,拿著手中一份文件說道:“大家好,我是喬萬文先生的代表律師方言學(xué),這一份是喬萬文先生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上面明確的寫著,他要把他名下的40%的股份全部轉(zhuǎn)交給他的女婿——許瑋森先生,作爲喬萬文的代表律師,我將遵照我當事人的意願,把鼎盛的40%的股權(quán)全部轉(zhuǎn)交給許瑋森先生。”
衆(zhòng)人又再次陷入震驚之中,沒有想到喬萬文竟然把名下所有的股份轉(zhuǎn)交給許瑋森,不過想想也是,他只有喬梓凌一個女兒,對於這個女婿,他自然是會重用,所有把股權(quán)轉(zhuǎn)讓給他也是極有可能的。
這樣一來,許瑋森不但有資格繼續(xù)擔任總裁的職位,反而成了鼎盛最大的股東,想到這衆(zhòng)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紛紛擔心剛剛的言辭激怒了許瑋森。
樑輝質(zhì)疑的看著這突然出現(xiàn)兩人,感覺這一切似乎是早就安排好的,狹長的細眉挑高,料峭的寒意掛在眉梢,璀璨的眸光閃過一抹不贊同的神色說道:“憑什麼你說是喬董事長委託的,我們就會輕易相信?”
“上面有喬董事長親自按下的手印,如果你們有任何疑問,大可去拿文件上的指紋去比對。”方言學(xué)面不改色的說著,語句犀利清晰。
“既然大家還有疑問,那就將指紋送去比對,看看是不是我岳父的指紋。”許瑋森站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一股勢如破竹般的涼意,微微揚起嘴角說道:“那今天的會議就暫時擱置,等指紋的結(jié)果出來,再跟各位股東商議,在做出決定,散會。”
話一落,許瑋森霸氣的轉(zhuǎn)身,楚妍熙和方言學(xué)也緊跟其後,三人的身影頓時消失在這高層的會議室中。
樑輝看著那三道消失的身影,冷冷的揚脣,俊龐也不帶一絲笑意,冷驁得讓人輕顫,大手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直接發(fā)了出去——
酒店最高一層的總統(tǒng)套房裡,瀰漫著深沉的氣氛,深色系的裝潢更是加厚了這深沉的氣氛。
灰暗的燈光下,司徒澤點燃了一支雪茄,雙腿疊加,像一隻野豹般臥坐下,嫋嫋的輕煙在他頭頂緩緩地上升,漆黑的雙眸緩緩閉上,輪廓很深,眉角鋒利,周身瀰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讓人不敢小覷。
手機的震動聲頓時劃破了這深沉的空間,只見他目光清冷,寬厚的大手伸出拿起桌面的電話,看著上面顯示的內(nèi)容,周身的暴戾被挑起,那美目好似殘狠的狼眸,嗜血殘忍。
用力的把手中的雪茄熄滅後,整個人猛然站了起來,俊臉頓時一片陰霾,墨黑的眼眸加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帶著危險的氣息說道:“阿天,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