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大的總統(tǒng)套房,牀上有散亂著長而卷的頭髮,曼妙的身軀動人,只覆蓋著薄薄的絲質(zhì)被單,緊閉著眼睛,安靜的沉睡著,長長的眼睫蓋在粉嫩的臉頰上,紅脣微張,那嬌媚動人的模樣,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先前肯定被徹底寵愛過。
一整日的浪漫,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在他們體內(nèi)蔓延開,混合著一些複雜的情緒,忘記時間,忽略一切,盡情的沉浸在這美好的一刻……
當司徒澤醒來的時候,安若凌依然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的寬廣的臂彎中香甜沉睡著,司徒澤用手支起腦袋,溺愛的看著安若凌那安靜的美顏,這樣熟悉的感覺讓他真的無法自拔,真的越來越覺得不是這張臉像梓凌,而是感覺她體內(nèi)住著的靈魂就是梓凌。
這樣的思緒讓他的心情有點亂,好一陣子,他才小心翼翼的翻過身子,剛想輕輕的移開手臂——
“……不……不要帶走他……”安若凌一雙白皙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口氣激烈而反抗似的喊叫起來,好不悽慘,整個身子頓時緊鎖成一團,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在不斷的顫抖著。那日在產(chǎn)房所發(fā)生的一切就像是永遠擺脫不了的惡魔,再次恐怖的侵入她的夢中,那種錐心之痛再次席捲而來,猶如陷入了無邊無際的痛苦深淵中。
“還給我,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安若凌滿面淚痕地在牀上掙扎,微顫的雙脣輕輕的喃喃開口喊道:“許瑋森,楚妍熙,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怎麼啦?司徒澤感受到她的身體在顫抖,冰冷的汗滴瞬間出現(xiàn)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司徒澤刺眼的光芒閃爍不定,映襯得他英俊的臉龐,心中不經(jīng)一愣,這樣的畫面是如此的似曾相識,上次若凌暈倒,在醫(yī)院的時候,她也是這樣,也是這樣呼喊著著幾句話,只是這一次,她多說了兩個人的名字。
若凌說她的孩子,還有許瑋森和楚妍熙的名字,難道——
司徒澤劍眉一挑,心中的某種想法越來越堅定,只見眸底驚濤暗洶,英俊絕倫的臉龐不由的貼近她耳畔輕聲說道:“若凌,你只是在做噩夢,不要怕,有我在——”
就這樣不斷的在她的耳邊重複著這句話,溫暖的話語宛如帶著魔力般,帶著鎮(zhèn)定安撫的作用,漸漸的讓安若凌平靜了下來,不再翻來覆去,不再無助的顫抖,不再大聲呼喊,從噩夢中甦醒。
只見安若凌睜開一雙迷茫失神的眼眸,總算擺脫了那噩夢,猛地坐了起來,過了許久,看著這陌生的環(huán)境,這才猛然想起什麼,連忙回過頭,只見司徒澤額上有汗水,黑眸注視著她,深邃閃亮,緩慢的靠近,薄脣間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肌膚上,又酥又癢。
“剛剛做了什麼噩夢?一直聽見你喊著把孩子還給我?你什麼時候有孩子了,我怎麼不知道?”溫柔的聲音輕輕的從耳邊劃過,這一連串的問題不禁讓安若凌整個身子抖動了下,難道,他剛剛聽到自己說的話了?
“沒有什麼,只是一個很痛苦的噩夢罷了,夢醒了就好。”安若凌平淡的回答著,今天跟司徒澤發(fā)生的事情,她並不後悔,只是現(xiàn)在她還不想告訴司徒澤真實的身份,因爲真的還不是時候,她還要繼續(xù)報復——
司徒澤低下頭,注視著那平靜的容顏,修長的指尖在那粉嫩的肌膚上滑動,看見她的美眸有些閃爍,知道她不願意多說,便沒有在強迫,看著這張相同的臉,深邃的眼眸一抹心疼一閃而過,整個高大的身子往若凌的身上蹭了蹭,薄脣勾起一抹慵懶又邪氣的笑容說道:“若凌,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你的人了,你要對我負責……”
這話一落,不禁讓安若凌大跌眼鏡,感覺頭頂一羣烏鴉飛過,一片“呀呀”聲。是她眼花嗎?這真的是一向讓人敬而遠之的司徒澤?印象中這張俊臉上表情永遠都是嚴酷冰寒,如今,他竟然在撒嬌?這天下紅雨了?
“得了,你別裝了,還是快點恢復正常,你真不適合走這種路線。”安若凌睫毛輕眨了下,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對著眼前這看起來極其不正常的男人沒好氣的說著。
司徒澤輕揚起好看的嘴角,露出高深莫測的神情,難道她看不出來自己是在逗她開心嗎?最重要的是,只要她不願意的事情,他一定不會勉強她。
“真是個沒有情趣的女人。”司徒澤表面輕描淡寫的說著,心中卻已經(jīng)暗暗發(fā)誓,他以後已經(jīng)要竭盡全力,不再讓她痛苦,守護著她最珍惜的笑容。
只是,若凌什麼時候才承認她就是梓凌?
位於帝王大廈的頂層,優(yōu)雅而別緻的茶道室如懸空的樓閣,四面全是潔淨的玻璃,無論坐在任何一個位置,都有很好的視覺效果,將外面繁華的都市風景盡收眼底,讓每一位來這裡的貴賓,感受著高處不勝寒的帝王感覺。
尊貴的vip包廂中,米昔嵐坐在靠窗的位置,獨自下著圍棋,清晰的魚尾紋並未影響她的美麗,有一種慧然適然的舒泰,舉起手中的黑子,忽然,看著窗外那片浮華,腦子閃過了一些被她封存已久的記憶,這種的畫面,不禁讓她皺了皺眉。
“昔嵐,你又在想以前的事?”葉雪優(yōu)雅的坐到對面,輕掃了一眼桌上的棋局,淡淡的說道:“你還是一樣,只要遇到心煩的事情就會一個人下棋。”
“不過是娛樂打發(fā)時間,你不要多想。”米昔嵐回過神,將手中的黑色放下,輕柔的說道。
“都已經(jīng)過去二十多年,那個賤人也已經(jīng)消失了,真不懂你還有什麼好顧慮的?”葉雪擡起保養(yǎng)精緻的臉龐,美眸看著她,開口繼續(xù)說道。
米昔嵐神色平靜的也默默不語,黑眸緊盯著葉雪,這個定時炸彈看來就要炸開了,葉雪知道她一個天大秘密,一股不安的情緒柔然而生,彷彿看穿了某些事情一般,她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fā)生了,所以,她今天一定要做一個了斷。
“你今天來不會就是爲了跟我敘舊吧?”米昔嵐散發(fā)著淡雅高貴的氣質(zhì),淡淡一笑的開口說著。
“我們的計劃失敗了,安若凌被救走了。”葉雪纖細的手緊緊握住沙發(fā)扶手,咬牙切齒的說道。
“知道是誰救走的嗎?”米昔嵐秀氣的眉毛微微動了動,心中不禁開始擔心著,這次救走安若凌的不會又是洛翊吧?如果是,她真的不再考慮和葉雪合作,無故爲他們製造機會。
“只知道是個來頭不小的人物,具體是誰,還沒有查清楚。”葉雪憤怒的話從脣中吐出,含著一種深深的不甘心,說道:“昔嵐,看來我們還要再想辦法。”
米昔嵐沒有再說話,可是纖夾著那一顆白色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似乎十分舉棋不定的樣子。
看見她沉默的樣子,葉雪保養(yǎng)精緻的臉上呈現(xiàn)了一絲著急,身子猛然向前傾的說道:“你不要不說話呀,我現(xiàn)在也只有靠你了。”
米昔嵐依然不動聲色,慢慢的將手中的白子放在了棋盤上,淡淡的說道:“葉雪,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還真是聽不懂,這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聽不懂?還是裝作聽不懂?”葉雪臉上閃著激動,提高語調(diào)的說著:“如果你不幫我,你難道就不怕我抖出你二十多年前所做的事情?”
米昔嵐悠然的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冷冷的說道:“你不要忘記了,這件事情,你也有份,說出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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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昔嵐,你不要太過分了,這件事情明明就是你策劃的,我只是剛好知道罷了。”葉雪頓時貴婦形象全無,眼中竟是怒火,歇斯底里的喊道:“這紙總有包不住的一天,你不要以爲能瞞天過海,何況你身邊還有一個活著的證據(jù)。”
“你說什麼,我真的不明白。”米昔嵐美眸中不屑,冷冷的說道:“你走吧,以後不要再聯(lián)繫我。”
“你——你等著瞧,這事情我不會就這麼算了。”葉雪捏緊手中的包包,保養(yǎng)精緻的臉頓時已經(jīng)青了起來,整個身子氣憤的抖動著,憤憤的說著:“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
話一落,葉雪轉(zhuǎn)過了身子,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出了包廂門口,只留給米昔嵐一道決然而又憤怒的身影,漸漸地消失。
米昔嵐將目光重新落到棋局上,嘴角劃過一道勝利的笑容,忽然,美麗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陰狠的神情,冷冷的說道:
“活著的證據(jù),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