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皇妃 125 暗潮洶涌
燕王府果然在第二天就向?qū)幐嵊H了,聲勢浩蕩一點也不比向白府提親的時候差。?,
這讓冷清了多日的寧府又熱鬧了一些。
而遠在京外一處別院之中,正和葉開顏下棋的寧飛遠聽到這消息也是很久纔回過神來。
寧家,已經(jīng)失去了在朝中的一切地位,但是燕王殿下竟然還是向?qū)幐嵊H了,給予寧雨桐的名分也不是什麼姬妾,而是燕王側(cè)妃!
“怎麼,我沒說錯吧?”
葉開顏見到寧飛遠吃驚的樣子,忍不住微微一笑:“我從不會看走眼的,這燕王殿下和雨桐啊,是命中註定的夫妻,拆不散,打不散啊。”
“是嗎?”
寧飛遠卻是深深的看著葉開顏一眼:“這麼說,雨桐會幸福的,是吧?”
幸福嗎?
葉開顏的笑容卻是一僵:“這個,感情的事情啊,誰知道呢。”
他就算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卻也不敢對感情的事情妄下結(jié)論。
這世上,最難懂的,?最難猜的,任你總覽天機也猜不透的東西,就唯“情”之一字了……
燕王殿下這突然地提親,讓很多人措手不及。
多疑的秦瑾霆原本已經(jīng)養(yǎng)好了傷,這段日子正在積極籌備,準備培養(yǎng)人才拿下寧家軍空下的軍權(quán),而這個時候,傳來秦瑾霖向?qū)幐嵊H的消息,秦瑾霆又不淡定了。
這位皇弟又想幹什麼?
難道他以爲他娶了寧雨桐,寧家軍的人就會對他心生好感,從而認同他那個派系的將領了嗎?
秦瑾霖的這一步棋,秦瑾霆有些看不懂,這讓文王殿下覺得很煩躁……
京外,冷香閣。
失去了明瑜公主的冷香閣,依舊陰冷,森然。
明瑜公主的那間房間還空著,雪玲每日都會親自過來打掃,而今天她像往日一樣走進房門,一進門,她就愣在原地。
黑灰空蕩的房間中央,冷冷額站著一個男人的身影。
“雪玲,好久不見。”
那男人緩緩轉(zhuǎn)身,俊美妖孽的容顏,立刻呈現(xiàn)在雪玲的面前。
“雪莫!”
在看到雪莫的那一瞬間,雪玲的心神劇震,而也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她已經(jīng)毫不猶豫的抽出了自己的隨身兵器。
“呵呵。”
見到雪玲如臨大敵的模樣,雪莫有些複雜的笑了笑:“見到大哥,不該很高興嗎?”
他的聲音是從沒有過的溫柔,而雪玲的目光閃動了一下,卻還是握緊了自己的兵器:“雪莫,如今你我已經(jīng)各爲其主,當年鄴長安救過你,你選擇了他,我不怪你,但是我們兄妹當年也受過殿下的大恩,你的那一份,我也要一起還給殿下的。”
都還給殿下嗎?
雪莫的眸光裡突然閃過一絲哀傷:“當年,我一直以爲,陛下和殿下會有好結(jié)果的,?沒想到……”
聽到雪莫的話,雪玲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目光變得格外鄭重:“雪莫,你見過殿下了嗎?”
殿下一個人去了臨鄴,到現(xiàn)在還是音訊全無,雖然對殿下的身手很放心,但是這幾個月來,雪玲的心卻是莫名的煩躁著,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殿下她,已經(jīng)……去了。”
雖然很不願意開口,但是雪莫還是低低的敘述著:“殿下是爲了救你們的少主而死,她死在自己最愛的人的懷裡,也算……此生無憾了吧。”
此生無憾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雪莫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虛僞。
秦羽芊的一生,何止是有遺憾?
她真的是有太多太多的遺憾了……
“哐。”
雪玲的長劍落在了地上,她猛地擡起眸子,定定的看著雪莫的眼睛:“你沒騙我?”
她多希望這一切都是騙人的,可是一旁的雪莫重重的點頭,並且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枚鑲嵌著紅寶石的玉扳指。
這是大乾帝國皇家暗衛(wèi)首領的身份標識!
“這是殿下留下的。”
看著那熟悉的戒指,一向堅強的雪玲卻在瞬間淚流滿面——
爲什麼會這樣?
公主殿下,就這樣遠離我們而去了嗎?
老天爺爲何要如此殘忍!
“雪玲姐!”
就在雪玲失聲痛哭的時候,房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子清冷的聲音:“雪玲姐關於燕王府和寧家的事情,還請你做最後的定奪!”
公主殿下在離開前曾經(jīng)叮囑過,要看好寧府,寧雨桐可是她看好的兒媳婦,秦羽芊離開的時候是打算把任敬之帶回來的。
可是現(xiàn)在,少主沒回來,就連公主殿下也……
寧府?
雪莫的神色微微一變,低低的問道:“雪玲,寧府發(fā)生了什麼事?”
雪玲擦了擦眼淚,這才緩緩開口:“燕王殿下今日一早向?qū)幐嵊H,寧家答應了。不過……我不能看著寧雨桐嫁到燕王府,公主殿下在離開前可是明明交代過的,我們……”
“雪玲!”
雪莫突然打斷了雪玲的話,他的語氣分外的鄭重認真:“別去阻止,讓寧雨桐嫁過去!”
“什麼?”
雪玲擡起頭詫異的看著雪莫:“爲什麼?”
雖然是各爲其主,但是雪玲其實很清楚,鄴長安一直是愛著秦羽芊的,而雪莫的心裡也一直都把秦羽芊還當做自己的女主人。
所以聽到雪莫的話,雪玲並沒有生氣,而是第一時間詢問原因。
“知道公主殿下的遺願是什麼嗎?”
雪莫看著雪玲,俊美無雙的臉上閃過少見的恨意:“彌留之際,公主殿下死死的抓著主公,讓他一定不要放過秦戰(zhàn)天!”
“怎麼可能!”
雪玲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眸。
“如果是我一面之詞,你可能會懷疑這是我臨鄴的反間之計,但是這是千真萬確的,當時昏迷的四殿下已然恢復了一些知覺,他是你們的少主,我的話你可以不信,但是他的話你總該相信了吧?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公主殿下就是被秦戰(zhàn)天間接害死的!你還記得四殿下十三歲那年意外中毒的事件嗎?那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秦戰(zhàn)天的陰謀!”
雪玲已經(jīng)被雪莫的一席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原來秦戰(zhàn)天一直都知道少主的存在?
而且還曾經(jīng)設下陰謀要置少主於死地?
此刻,?雪玲的心底久久不能平靜,而一旁的雪莫卻在這個時候再次開口了:“現(xiàn)在四殿下還在宮內(nèi)調(diào)理身體。”
說起任敬之,雪莫的目光微微閃亮了一下:“在我來這裡之前,陛下曾親口對我說過,只要時機到了,他就會把皇位傳給四殿下,而公主殿下的遺願,也將由四殿下親自完成!”
揮兵大乾!橫掃四方!
雪莫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現(xiàn)在的四殿下,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他,而我們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的輔助他。寧雨桐是殿下的弱點,也是可以激起他所有潛力的存在。”
聽到雪莫的話,雪玲終於回過神來,而她也立刻聽出了雪莫的意思。
“這是鄴長安的意思吧?”
雪玲突然間問了一句。
“這不重要。”
雪莫卻是微微一笑:“若是你們現(xiàn)在出手阻止,只會提前消耗自己的實力,而且一旦引起秦戰(zhàn)天的震怒,後果就會很嚴重。”
保存實力,暗暗等待時機。
雪玲知道這是他們現(xiàn)在正該做的,可是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少主喜歡的人嫁給別的男人嗎?
這不殘忍嗎?
“我……”
雪玲猶豫著,想要否定雪莫的話,可是一旁的雪莫突然間長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雪玲,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公主殿下一生都得不到幸福,你希望她的兒子可以幸福美滿,可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他愛的女人,愛他麼?如果不愛,你們就算去搶親又如何?”
雪玲愣在原地。
她是在暗處一直看著任敬之長大的,在她眼裡,少主配得上這世上任何一個驚才絕豔的女子。
可是,感情這種事,根本就是不可理喻的。
寧雨桐,喜歡少主嗎?
她怎麼可能會不喜歡?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沉吟著,雪玲最後還是低低的回答了一句:“現(xiàn)在以你的身份不宜在大乾出現(xiàn),你辦完了事情,就離開吧,其他的事情,我會一一處理的。”
“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保重。”
雪莫微笑著,身形閃動間,已經(jīng)消失不見。
而雪玲渾身的力氣似乎在一瞬間被抽乾,她癱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自己手心的戒指,腦海裡閃過的是自己伴隨在明瑜公主身邊的每一個情景,每一份回憶……
是夜,寧府。
寧府的大廳裡還擺放著燕王府送來的豐厚聘禮,此刻,寧雨桐正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大廳中央的位置。
夜闌人靜,大家都睡了,可是寧雨桐睡不著。
爹爹明日就會回來,雖然對外稱病,但是她和秦瑾霖的婚事,爹爹還是要操辦見證的。
緩緩的擡起手心,寧雨桐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心中央,那裡有一道細小的傷痕,還沒完全癒合。
“寧小姐!”
一個清冷的女聲忽然間在寧雨桐耳畔響起,她下意識的跳起身來,做好了防禦的姿態(tài)。
黑暗的大廳裡,一個藍色的身影緩緩出現(xiàn)在寧雨桐的面前。
“你是……”
寧雨桐愣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她認識,這不是明瑜公主的侍女嗎?
沒想到她竟然能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這裡,而且,自己居然一點也沒發(fā)現(xiàn)到。
“我叫雪玲。寧小姐還認得我吧?”
雪玲看著寧雨桐,面色沉靜,語氣也很溫和:“寧小姐,今夜冒昧來訪,雪玲有一件事情要向你求證。”
“啊?”
寧雨桐倒是愣了一下,對雪玲的來意更加迷糊了。
“寧小姐可還記得任三公子?”
“任敬之?”
寧雨桐錯愕的點頭,她怎麼會忘記任敬之呢?在巴齊沙漠纔剛剛見過啊。
只是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麼樣了呢?臨鄴那邊一直沒傳出什麼消息,寧雨桐也知道任敬之應該是安全著的。
見寧雨桐還記得任敬之,雪玲忍不住上前一步,繼續(xù)問道:“既然還記得任三公子,那寧小姐可還記得你們的婚約!”
婚約!
寧雨桐的目光凝固了一下:“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只是想確定一件事,如果你記得那個婚約,還記得任三公子,那麼我可以帶你走,甚至用盡一切力量保護寧家。”
雪玲用很平靜的語氣開口,而聽到她的話,寧雨桐卻是神色微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和任敬之的確是曾有婚約,但是現(xiàn)在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任敬之了。”
現(xiàn)在生存的那個男人,他叫鄴子期。
“這就是你的決意?”
雪玲聽到寧雨桐的話,神色微微一寒:“你可知道你放棄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寧雨桐衝著雪玲搖了搖頭:“或許他真的很好,是我配不上他,他會遇到比我更好的,而我……”
寧雨桐沒再說下去。
她這輩子,還有什麼指望呢?
就這麼一輩子吧,守著寧家,守著那個誓言,過一輩子。
聽到寧雨桐的話,雪玲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似的:“如果是這樣,今晚,就當我沒來過吧,他日,若是你後悔了……也只能怨你自己。”
說話間,雪玲已經(jīng)飛快的轉(zhuǎn)身,大步的離開了寧府的大廳。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寧雨桐卻被雪玲弄的有些莫名,不過也因爲她這不速之客,讓寧雨桐紛亂的心,倒是平靜了不少……
臨鄴皇城,皇家校場。
黑夜裡,校場四周依舊燃著火把,把最中央的練武場照耀的恍若白晝。
此刻,在練武場正中央正站著一個一身紅衣的男子,如血的紅衣映襯著他俊秀英俊的臉,此刻他的脣角已經(jīng)滿是鮮血,但是他那清冽的眸子裡卻還是散發(fā)著驚人的戰(zhàn)意。
“都起來!再來過!”
紅衣男子清冷的聲音響徹在校場的上空,在練武場上他腳下的不遠處,倒著四個身穿玄衣的大內(nèi)侍衛(wèi),四個人的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此刻正蜷縮在地上似乎已經(jīng)無力起來。
“四殿下……”
一旁的侍衛(wèi)總管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上前幾步,低聲說道:“四殿下,今晚還是算了吧,他們都起不來了。”
“起不來了?我們臨鄴養(yǎng)了一羣廢物嗎?”
鄴子期的聲音冷冷再次震懾全場。
經(jīng)歷過又一次的死裡逃生,任敬之從昏迷中醒來,得到的是母親爲了救他而死的消息。
“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是任敬之。”
從昏迷中醒來,他就這樣自己對自己說過。
他,是鄴子期。
他,是臨鄴國的四殿下,他,是鄴長安和秦羽芊的兒子!
“當你達到了我心目中的要求,那麼我就把這皇位給你,讓你親自——去給你母親報仇!”
鄴長安的話,還在鄴子期的腦海裡不斷迴響。
只要他變得足夠強,那麼就可以得到皇位,甚至,揮兵大乾!
鄴子期對於強大,?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過!
十三歲那年的那次意外,成了他這一生最大的轉(zhuǎn)折,而也正是那一場意外,到了最後竟然奪去了秦羽芊的生命。
他盼過她,怨過她,恨過她,到最後才發(fā)覺自己還是深深愛著她。
天下間,沒有哪個父母是不愛自己的孩子的。
而爲人子女的,誰又不想得到父母全部的愛呢?
鄴子期緩緩低頭,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雙手——孃親,你給了我第二次的生命,我又能練武了,我又能成爲你期盼中的那個文武全才,儘管你不在了,但是我知道你在天上會一直看著我的,我會完成你的心願的。
大乾,秦家。
你們虧欠我們母子的一切,我鄴子期一定會親手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