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182造假背後的可能
桑老爺子被帶到一處私人小院落，一瞬間，老爺子的心就穩了。
沒有帶到辦公的地方，就說明這事可以私下解決。
能私下解決的事，不會太大。
應勳將近六十，曾經也上過戰場，和桑老爺子並過肩，兩人很是熟稔。
桑老爺子一到，他就笑著迎了上去，沒有任何身份上的疏離，卻說出了一句讓桑老爺子炸毛的話。
“老桑，我能信你嗎？”
桑老爺子一下就瞪圓了他銅鈴大眼珠子，梗著脖子怒道：“你他孃的啥意思？老子桑牛哞是什麼樣的人，你還要懷疑？老子……”
“行行行……”桑老爺子說話不中聽，不管對方是誰，該吼照樣吼，話糙得沒耳聽。應勳也不在意，眼見老爺子要爆炸，趕緊連聲安撫。
“您老這脾氣還是這麼爆躁，我知道，您是可信的人，可我需要您給我一個肯定的回答，不是不信您，而是想親耳聽您說。”
“有人用這錢，找我們這樣，會在偏遠地區，進行大額消費的人，以類似文全貴這種任務手段，將錢送到我們手中。”
“賣出去的那批貨物，如今在一個姓耿的人手裡。叫耿慶亮，四十多歲，祖上曾經是開雜貨鋪的，小有資產。”
說著嘆了一聲道：“既然您給了我一個承諾，那麼我也給您一個承諾，我決不讓有功之人寒心，但您得給我時間。”
“一家子大大小小近十口人擠在裡面，生活還行。這人平時也是偷偷摸摸的做些小生意，小買賣，身份上沒有問題。”
家裡人也都明白，老爺子有些話不能隨便說。
“廟堂口外，有一個十分巨大的石座，石座上有一個凹槽，不定時的，凹槽裡就會出現一項任務。”
應勳無奈道：“您老說這個幹什麼，我只是要您一句可信而已。”
這事李甘也是贊同的，要不是事關桑大壯和兩個孩子，他也是不會插手的。
“那就是這些錢，都是通過外地人，在偏遠地區購買當地土特產或是在當地大額消費，流過去的。”
李甘應好，繼續道：“根據這個線索，我又走訪了其他幾個有疑點的地方，發現一個共同點。”
“住在廟堂口裡的流浪漢們，會憑本事和手段得到這個任務，從而根據指示，一步步完成。”
“我去了一趟小山區，根據沙鬆文提供的線索調查發現，這錢，出現了不止一次兩次，出現的地方，不知一兩個，我們也不是第一個，更不是唯一受害者。”
“不過這個暫時無法控制，只能從其他地方入手。”
不過桑老爹有私心，想把沙鬆文培養成桑葚桑葉的得力助手，不想被其他人挖走，就不得不動用些小心思，小手段。
只是目前沙鬆文自己都沒能定位自己，對未來很迷茫，對自己的天賦，也沒能完全掌握。
“後來大家都怕了，便沒人再敢搞破壞。”
這事本來也不用桑老爹管，畢竟有專門的部門和人員管理這些天才少年。
“不過，巧合的是，這錢，小葚和葉子的那位天才同學沙鬆文見過。”
桑老爺子沉默了一瞬，點頭，沒再說什麼。
“自然是有的，”李甘道：“曾經有人這麼做過，但第二天，就被人發現死在了睡夢裡。”
“如果，我們沒能認出這錢，最終，它有兩個去處。”
“一是，自家存起來，二，同樣是銀行。”
“存銀行暫且不提，就說去進貨，那麼這錢，就會流向偏遠地區，進而出現我之前說的那兩種可能。”
李甘繼續道：“但他見的時候，那些錢，很陳舊，而且，是在一次和家人回老家探親的時候，在偏遠的小山區裡見到的。”
李甘想了想，認同的點頭：“不無道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查造假的事，對方即便知道了，也不會隨意摻和。”
“這次用假幣購買我們的貨物，也是拿錢替人辦事。但背後的人是誰，文全貴說不知道。”
沙鬆文天賦異稟，桑老爹很是重視，不管是用到軍中，還是其他行業，必定會發光發熱，成爲棟樑之才。
“他只說帝都外，有一個叫廟堂口的破廟，裡面住的都是帝都無依無靠，居無定所的流浪漢。”
李甘把查到的消息給衆人看。
應勳笑笑：“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做，您只需要信我就好。將來，您想知道的一切，都會知道。”
“所以，爲什麼會出現在耿慶亮手裡，還需要進一步調查，短時間內可能不會有收穫。”
家裡人問，他也只是安撫一句沒事，其他什麼都沒說。
這事算是過去，造假的事有了些眉目，衆人把好奇心，都放到了造假上。
“在文全貴的身份這裡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後，我們又從貨物和資金兩個方面入手查了一遍。”
最近調查事情，李甘有時候會把沙鬆文帶在身邊，潛移默化的教導，讓他接觸更多的事，才能對社會有更清晰的認知，從而找到目標和方向。
“我們得了錢，要麼存銀行，要麼去進貨。”
桑老爺子擰著眉道：“這是一個慣犯？”
老爺子蠕動了幾下脣，梗著脖子紅著臉道：“老子一心爲國爲民，如有半點不忠不義，不得好死。”
王新鳳道：“這麼說，有人在暗處監視？”
“偏遠地區的人，很難出遠門，他們的花用，會侷限於當地，所以這錢流出去的可能性很小。”
“在帝都本來也有幾套房產，後來混亂，只剩下一套破破舊舊的小四合院，位於帝都城內外的結合處。”
“好。”
“問題來了，這錢如果進了銀行，爲什麼沒被發現？那些流通的錢幣，它的作用，又僅僅是購買這些貨物嗎？”
桑老爹擔心他被埋沒，在看到李甘的才能後，就讓他把沙鬆文帶在身邊教導引導，讓沙鬆文自主選擇以後的方向，找到正確的目標方向，再進行系統學習。
“從頭到尾，接受任務者，都是被動被聯繫，所以文全貴說他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這話不假。”
看到錢的時候，他就說上面的序列號，他見過，這事也純屬巧合。
桑大壯道：“那麼有沒有可能，發佈任務的勢力，是一個單獨的羣體，它存在某個圈子裡，圈子裡的人想做什麼，就去找他們發佈任務？”
“也不一定，”桑大壯道：“廟堂口出的任務，都五花八門吧？”
有些事，不說，比說更讓人明白。
“偏遠地區的人，大多貧窮，掙到了錢，也不會輕易花用，他們很大可能會存起來。”
桑老爺子沒多待，很快就被送了回去。
“二是，銀行。”
李甘點頭。
“爲此，我總結了一下，大致可能是這樣的一個循環。”
“資金方面，這錢據文全貴說，是根據提示，去一處隱蔽的地方拿的，那裡荒無人煙，錢的源頭在哪並不清楚。”
“我們問過文全貴，貨物是如何處理的，他說只是按照指示堆放在郊區小樹林裡，其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緊隨其後，又有好幾個人不信邪，故意損壞任務紙條，或是接了任務不辦事，不出意外，這些人，全都死了，死狀各異，沒有一個逃脫的。”
只是，榆枝父親的事，是不能查了。
“這事在廟堂口的流浪漢羣體裡，並不是秘密，一問就知道。”
“一是隨著我們購買貨物，流向偏遠的山區，不是雲關縣，就是東山縣。”
“存錢就兩條途徑，沒有第三個可能。”
對此，榆枝信老爺子，所以並沒意見，也不是很擔心。
桑老爺子心頭一震，看著應勳。
“購買我們貨物，使用假幣的人，叫文全貴，是個無所事事的小混混，經常拿錢替人辦事。”
“當然，也有可能他們會爲了錢財利益，跟背後的人做交易。”
應勳又道：“莫家同志不會有事的，煩請您老幫我給莫老轉達一句，別讓老爺子著急上火，傷了身體。”
榆枝疑惑問：“不會有人故意搞破壞嗎？或者拿到任務不辦事？”
李甘點頭：“對，因此也可以看出，背後之人勢力很大。說不定我們調查的事，已經被對方發現。”
衆人齊齊揚眉，銀行？
銀行也分不出真假嗎？
李甘繼續道：“而這些流向偏遠地區的錢財，它同樣有兩個去處。”
不過，有老爺子的態度在，大家也都放心了。
“那些外地人，就有如同我們這樣的生意人，去進貨，去買賣等等方式，就行消費。”
桑老爹冷哼一聲：“都敢造假了，膽子肯定大得沒邊，野心也不小，一次兩次的，怎麼可能滿足得了他們的胃口，自然是慣犯。李家小子，伱繼續。”
衆人腦子飛快旋轉，是啊，爲什麼？
那些買回去的貨物，他們就只是爲了轉手賣？
繞這麼大一圈，不會太浪費精力嗎？
桑葚道：“李叔叔的意思是，這其實是一個循環，假幣通過各種手段，在可控範圍內流通，最終流入銀行，銀行再以某種手段流出。”
“如此循環往復，做這事的人，不花一分錢，反覆利用這筆錢，達成自己的目的。”
“而背後的人，目的自然不可能僅僅是倒賣這些貨物，或者還有其他事情，比如，洗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