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寂靜。
工作人員被他罵得低下頭,不敢出聲。
厲風(fēng)的脣角泛起一絲妖嬈又冰冷的笑意,如同蛇一樣耳語:“帶我去你們的後臺看看,希望能找到幾個有趣的貨色。”他的目光,可不僅僅只侷限於拍賣手冊上的九名奴隸,要知道,極樂園裡除了那九個奴隸,還有許多從各種渠道得來未經(jīng)馴化的準(zhǔn)奴隸,而厲風(fēng),已經(jīng)心急到連那種都不會放過。
工作人員唯唯諾諾,帶著他去了後臺。
那邊,夏綾也帶著厲雷回到了他們的專屬房間。
不愧是爲(wèi)至尊黑卡會員準(zhǔn)備的房間,推開門,裡面寬敞奢華至極,鋪著厚厚的金絲絨地毯,kingsize的大牀就在正中央,格外引人注目。牀後,是一整面牆的落地玻璃窗,單向玻璃,從裡面望過去,可以把甲板上的景色還有蔚藍(lán)大海一覽無遺,可是,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一絲一毫。
夏綾進(jìn)了房間才鬆口氣,把身上的薄紗披肩扔到牀上。
厲雷翻出他們的行李箱,馬不停蹄地?fù)Q衣服,把身上性|感又暴露的皮裝換成了相對保守的款式,昂貴、冰冷又柔軟的黑色皮料包裹住他的胸腹和大腿,有一種與之前截然不同、卻依然野性十足的美。
就算是心裡還裝著事,但看見這樣的厲雷,夏綾還是有一些晃神。
這個男人,無論何時何地,都出色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回去讓你看個夠。”厲雷發(fā)現(xiàn)了她的目光,調(diào)笑著說,又低下頭來輕輕吻她,“我到那些不對賓客開放的地方去查探一下,再回來找你。”
她點點頭,叮囑他小心,目送著他離開了。
厲雷這一去足足花了兩個多小時,就在夏綾焦躁不安,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來了。
她趕忙迎上去:“怎麼樣,你還好吧?有沒有找到紹輝的下落?”
厲雷點點頭:“在第三層船艙的一間囚牢裡,被單獨關(guān)押著,看上去只受了些皮外傷,小傢伙精神還好。”
夏綾這才鬆了口氣,紹輝沒事,真是太好了。
可是,馬上心又提了起來:“我們該怎麼救他出來?”
厲雷顯然已經(jīng)考慮過這個問題:“這艘船在公海上,每天,只有極樂園方面的直升機(jī)才能起降。想要離開這艘船的遊客,都必須乘坐他們的直升機(jī)。就算我們把紹輝從牢籠裡救出來,也只能通過這種途徑離開。所以……”
“所以?”
“要給紹輝製造一個‘合法’的身份,名正言順地把他帶上直升機(jī)。”厲雷對夏綾說,“今天晚上的拍賣會,會拍賣年紀(jì)和紹輝差不多的女孩子,小綾,你去買一個回來,這樣我們登上直升機(jī)的時候,就有三個名額。”
夏綾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讓紹輝頂替小女孩,以‘被我新買回來的奴隸’身份,跟我們一起登上直升機(jī)?”
“對,”厲雷說,“我們可以把那個小女孩打扮成紹輝的樣子,放進(jìn)關(guān)押他的囚牢,這樣一來,短時間內(nèi)沒人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夏綾有些遲疑:“這樣會不會對那個小女孩太殘忍了?”
厲雷的聲音有些冷酷:“小綾,這世界上那麼多人,你保護(hù)不過來的。我們能保護(hù)的只是身邊最親近的幾個而已。那個小女孩在被極樂園的人抓住的那一刻起,命運就早已註定了,遲早會被一個變態(tài)買走,你無法改變。”
夏綾輕聲說:“如果,我把她買下來,帶她離開,她會自由的。”
厲雷說:“讓她頂替掉紹輝的名額?”別怪他冷酷,而是他本身就出生於****世家,從小到大,更殘忍的事都見的多了,早就學(xué)會該如何取捨。
夏綾咬了咬嘴脣,“是紹輝頂替掉了她的名額。”
厲雷冷嗤一聲:“如果沒有紹輝,你還會來這裡、會買她?”
夏綾不說話了,她心中很明白,厲雷說得對。不管有她沒她,那個即將被買下的小女孩命運都不會改變,而她,不能爲(wèi)了一時的惻隱之心而陷親生兒子於險境。人都是自私的,在血緣和親情面前,她也並不崇高。
“就按你的計劃執(zhí)行。”她說。
厲雷輕輕擁抱了她一下:“別難過。”
她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但低落的情緒還是寫在了臉上。
“極樂園不會存在太久了,”厲雷安慰她說,“等這次回去,我就派出人手解決這個組織。”如今投鼠忌器,再加上是紹輝即將認(rèn)親的關(guān)鍵時刻,他不希望橫生波折,所以,沒有與極樂園這個背景龐大的機(jī)構(gòu)硬碰硬。
但,既然敢招惹他的女人和兒子,就要做好承受他怒火的準(zhǔn)備。
極樂園,很快就會覆滅。
夏綾的心情這纔好了些。
兩人在房間裡休息,用過晚餐。
厲雷依然穿著查探囚牢時穿的那身衣物,換了新的面具,如果不是他親口承認(rèn),很少有人能看出來他就是夏綾身邊的男奴。
他告別夏綾,兩人兵分兩路——
她去拍賣場競拍小女孩,而他去地下囚牢拯救紹輝。
夏綾披著黑色薄紗,一個人沿著郵輪奢華的走道,踩著12公分的細(xì)高跟鞋款步走進(jìn)拍賣場,拿到自己的拍賣序號,坐了下來。
場內(nèi),早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賓客,各自穿著皮裝,戴著面具,讓人看不清本來面目。幽暗的燈光映照下,鬼影森森,有一種奇異的恐怖感。
夏綾強忍著不舒服,等待拍賣會開場。
一個穿著漁網(wǎng)裝的拍賣師走上舞臺,用一種病態(tài)而狂熱的語調(diào)介紹起了今夜的第一件“拍品”——那是一個少年,膚色蒼白,一雙湛藍(lán)色的大眼睛如小鹿般無辜。他的眼睛汪著淚水,似乎懼怕著自己接下來的命運,然而,卻無力反抗。
拍賣師介紹了他的來歷、特點,已經(jīng)接受馴化後具備的技能。
有好些詞彙,夏綾聽得一知半解,卻本能地不寒而慄。
她微微繃緊了背脊,把身體坐得更直了些,此時此刻,多麼希望厲雷就在旁邊,好讓她在這鬼氣森森的環(huán)境裡不孤單一人。
可惜,他有他的任務(wù)。
而她,有她必須去面對的事。
拍賣師開始報價,那蒼白少年的底價是一百萬,很快就飆升到了五百萬,最後以七百五十萬成交。
“那麼,”拍賣師還是用那種狂熱得不像話的語調(diào)說,“有請幸運拍中一號貨品的買主——我們的第18號鯊魚先生,上臺把您的貨品領(lǐng)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