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因爲需要考察市場。”賀稚淵話語從那一邊傳來，又問，“開門密碼你還記不記得？這個星期自己來這邊拿，就放在書房。”
他大學後就從賀家搬出來自己住，上次她在附近和同學聚會，晚了還在這裡住過一晚，不過當時只有她一個人，他不在家。
“不記得了。”林莘想了一下，又翻了一個身，“反正也不急用，等你回來再說吧。”
“你就拖吧。”賀稚淵拆穿她，“拖到最後連一時興起想要看完的心都沒了，密碼是181513，這個星期你來拿走，知道？”
“這麼簡單的密碼？”她接話。
“上次也是這個，簡單也不見你記住，還有，這一個星期我有點忙，有事你給我發消息，打電話我不一定有空接。”賀稚淵對她叮囑著。
“知道啦，我哪有什麼事找你，肯定不打擾你工作啊。”林莘很快應下來，“我這個星期看看，去那邊取也不是不行。”
主要那本書現在很難買到了，賀稚淵家裡的又是珍藏版，紙質肯定也不一定。
“是你一定要去，別爲偷懶找藉口。”他板著聲，頓了一會，“還有，你上次說的手錶問題，不用你借，想要什麼樣的，我到時候叫人送一個過去。”
“真的？”林莘話語高興，壓低的聲音都忍不住上揚，“謝謝淵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給你打欠條！”
因爲程丞的生日快到了，今天提及的時候被賀稚淵說了一通，她正愁著呢，賀稚淵都這麼說她了，換靳永奕，還不知道要怎麼罵她，所以也沒敢提，她正準備放棄這個計劃，此時就是一個大反轉。
將這件事告訴賀稚淵果然沒錯，他一定會幫著她的！
“別給我賣乖。”賀稚淵輕笑了一下，話鋒一轉，“欠條也不要了，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你說。”林莘邊說邊點頭，儼然一副信任的模樣。
“送什麼我不管你，高考之前，不許戀愛，好好專心學習。”他話語有些嚴肅，而後又解釋，“你要知道你現在高中還沒畢業，大學怎麼樣我也不管你，到時候要是被老師發現或者傳到家長耳裡，對你也不好，到時候難辦。”
林莘本想這次就答應對方的追求的，聽他這麼一說，也猶豫了下來。
那一頭，他語氣緩緩，“不急於這一時，還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寧缺毋濫，不要將就，更不能爲了追求所謂的潮流趨勢，不過給彼此一個更瞭解對方的機會而已。”
“好。”林莘點頭，賀稚淵總不會害她。
“早點睡吧，我掛了。”得到想要的答案，他說。
“嗯嗯，淵哥哥再見，晚安。”
電話掛斷，賀稚淵將手機放在書桌上，臉色一下冷了下來，目光落到一旁的資料上。
程丞，程一雄長子，下面還有一個弟弟程南。
程家是食品公司，經營著幾個品牌，在A市也只能算剛剛崛起的新貴，根基不穩，目前正在打量擴展業務。
食品公司…
賀稚淵幽黑的眼眸沉了沉，目光又移到自己的手機上，今天他消失了六個小時，林莘給他發了七條短信，大了一個電話。
與平時很不一樣。
話裡話外他也感受到了一些不要的東西，是錯覺還是真實待定，什麼情感也說不準，但最起碼，這條路，可以說是最穩的。
*
週五下午。
林莘剛出門口，一眼便看到熟悉的車子，她揹著揹包走了過去，打開副駕駛坐，坐了進去，側頭道，“哥，怎麼是你來接我呀？稀奇。”
“我不能來接你了？你小時候上學都是誰接你的？”靳永奕見她坐穩，啓動引擎，看著後視鏡說。
“淵哥哥啊，你就偶爾來來，你懶死了，就知道和睿哥哥一起玩。”她毫不客氣拆穿，輕哼一聲道，“我還知道，你一直都覬覦他的模型，就是爲了哄他把模型送給你。”
靳紹煜對他管教還是比較嚴格，玩具不能頻繁買，而林家不一樣，林家一向是放養教育，林睿玩具自然有很多。
靳永奕笑了，“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哄妮妮要吃的，小時候胖到我都抱不動了。”
“淵哥哥一直都能抱得動我好不好？”林莘白了他一眼，“自己的問題還要推到我的身上，我做錯了什麼？明明是你太弱了。”
“小丫頭，再跟我槓！”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下來，他擡起一隻手，作勢要打她，對方卻好不懼怕，像是料定他不會下手一樣，還瞪著眼，“別給我裝兇，你敢打我，我就告訴淵哥哥，說你欺負我！”
靳永奕嘆氣，將手放在她頭上，摸了又摸，這時亮起了綠燈，他踩下油門，往前駛去。
林莘露出得逞的笑，往後一靠。
以往的時候，只要她被欺負了，都會搬出賀稚淵，躲在他身後，靳永奕都拿她沒辦法。
“誒，哥，去海昌路。”她突然想起賀稚淵說的書，急忙開口。
“去哪幹嘛？”靳永奕疑惑。
“淵哥哥家有我要的幾本書，我去拿一下。”賀稚淵還說表也買了，就和書放在一起，到時候她一起去取，差點就忘了。
“恩。”
靳永奕也沒多問，轉了個方向，往海昌路駛去。
“前面左拐。”駛入小區，林莘指路著，“直走，第二個路口右拐。”
最後車子停在了一棟高樓下。
“哥，我很快下來啊。”
她說著，拿著揹包就下車，卻被靳永奕喊住，只見他疑惑皺眉，“書很多嗎？你還要拿揹包背？”
“懶得捧在手上，直接就裝進去了。”林莘快速解釋，然後轉身往裡走。
靳永奕看著她微凸的揹包，裡面還有好多書吧？這樣不累？
林莘可沒管那麼多，輸入密碼後，開門進去了，直奔書房。
一進去，便看到書桌上放著的三本書，還有一個盒子，打開，是一個手錶，黑色皮帶的機械男士表，幻黑的錶盤設計與玫瑰金相碰，簡約大氣，低調高雅。
她一看就很喜歡，也知道價格不便宜，心底又有點猶豫了，送這個貴重的東西，還是拿賀稚淵的錢，不過這段時間和程丞的關係又好了一點，她就忍痛割愛好了，盤算著這筆錢什麼時候能還給賀稚淵。
靳永奕還在下面等，她將手錶放到書包裡，又把書放了進去，這才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