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不是還說嗎?想要以我孃家人身份出現(xiàn)在婚禮上。”
她緩緩出聲,沈映藍的卻不斷在落淚,狠狠點著頭,“我會盡快好起來。”
他們?nèi)笔г谒e這麼久,如今纔出現(xiàn),她已經(jīng)結(jié)婚快要生子,對於女人來說,最重要的婚禮現(xiàn)場,如果她不能出現(xiàn),將會愧疚一輩子。
“好,餓嗎?我?guī)Я酥啵灰砸稽c?”她詢問出聲,又繼續(xù)道,“我問過醫(yī)生了,這個可以吃的,我沒添加什麼。”
“好。”
沈映藍手還打著針水,是溫舒韻喂著她。
林浩和林冠瑋站在門外,看著裡面的一幕,嘴角也上揚了一些,很有默契的往一邊走,不去打擾這美好的一幕。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溫舒韻都來照顧沈映藍,但夜晚無論是林家人還是靳紹煜都不同意她在這裡守夜,孕婦需要多休息,爲了寶寶,她也沒有堅持,晚上便會回去。
沈映藍恢復(fù)得很好,已經(jīng)能坐起來了,再等一段時間就能拆線出院了。
感情需要培養(yǎng),而天生有血緣關(guān)係,培養(yǎng)起來也快。
朝夕相處這麼久,溫舒韻也放開了一些,左右林家人對她都是無限包容的,一種信任就建立了起來,慢慢深入她的潛意識裡,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也讓她無比心暖,忍不住想要去靠近,貪婪這種溫暖。
“這個髮型好的。”溫舒韻笑看著沈映藍,拿出手機,“我給你拍一張,真的很好看。”
說著便打開了攝像頭。
沈映藍做了手術(shù),頭髮已經(jīng)被剃光,對自己又是那麼嚴格苛刻的一個人,她昨天根據(jù)她以前的髮型買了一些假髮,送給她。
手指一按,畫面定格。
照片裡的人,身上穿著病服,很瘦很瘦,身上的氣質(zhì)卻不減,目光柔和看向她,眼底帶著無奈和縱容,還有些沒有掩飾的溺愛。
“少接觸這些電子產(chǎn)品,對孩子不好。”沈映藍開口叮囑著她。
“沒玩。”她不經(jīng)意撅了撅嘴,反駁出口。
沈映藍輕笑,目光柔和看著她,這些天,好似看不夠一樣。
“與醫(yī)生說的時間要到了,我們該去做檢查了。”溫舒韻擡手看了下手錶,與她這般說著,將輪椅推了過來,扶著她坐上去。
“你哥要來了,讓他陪我去就好。”沈映藍擡頭看向她,說著。
她知道林家人故意想讓她與溫舒韻多待在一起,可這種事,她還是捨不得她做,而且,這裡是醫(yī)院,去檢查室那邊,還是有點不安全,細菌多。
她又懷著孕,讓人擔(dān)心。
“我?guī)Э谡至恕!睖厥骓嵞贸鲆粋€口罩給自己帶上,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安撫著她,“我問過醫(yī)生的,這樣沒什麼問題。”
她不會倔強到拿孩子去冒險。
一路推著沈映藍往前走,進入電梯,按了一下一樓,現(xiàn)在是在住院部,要去另一邊檢查,她想著,檢查之後,與推著沈映藍去走走,不能老待在房間裡,呼吸新鮮的空氣,人的心情會放鬆一些,好得快一點。
在另一棟樓前,馮希迎面走來,對方好像不太確定是她,語氣有些疑惑,“小韻?”
溫舒韻停下腳步,自從上次發(fā)生那件事後,她已經(jīng)與馮家人斷絕聯(lián)繫,這段時間發(fā)生太多事情,她都暫時將他們瞥到一邊了。
見對方叫她,她停下了腳步,馮易璟扶著楊春曉走了出來,看了看溫舒韻又看了看輪椅上那個長得很有氣質(zhì)的女人,眼底閃過疑惑。
不過,很快便把疑惑收了起來,馮希看先她,語氣真誠,“小韻,上次的事情很抱歉。”
儘管不是她的錯,可事情還是在他們家發(fā)生了,馮妮在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她不想多說,對方已經(jīng)不知所蹤,也不想去追究了。
溫舒韻沒回答,輕易原諒嗎?
她做不到,見楊春曉這樣也猜到一定是發(fā)生了事情,但她沒有過多詢問,“我們趕著去做檢查,先走了。”
“恩。”馮希點頭,扶上楊春曉,看著她推著輪椅離開,心底直嘆氣。
並不是所有的道歉都會獲得原諒,溫舒韻這幅樣子,是再也不想與他們有交集了,那麼,他們能做的,也便是與她劃清界限。
不麻煩、不打擾。
“媽,走吧。”兩人扶著楊春曉往前走。
今天是馮勇與楊春曉離婚案開庭的日子,發(fā)生這件事後,馮希立馬報了案,請了律師將馮勇告上法庭,以故意傷害罪提出訴訟。
馮勇被抓了進去,王香花一下亂了陣腳,律師還是馮琳幫著請的,事情到了這一步,誰都想著要自保,她還叫馮琳拿出錢去走後門,卻被馮琳狠狠颳了一筆。
開庭之時,王香花能做的,就是指著三人的鼻子叉腰大罵,被法官呵斥之後,這才安靜下來。
“我,我真的是失手。”馮勇看著楊春曉,不斷在求饒,如果不是被鉗制著,他怕是都要下跪求得她的原諒。
一想到要坐牢,他面如死灰,不斷懺悔著。
楊春曉平日那麼隱忍的一個人,看著馮勇被判刑,眼睛都不眨一下,彷彿在聽一件無關(guān)的事情,對待王香花的謾罵,也只當(dāng)沒聽見。
最終,馮勇被判了兩年零六個月。
聽到結(jié)果的時候,他嚇得腿腳直髮抖,看向王香花的方向,哭喊著,“媽,救我啊媽,媽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啊媽,媽…”
王香花嚎嚎大哭著,甚至還在法庭上大鬧,揚言要給楊春曉好看,可也改變不了事實,反而還被法官狠狠訓(xùn)斥。
回來之後,她便大病了一場,馮琳連自己都管不了,哪還會管她?連忙買張票,帶她回去,直接就將她扔回老家。
強勢了一輩子的王香花,每天躺在老家的牀上,在牀上躺了幾天,只知道睜著眼和眨眼睛,也不知什麼時候沒了氣,最後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屍體都已經(jīng)僵硬,開始起了屍斑,而她的那些子孫,沒一個人能聯(lián)繫上,還是街坊鄰居幫忙,用草蓆包裹著她,然後擡到山上,匆匆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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