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毒。
多麼刺眼的兩個字。
在兩個小時前,溫舒韻當選大衛(wèi)·瓊斯新劇女主,剛剛傳回國內(nèi),靳紹煜全程陪著試鏡也透露出來,一對娛樂圈模範夫妻無形中又秀了一波恩愛。
站得越高,惹人羨慕越多,摔下來的時候,落井下石的人也就越多。
曝光帖一個接著一個。
靳紹煜靠販毒發(fā)家,與高官聯(lián)合,很快就會壓下去,你們再吼也沒用,旗下藝人引誘陌生人吸毒,販毒,會所作爲掩護,想要拿到合同,必須售賣多少公斤毒品,一切都是爲了生存…
這一下就引起了某些“愛國人士”的憎恨,大量憤青涌現(xiàn)出來。
和你在同一片藍天:“從無數(shù)藝人身上吸血,然後把這些賺來的錢投到溫舒韻身上,讓她光鮮亮麗,靳紹煜這一招玩得很好,還衝向國際,別給國人丟臉了好嗎?”
緊緊抱住你:“讓有錢的富二代吸毒?這可真狠,接觸毒品就毀了一個家庭,溫舒韻紅得真諷刺,現(xiàn)在看她就噁心,也不知道毀了多少家庭,我建議把他們兒子抓過來,給他注射他們販賣的毒品,讓他們嘗一嘗痛苦的滋味!”
我和你有約定:“賤人!不要臉!最好滾出國內(nèi),簡直害人不淺,他們家的藝人拉黑,溫舒韻飾演的電視機我也不想看了,噁心!”
…
當然,除了這些評論,也有粉絲的維護。
靳靳家的小饅頭:“恕我直言,現(xiàn)在結(jié)果還沒出來,別承認某些人的攻擊武器,稍稍引誘一下就分不清東西南北,麻煩有點腦子。”
韻韻是我女神:“我覺得老靳應(yīng)該是被誣陷,販毒再賺錢,也沒有喬氏賺錢嗎?還是私人產(chǎn)業(yè),我覺得他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求真相!”
一起路過:“相信老靳,始終相信,不要惡意攻擊了好嗎?”
嘟嘟天下第一帥:“有些網(wǎng)友沒腦子的嗎?爲什麼要攻擊嘟嘟?就事論事不行?一個孩子能懂什麼?”
…
兩波勢力正在互掐,誰也不讓著誰。
國內(nèi)娛樂圈風氣本就不好,有很多人已經(jīng)看不慣,趁這個機會狠狠踩上一腳。
很不幸。
維護他們的粉絲被打臉了。
當天下午,事件進展又爆出來,雲(yún)影旗下三個藝人,再一次審查中,招供公司有這樣一條鏈服務(wù),甚至對他們明碼標價,無論男女,經(jīng)紀人也對她們明裡暗裡提醒,要求必須要這樣做纔有“出路”。
最要命的是,在靳紹煜名下三家娛樂場所,均查出毒品,數(shù)量總計數(shù)十公斤,而且是高純度,最新型毒品,不僅如此,在其他產(chǎn)業(yè),也抓出幾個吸毒犯,他們也招供,在這裡能買到毒品。
正在掐架的粉絲直接一懵。
直接都傻了。
再怎麼不相信,事實就擺在眼前,一個喜歡很多年的人,居然做出這種事情,她們有些人都控制不住哭了,有些內(nèi)心不相信,卻無法替靳紹煜反駁。
一件事是巧合,兩件三件四件呢?我
當天,一直沉默不發(fā)聲的溫舒韻更新了微博,“我信他,也等他回來。”
配圖是一張小傢伙在她懷裡的照片,他拿著玩具笑得很開心,笑容非常清澈,帶著孩子的天真無邪,是這個世界上最真心的笑意。
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但她還是關(guān)掉了評論,她知道,現(xiàn)在肯定是一片罵聲,她不想她的孩子接受這些怒罵。
發(fā)完微博,林浩又打來一個電話,溫舒韻接了,沒多久便掛掉。
她不想講太多的話。
看向窗外,天已經(jīng)漸漸黑了。
靳紹煜被拘留,押送回A市,等待罪名進一步成立,同他在一起的劉成俊,也涉嫌引誘旗下藝人幫他販毒,兩人都被拘留,分開關(guān)押。
林浩告訴他,確鑿的證據(jù)其實沒有,還沒有人明確止住是靳紹煜下令,所以不會拘留在警局,只會把他帶到一所住處,然後暫時限制人生自由,待下一步查明。
“爸爸還沒回來,他沒有回來吃飯。”小傢伙坐在牀上,手裡拿著兒童繪畫本,他擡頭看向溫舒韻,撅著嘴,“他沒有陪嘟嘟吃飯,就不是好爸爸。”
在他印象裡,好爸爸就要陪一家人吃飯,好開開心心吃飯。
也不知道小傢伙哪種情緒感染了她,溫舒韻覺得眼眶有些漲,扯開笑意,“爸爸今天沒有空,過幾天就會回來陪嘟嘟吃飯。”
“可是媽媽都不開心。”小傢伙翻著他的書,指著一處,“看,恐龍,媽媽,大恐龍,爸爸帶嘟嘟去看大恐龍…”
儘管和爸爸比起來,他更喜歡媽媽一些,但這個小的孩子,他剛剛有了性別認知,還是以模仿爸爸爲主,而且,爸爸很多時候都是很厲害的,他也喜歡爸爸。
“恩,是大恐龍呢。”溫舒韻輕笑,“一會嘟嘟就該睡了,媽媽帶你去洗澡。”
“再一會,嘟嘟看大企鵝。”小傢伙搖頭晃腦,目光盯著書。
“不行,嘟嘟要聽媽媽話,洗好澡再出來看。”溫舒韻拒絕,對他又道,“嘟嘟可以去選自己喜歡的衣服,然後我們?nèi)ハ丛琛!?
“好。”小傢伙對這件事比較熱衷,合好書,下牀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然後去衣櫃選衣服。
他很開心,沒有煩惱的開心。
溫舒韻看著他小小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嘴角拼命扯開笑意,卻笑得非常僵硬。
洗好澡,她剛把小傢伙哄睡,收拾自己要去洗澡,房門打開了。
“外婆,這麼晚了還不睡啊?”
她看到餘秋鳳站在門口,有些錯楞,回神之後詢問。
對方看小傢伙睡了,放低了聲音,語氣裡的擔憂還是非常明顯,“小韻啊,小煜去哪了?今天怎麼沒有回來?我今天這個心有點慌,給他打電話也不接,他外公說的多想,可是我睡不著。”
她說完,目光灼灼看著溫舒韻,企圖得到一絲絲答案。
溫舒韻無奈輕笑,“外婆,他睡覺有關(guān)機的習慣,和我在機場分離後,和劉成俊趕去隔壁的市辦事情了,時差還沒倒過來,開完會七點就睡了,你現(xiàn)在打電話他接不到的,明天可能他會早起,到時候看到會聯(lián)繫您的。”
“這樣啊。”餘秋鳳點點頭,自己又嘀咕著,“的確應(yīng)該睡一下,哎,也太忙了,身體怎麼受得了?”
“外婆,你也早點睡吧。”溫舒韻又囑咐她。
“好,你也是,別熬夜,剛回來,這幾天就好好休息,還有嘟嘟,他這幾天晚上也鬧騰要媽媽,今天可算能睡個好覺咯。”餘秋鳳笑容慈愛。
“剛鬧騰完。”溫舒韻搖搖頭。
“想吧,我也回去睡了。”餘秋鳳說完轉(zhuǎn)身,下了樓。
老人家腿腳不方便,所以房間設(shè)在一樓,避免會滑到的危險。
溫舒韻關(guān)上門,笑意一下就消失了。
餘秋鳳是教授退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老太太,家裡網(wǎng)線壞了她可以騙,但是這種事,她和靳紹煜相處幾十年,稍稍不注意,立馬就露餡。
她知道對方就算明天打,靳紹煜也不一定能接,但她一定要這麼說,能騙一時是一時,大晚上的,老人家身體很不好,經(jīng)不起折騰。
思來想去,她拿出手機,給樑偉打了一個電話。
——
翌日。
餘秋鳳天還未亮就已經(jīng)醒了,她喜歡去後院走一圈,回來之後,又進廚房搗鼓早餐,尤其喜歡給小傢伙做各種各樣的早餐。
“把這個端出去,我去給小煜打給電話。”餘秋鳳將煎餅放在碗裡,對著靳勝開口。
“能有什麼事?人家工作你盡瞎折騰。”靳勝放下報紙,走了過去。
對於靳永奕這個曾外孫,他們可以說是疼到骨子裡,當年靳碟和喬立臨去世,留下靳紹煜,可兩人悲痛中還要上班謀生,也久久沒有緩過來失去女兒的事實,而靳永奕的出現(xiàn),事情已經(jīng)過去很多年,他們對靳紹煜也很欣慰,所以將這份愛意彌補到靳永奕身上。
“就打一個電話。”餘秋鳳也很固執(zhí),往沙發(fā)走,拿起話筒,輕車熟路撥打了靳紹煜的電話。
響了兩聲,那一頭就接起來,“喂…”
這個聲音很熟悉,她卻不知道是誰了,老了記性不好。
“我是樑特助。”樑偉的聲音再次傳來,“靳總現(xiàn)在正在開會,需要幫您拿進去嗎?”
“不用不用。”餘秋鳳連忙拒絕,“我就給他打個電話,不用打擾他工作,也沒有什麼事的,你也挺忙的吧?我就先掛了啊。”
“我說吧。”靳勝重新拿起報紙,唸叨一句。
男人心思就沒有女人細膩,沒多想也很正常。
“我就喜歡打,你管得著嗎嗎?”餘秋鳳也不是一個軟弱的主,又和他拌嘴。
“行行行,我管不住。”他看著報紙,搖搖頭,“這個網(wǎng)線速度太慢了,不然還有經(jīng)濟新聞看一看,我昨天去看了一下,還在換,估計還要兩天。”
樑偉掛掉電話,從自己手機裡抽出電話卡,無奈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