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溫文傑先愣了一下,而後睜大眼睛,看向馮琳,後者也一臉迷茫,連忙看了一下溫老太太抱的孩子,又看了看李國昭,急得聲音尖銳,“你在做什麼夢?這分明是我兒子!”
看見她神情,溫文傑還未鬆一口氣,結(jié)果又聽李國昭說:“對,是我和你的兒子!”
溫老太太也一臉震驚看著馮琳,又看了看懷中的孩子,陰下臉,怒不可遏:“給我說清楚是怎麼回事!”
旁邊的警察看著,也是一臉看奇葩的神情,這樣的案件倒是第一次見,若說真的是親生父親帶走,那麼案件又複雜了很多。
“我不知道他在胡言亂語什麼。”馮琳看向李國昭,惡狠狠道,“誰讓你這麼說的?這怎麼可能是你兒子?你是不是有精神病?我建議你去看精神醫(yī)生!”
笑話!
這個孩子是她和溫文傑的,和李國昭有什麼關(guān)係?
難不成她還要放著溫家少奶奶不做,去和一個園丁茍合?又老又醜又沒錢,她腦子是有坑吧?
“這就是我兒子,我要帶他回老家!”李國昭嘴巴笨拙,說不過她,不斷在重複著。
“你揹著我做了什麼?”溫文傑將牙齒咬得咯噔響,馮琳想要拉著他解釋,對方?jīng)]等她說話,反手就是一個巴掌,重重打了過去。
馮琳踉蹌幾步,只覺得右臉發(fā)疼,耳邊嗡嗡嗡作響,整個人都蒙了一下,哭喊著看向他,“我真的不知道他爲(wèi)什麼會這樣說,文傑,你要相信我,我沒有。”
“你說,怎麼回事?”溫文傑青筋暴跳,衝李國昭說著,“我告訴你,要是你撒謊,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給我老老實實地交代!”
疼到心坎的兒子不是他的?這讓他如何接受?馮琳這個女人若是沒揹著他做一些不遵守婦道的事,李國昭爲(wèi)什麼會這麼說?又爲(wèi)什麼會把孩子偷走?
都被抓來這,李國昭還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到底是一輩子都當(dāng)了唯唯諾諾之人,他自然沒有溫文傑的氣場,努力擡起頭,穩(wěn)住聲音道:“就是我兒子,按照時間推算,就是我的,我…我驗過親子鑑定了!”
說著,從一旁的包裡拿去一份鑑定。
溫文傑的臉佈滿烏雲(yún),接過來掃了一眼,看向馮琳的眼光簡直要將她千刀萬剮,氣得手抖,但理智還是有的,他冷笑,“我怎麼相信你?功夫做得還挺全,以爲(wèi)這樣就能把孩子拐走了?”
“不信你可以重新再做一份!”李國昭又接話,一點都不心虛。
其實這份鑑定報告是溫昕悅給他的,但對方保證結(jié)果準(zhǔn)確,而且,也沒必要騙他。
此言一出,馮琳心底有了不好的預(yù)感,眼神更是閃躲飄虛起來,她記得有一次,她喝醉酒了,然後隱隱感覺牀上之人不是溫文傑,因爲(wèi)感覺不像,但後來想想,除了他,不會有別人,也就沒多心,現(xiàn)在看來…
她這幅樣子,自然落在溫家兩人眼底,溫老太太向來是個暴脾氣,當(dāng)場是開罵,“好啊,你這個狐貍精,到底揹著文傑做了什麼?我就說你不是個好東西,如果是真的,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話落,看著懷中的孩子,一臉厭煩,直接扔到馮琳懷裡,黑著臉,若不是警察制止,她肯定恨恨教訓(xùn)一下這個賤人!
溫文傑此時心底怒火滔天,但他還算有理智,直接去做了親子鑑定。
馮琳抱著兒子,內(nèi)心忐忑,冷汗不斷往下流,跪求著老天。
不可能,命運怎麼會給她開這樣的玩笑呢?且不說李國昭條件如何,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去和別人茍合,拼盡力氣才加入溫家,她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捲入漩渦?
——
深夜。
外面電閃雷鳴,淅淅瀝瀝下著大雨,溫舒韻接著徐輕芮的電話,沒說兩句,便匆匆掛斷,像是受驚般將手機丟到一邊,鑽進被窩。
笑嘻嘻又爬在靳紹煜身上,昂著頭,蹭了蹭他下巴,又軟綿綿抱住他。
對方將書放下,垂眸看著他,也沒說話。
溫舒韻也不急,眨巴眨巴眼睛,聲線酥糯:“阿煜,我跟你商量個事好不好?”
“不好。”他直接拒絕,“趕緊睡覺,想你都別想了,趕緊把違約金賠了,或者從雲(yún)影藝人選一個去,誰都行!”
“…”她扭動了兩下身子,“可是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下來了。”
想來剛剛說話已經(jīng)被他聽到,雖想到他很可能不同意,但還是想爭取一下,她的大部分代言已經(jīng)推掉,但這個真的推不掉,關(guān)愛基金會的宣傳馬上就要開始,徐輕芮也說要不就換人,可是…
“我看你最近是無法無天了是吧?”靳紹煜沉著臉,抱著她坐起來,“你知不知道你還揣著個小的?那是去山區(qū),你以爲(wèi)去玩嗎?”
溫舒韻拉著腦袋,“可是,可是…我想去啊。”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準(zhǔn)媽媽的緣故,她覺得沒有父母在身邊的留守兒童特別可憐,她想要去做形象大使,希望能給他們帶來幫助。
或許別人也可以做得很好,但她想自己去做。
眼下,懷孕恰恰是她最好的優(yōu)勢。
靳紹煜扶額,瞥了一眼她,將她抱到一邊,直接又躺下,整個人背對著,閉上眼,一句話也沒回答。
明顯生氣的行爲(wèi)讓溫舒韻無措,緊接著她也睡下來,從背後環(huán)住他,嬌嬌喚了一聲,“阿煜?”
對方?jīng)]理。
她只能繼續(xù)道:“我覺得寶寶到來很不容易,所以,我們應(yīng)該多爲(wèi)他積點德對不對?”
或許之前她不相信因果輪迴,現(xiàn)在她信。
靳紹煜沒理。
“我…”
“溫舒韻,你最好給我閉嘴。”
她還未說完,他冷冷的語氣傳來,摻雜著警告,緊接著又道:“在我沒修理你之前,給我收住了。”
跟他鬧呢?
懷著孕去深山?一去還是幾天,交通不便的山溝溝,若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趕過去?這個小女人是存心來氣他的吧?
“兇我。”溫舒韻委屈嘟囔著。
“我看你欠打。”他這次非但沒哄,氣壓又降低了一些,語氣都帶著咬牙切齒。
“那你打我。”她說著往前湊,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靳紹煜滿頭黑線,電話的聲音有響起來,沒人理,可那頭卻不依不饒,不斷打著,響了半天,溫舒韻這才意識不是靳紹煜的手機,是她手機響了,扭頭看過去。
現(xiàn)在雨也差不多停了,雷聲也沒聽到了,她這才走過去,一看是馮琳,有點不想接,奈何電話一直打著,她疑惑起來,平日裡,對方根本沒這個好的耐性。
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話還未說話,那頭已經(jīng)嚎嚎大哭起來,帶著哭腔喊著,“小韻,你快來救救媽媽,小韻…”
她著急的聲音加上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聲,溫舒韻猛地一顫,忍不住出口問:“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