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裴青臉上那一抹溫柔的笑意,陳金在疼痛之餘,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
那股冷意就像是從脊椎的下端瞬間竄上了他的頭蓋骨,讓他的全身都如同浸在了冰水裡一般,在這火熱的夏天裡都覺得遍體生寒。
而站在一邊原先挑釁過裴青的路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頓時覺得自己剛纔的舉動有些莽撞了。
“你……你……”
陳金的額頭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裴青對著一邊驚呆了完全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的醫生和護士點了點頭,“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醫務費我會出的。”
她轉頭看向陳金,露出一抹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醫務費包括在那四萬塊裡面,所以請不要介意,盡情使用昂貴的藥物吧!”
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裴青就無視了坐在地上哀嚎的陳金,走向此時站在門外的那羣狗仔隊們。
看到眼前這羣狗仔隊們或多或少流露出的緊張表情,裴青很意外的,此時的內心無比的平靜。她沒有覺得自己擰斷陳金手腕的事情做的有什麼過分的,面對陳金這樣的人,她只覺得自己下手太輕了一些。
自從重生之後,她因爲要顧忌到何雲琪和徐璨,怕他們會懷疑,所以裴青做事都束手束腳的。
不敢過多的流露出自己原本的脾氣,更多的忍耐自己,讓自己學會圓滑學會去適應這個圈子裡的規則。有些事情能不管的儘量視而不見,而不是跟以前一樣,管了之後反而成了惡人。
很多原本願意伸手幫助別人的人,大多都是在經歷過太多無奈的事情之後,才漸漸的變成視而不見的冷漠態度。
那些被幫助覺得理所當然的,覺得全世界對不起自己的,覺得幫助他的人活該吃糠咽菜拿錢來養他的,這種種現象,都是讓人漸漸的失去了對人性的信心,漸漸的在幫助別人之前,會更多的想想自己。
但是在重生之後,裴青爲了不引起何雲琪的懷疑,已經壓抑了很多事情。
比如在看到圈內的老人仗著資歷欺負新人的時候,她也不會再冒出頭說什麼,而是在背後新人哭泣的時候遞一張紙巾說幾句或是安慰或是激勵的話。但是事實上,裴青在看到這種事情的時候,內心是怒其不爭的。
明明在這個圈子裡,資歷並不代表一切,每一個新人都要經歷這樣的陣痛期。
沒有過磨礪的新人只會變得天真,不適應這個圈子。
其實裴青一直覺得路嵐很是天真,但是路嵐有天真的資本,她從很早之前就已經沒有這樣的資本。所以裴青漸漸的變得越來越沉默,也漸漸的覺得自己的血一點點的在變冷。
只是在面對陳金的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的血並沒有完全的冷下去。
她不覺得自己應該爲這樣的行爲得意,她知道自己魯莽了,雖然她看上去很冷靜。但是很明顯的,等到陳金回過神來,她就會惹上麻煩。陳金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她是在爲自己的以後豎立一個難纏的對手。對不起我愛你之生死戀
但是裴青不後悔,這麼做之後,裴青只覺得自己的心中一陣暢快。之前那盤繞在心中的那些抑鬱之氣瞬間消散,讓她眉眼間都顯得更疏朗自在了。
“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把膠捲拿出來呢?”
裴青伸出手,點了幾個剛纔在偷拍的記者。
她雖然剛纔一直在憤怒之中,但其實大腦還是冷靜的,一直在注意著這羣狗仔隊們的情況。果然不出她所料,有幾個記者在剛纔就偷偷摸摸的趁著別人沒注意的時候拍了照。
語言上的描述其實關係不大,陳金能寫,她也能辨,單看誰更能說罷了。
但是如果讓這些照片流出去的話,結果可就不太好了。
那些記者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大樂意。說實話,如果換成裴青是他們的話,可能也會不樂意的。畢竟是難得的獨家新聞,就這麼交出去的話的確有些心疼。
不過想到剛剛裴青怎麼對陳金的,他們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膠捲給拿了出來。
然而人總是有僥倖心理的,其中有一個記者在裴青曝光其餘記者遞過來的膠捲的時候,立即轉身向外跑去。身爲狗仔隊,他的腳力還是很不錯的,在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速度讓裴青都沒來得及能追上去。
“放心,那些照片不會流出去的!”
“把那個人給我抓回來!”
兩個不同的男人聲音同時響起,前一個是秦暮安慰裴青的聲音,後一個是餘正楠略帶了一些惱怒的聲音。
看到裴青驚愕的表情,餘正楠的眼神閃了閃,低沉著聲音冷哼了一句。“你護著的是我的兒子!我還在這兒呢!”
也是……餘正楠畢竟是餘氏財團的董事長,怎麼會沒有一點手段呢?
她之前是被氣昏頭了所以忘了餘正楠還在這裡,這些狗仔隊們可能是因爲一門心思的追著她要新聞,卻沒有注意到餘正楠也在這間病房裡。
也是,他們此時是追著消息過來的,可能還沒有來得及知道餘傑熙的真實身份。
如果讓他們知道這番動作會徹底得罪餘正楠的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覺得後悔呢?
想到這兒,裴青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餘正楠在吩咐手下的人把那人抓回來的時候,秦暮已經走到了裴青的身邊,在嚴君御複雜的眼神中,輕聲的跟裴青說起了話來。
“你看,目前的事情你那位經紀人大概是應付不來的,不如來我這裡,我可以把這件事情壓下去。”
這句話秦暮並沒有吹牛,他的確是有這樣的能力。身爲國內最大的幾家娛樂公司之一的總裁,他如果真的要壓下這件事情,並不會很難辦。
畢竟裴青此時還並不是那些天皇巨星,所謂的名氣也都是立在一些虛浮的鮮花之上的而已。
秦暮並沒有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所以屋子裡的其他人也都很清晰的聽到了他所說的話,其中也包括正看著他們二人的嚴君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