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句話,並且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盛天娛樂的總裁秦暮,第二次是眼高過頂的環聖公司王牌經紀人嚴君御,都是上輩子的裴青難以企及的對象。
裴青並沒有表現出激動,她不是不懂得演戲,身爲演員,她太懂得如何去演戲了。只是上輩子的她太愚蠢,覺得做人清白最重要,所以纔會在圈子裡混的那麼悽慘。現在想來,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她自己。
在嚴君御審視她的時候,她同樣也在審視嚴君御。
她知道這個男人有著金牌經紀人的稱號,也知道對方調教藝人很有一套,更知道他在圈子裡的人脈深厚,但是這並不夠。如果她只是因爲這個的話,她早就選擇了秦暮,並且此時已經當上了盛天娛樂的練習生了。
她需要的,比這更多!
當初嚴君御放開手上所有的藝人,對外說是要休息一段時間。但實際上,從嚴君御的眼睛裡,可以看得出他的野心。
而既然有如此強烈的野心,就只能證明一件事情——他是爲了尋找那個能讓他事業達到更高峰的人。
明星和經紀人之間的關係是相輔相成的,水漲船高就是這個道理。
裴青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你是爲了什麼劇本來找角色的?”
聽到這話,嚴君御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瞇了一下,心中覺得有些驚奇。難不成這個小姑娘認識他?老實說,就連他自己也很明白自己這幅長相的威力,據說還當選了什麼“最有魅力的經紀人”這種讓人哭笑不得的稱號。要知道,經紀人里長得特別好的也沒有幾個,當選這個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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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他並不是明星,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關注度的,也許面前的這個小姑娘正好知道他也說不定。
他沒有多想,神色淡淡的說了起來,“爲了一個廣告尋找女主角,我看你的氣質挺合適。不過……”他頓了頓,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不過這個廣告可不是那麼好拿到手的,導演和廠家都非常挑剔,你可以去試試看。”
還有沒有說完的話,只有裴青去試鏡,他才能繼續衡量裴青的潛力和實力,才能確定這個究竟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裴青並沒有立刻答應下來,只是接過了嚴君御遞過來的名片,說自己要考慮考慮。
回去之後,裴青搜索了一下有關於那個廣告的消息,發現嚴君御所說的還是太輕鬆簡單了。
首先,這個牌子雖然在國內並不算出名,但卻是國內老牌化妝品公司開發的旗下新品牌,專門針對年輕少女的需求,從包裝到產品,都走的是年輕化路線。所以光從廠家來說就已經是實力雄厚了,有很多的新晉女藝人都在爭奪這次產品代言的機會,其中甚至還有出名較早的年輕一代四大小花之一的路嵐。
其次,這部廣告請來的導演是安濂,正是原本那個唯一給過她一次機會的導演安濂。
正是因爲知道安濂的脾氣,所以裴青才覺得這次的機會的確值得一試。否則的話,如果僅僅只是讓廠家選擇,是絕對不可能選擇一個毫無名氣的新人的。但如果是那個倔牛脾氣的安濂,那麼就代表著安濂絕對會堅持選擇那個最適合的人,而不是最有名氣的人。
難怪嚴君御會說要讓她去試試看,看來也是看在導演是安濂的份上。
裴青思索著,坐在咖啡廳裡等著即將到來的嚴君御,忽然聽見旁邊那張桌子上坐著的兩個少女在嘰嘰喳喳討論著什麼。其中有幾個字引起了她的注意,裴青斷開了思緒,仔細的聽了起來。
“何雲琪最近是不是談戀愛了?我看報紙上的照片都出來了,那個男人還挺帥的呢!”
“是啊是啊,據說是業內很知名的律師,好像是叫徐璨吧?”
一聽到這話,裴青的大腦便轟然變得空白一片。她猛然站起身,完全沒注意到咖啡廳裡所有的人都奇怪的看著她,臉色變得蒼白,身上滿是冷汗。
那個在她死之前見到的男人說過的話瞬間從她的腦海裡轉了一圈,如此清晰的回放在她的耳邊。
被欺騙了那麼多年還把對方當成是最親的人……被欺騙了那麼多年還把對方當成是最親的人……這說的難道是徐璨!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不可能背叛她的!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年戀愛了六年,彼此之間已經不僅僅是愛人更是親人,徐璨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重新活過來之後,本來是想去找徐璨的,但是她並不敢,因爲她已經換了一個身份。
裴青原本以爲徐璨此時應該還被何氏集團指控,雖然沒有起訴,但是也始終被牢牢地盯著怕他逃跑。正因爲他身邊都是何氏集團的人,所以裴青並不願意這麼早的就被何雲琪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並非不想去救徐璨出來,而是想另尋方法。
至少……應該在救了他之後再慢慢的接近他,讓徐璨能夠接受了之後再說出自己的身份,畢竟突然說起來也太過匪夷所思,沒有人會相信。
難道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騙局?
他們十年的相處、六年的感情,居然全部都是一場騙局?
裴青忍不住拔開雙腿衝出了咖啡廳,撞上了正好準備進門的嚴君御,可是此時的裴青已經沒有心思去看自己撞的人是誰了,她只是朝外奔了出去,連自己要去哪裡都沒有想過。
嚴君御倒是看清了裴青出去時候那慘白的表情,衝著追過來的服務生歉意的點了點頭,替裴青付了咖啡的錢,轉頭便沉思了起來。
“剛剛那人你認識?”
站在嚴君御身邊的男人好奇的看了看裴青的背影,嚴君御回過神,“是,剛剛出去的那個正是我跟你提到的那個小姑娘。不過她現在好像出了什麼事……”他頓了頓,對他有些抱歉的笑了笑,“算了,看她的樣子這次是沒辦法見面了,這次算我欠你的,我先去看看她有什麼事。”
說完他便丟下男人,坐上自己的車追著裴青的背影跟了過去。
站在咖啡廳門口被丟下的男人一臉的哭笑不得,搖了搖頭,最終還是走進了咖啡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