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花不語驚訝不已,她家小姐還知道別的有趣的地方?
牧九歌朝她輕輕抿嘴一笑,那個地方如若不是阮百里說起,她怕也是不會知道。
很快,她們便尋著小道,找到阮百里所說的安和客棧。
這裡並不是鳳羚山莊的產(chǎn)業(yè),與南宮翔也沒有任何關(guān)係,而是這裡的百姓自發(fā)組織,建的一家客棧,裡面沒有女尊男卑,也沒有男尊女卑,所有的用餐與住宿都是自己完成,用餐與現(xiàn)代的自助餐有點相似,而且這裡的食客不多,但每天夜裡子時過後就不再許有人進出了。
“這裡是?”花不語不解的看著三三兩兩的人羣后,又是不由的指向其中一對正在自己取餐的少年,“他們都沒有付銀兩,就這麼拿了走,難道沒人管嗎?”
“一會我們也去試試吧?!蹦辆鸥枥滞e走去,在這樣的地方,不會有姒錦的人盯著,因爲(wèi)她想不到她會到這裡來,因爲(wèi)這裡不僅魚目混雜,而且不歸姒錦管,所以,她纔會想到這個地方。
“好?!被ú徽Z輕輕一笑,這次出來她發(fā)現(xiàn)她家小姐似乎比之前要活躍一些,雖不知是什麼原因,但見她這樣,她也很是開心。
用餐過後,牧九歌又帶著她去挑了兩間房子,雖是兩間,但中間是連在一起的,只有一扇木門,輕輕一推便能到對方房裡去,這樣的房子不多,只有幾間,牧九歌就選了兩間這樣的,以便有個照應(yīng)。
夜下,牧九歌等花不語睡後,這才起身悄悄離開。
就在她離開沒多久後,一道人影立馬溜進了她的住處。
“什麼人?”剛睡下的花不語聽到隔壁房間有輕微的動作傳出,一個縱躍,提著劍直挑房門,往隔壁衝去。
這時出去了的牧九歌也是劍一般的飛了進來,手起間,她手中的劍已是指向潛進她屋來的人的脖子上。
“是我,牧小姐。”略帶生疏的聲音讓牧九歌微微一愣,但落在花不語耳裡卻是格外生動。
“笑影,是你嗎?”花不語那帶著輕顫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響起,隨後燭火被點上,打在穿著一身粉色羅裙的月笑影身上。
看著身子微僵的月笑影,花不語猛的一個快步上前,將她緊緊的抱住,低低的嗚咽聲頓時在房內(nèi)響起。
牧九歌停下身子,看著極力掩飾著心中悲傷的花不語,心裡泛起一絲苦意。
她剛剛在睡前準備再修煉一下安家心法,卻察覺到周邊有人在窺視著她們的住處。所以當(dāng)花不語睡下後便悄然離去,只爲(wèi)引出藏在暗處的人。
“不語姐姐,是我,笑影好想你。”月笑影緊緊的抱著花不語,也是打著哭腔,拉搭著,“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姐姐,還有牧小姐?!?
自那次離別後,牧九歌也是第一次見到她,聽她提到她的名字,朝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出聲道,“現(xiàn)在還早,笑影妹妹來喝杯茶吧。”
“好?!痹滦τ绑犻_抱著花不語的手,往牧九歌這邊走來,然,花不語卻是突的開口叫住她,“笑影,有件事,我要和你說?!?
“什麼
事呀,我都快一天沒喝水了,你呀,就慢點再說啊,先讓我喝口水。”她這大大咧咧的性子還是如從前那般,這讓牧九歌很是欣賞,眼前這女子還沒有真正經(jīng)歷過人間疾苦,率性的很。希望她以後能一直這麼保持下去。
目光漸而移到花不語身上,心裡泛起一絲苦笑,她已找到月笑影了,那麼就中以不用再跟著她了。
明天之後她得找個機會去會會那姒錦了。
心裡有事的她沒有察覺到花不語眼裡一閃而過的焦急,也忽略了朝她走過來神裡帶著快速閃過的恨意的月笑影。
“來,喝茶,還要不要再去拿點糕點呢?”牧九歌輕聲問著,手裡端著一杯水朝月笑影手邊遞去。
月笑影衝她甜甜一笑,伸手去接。
然,就在快要接到時,月笑影卻是腳下一移,身子似幽靈一般直朝牧九歌身上撲去,同時手指在她身上各處穴位快速點過,封了她的行動力。
“笑影,你這是做什麼?”花不語見狀,立馬上前,就要去抓月笑影的手。
“姐姐,我要做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嗎?母親是因爲(wèi)什麼而死的,你比我應(yīng)該更清楚?!痹滦τ暗吐暲湫?,聲色間全是怒與恨。
擡頭望向牧九歌時更是眼眸裡都帶了怒意。擡手間,一把短而精小的利刃已是架在了沒有反抗之力的牧九歌的脖子上。
牧九歌卻是一愣,她剛剛心裡那股不安感,原來來自她眼前人。
“笑影,義母的死,不能怪小姐,小姐她不知情。”花不語緊張的勸著,想要上前,卻又忌憚她手裡的利刃。
“哼,她是不知情,可母親還是因爲(wèi)她而死,花不語,你給我閉嘴,今天我就是要殺了她,爲(wèi)母親報仇?!痹滦τ罢f著,手下的利刃漸漸的往牧九歌的脖子上割去。
花不語見她已是被怒氣衝昏了頭,便知此刻是勸不住,於是想也不想,手一擡,一道輕煙從她手裡揚起,直往月笑影臉上打去。沒有防備的月笑影不留神間吸入不少,頓時腳下無力,手裡握著的利刃也是無力的鬆開,掉往地上。
牧九歌在見到花不語手揚時便知有意外,連忙屏住呼吸,沒有吸到。
見月笑影往地上倒去,花不語立馬跑上前伸手將她接住,扶起。
“花不語,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月笑影瞪著眼朝她怒罵,“還不快把我放開,今天我一定要殺了這個害人精,替他們報仇?!?
害人精?替他們?牧九歌聽著這兩個字眼,不由的挑了下眉,她何時又得罪了月笑影呢?她口中的他們除了毒後又還有何人?
花不語聽著她的辱罵,抿了抿脣,最後將她扶起,讓她靠在一旁的軟榻上,“笑影,義母的死,我們真的不能怪小姐,小姐她在遠方,也不知道義母是爲(wèi)何而死?!?
“閉嘴,她不知道,可她難道也不該死嗎?母親爲(wèi)了護她,不願意出山,可她呢?卻什麼都不知的呆著,好好的過她的日子。她就是該死!”月笑影怒罵著,眼眶都因憤怒而泛起了一圈紅色。
花不語緊張的望著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
什麼纔好,最後深吸了口氣,平靜的轉(zhuǎn)身,走到牧九歌面前,定定的望著她,沉默了許久才道,“對不起,小姐,奴婢欺騙了你。”
一臉愧疚的花不語低著頭,不敢去看牧九歌。
“你沒有騙她,你也沒有對不起她,你應(yīng)該恨她,花不語,你若是還有點良心,你就應(yīng)該殺了她?!碧稍谲涢缴系脑滦τ凹拥呐兄?,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牧九歌給殺了。
花不語聽著她的怒罵,轉(zhuǎn)過身,望著她,良久,才一臉痛苦的道,“笑影,我知道你恨小姐,可小姐真的沒有做錯什麼,她只是在過她想過的生活,可你卻是騙了我,而且這次還騙了我,你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
痛苦萬分的花不語終於將她心底裡的疑惑問了出來,“上次在去苗疆,你半路引開我,後來又給小姐指了錯誤的方向,如若不是小姐她學(xué)識淵博,怕是就要被困死在那個陣法裡,這次你又故意叫我到這邊來,你說,你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
原來是這樣。
聽著她們的對話,牧九歌心底裡的疑惑終於解開了,上次在去苗疆時花不語的突然離開,還有出現(xiàn)在那裡,她本來就是有些生疑,但花不語表現(xiàn)的與平常沒有兩樣,她這才放下心來,當(dāng)時還怪是自己多疑了,原來是月笑影引她去那裡的。
至於這次,怕也是因爲(wèi)毒後的死吧,只是爲(wèi)何一定要在西夏國動手?在來這裡的路上比這裡可要方便許多。
“哈哈哈哈!姐姐,不語姐姐,你終於還是要問了嗎?我還以爲(wèi)你不會問的了,你想知道爲(wèi)什麼,那我告訴你好了,要怪就怪她有那麼個多事的哥哥,殺了子朗,還把子朗的身體也不知弄哪去了,所以這筆債,也就要算到牧九歌的身上,如若沒有她,子朗哥哥也就不會死。”
薛子朗?因爲(wèi)薛子朗?
她什麼時候和薛子朗走的近了?牧九歌心底裡一陣疑惑,擡頭望向她,沉思著,不稍片刻便想明白了,原來她喜歡的人是薛子朗,難怪上次會在去苗疆的路上動手腳了。
可花不語卻是不明白,這與薛子朗有什麼關(guān)係。
“你?與他是什麼關(guān)係?”花不語不解的問。
“他是我的好哥哥,說好以後一起闖天涯,過世外桃源的好日子,我曾帶子朗哥哥回去見過母親,母親也沒說什麼,可就是這個女人的哥哥,他卻殺了我的子朗哥哥,花不語,你若還認我這個妹妹,你就讓開,讓我殺了她,讓我替母親報仇,替子朗哥哥報仇?!?
花不語聽著已是呆了,她跟在牧九歌身邊那麼久,自然知道薛子朗是什麼人,可是母親卻在見了他沒有說什麼嗎?
“不,你母親沒有同意你與薛子朗交往,但你卻執(zhí)意要與他一起,最後,你還害死了你的母親,月笑影,你就別再自欺欺人了,薛子朗他根本就不是個活人,所以你的母親纔會阻止你,也正是你的固執(zhí),纔會讓你母親被人害死!”
想明白一切的牧九歌沉聲冷喝,她沒想過月笑影會聽得進去她說的話,但她現(xiàn)在希望花不語能聽明白,將她放了,現(xiàn)在這客棧周圍已是出現(xiàn)了很多不明人士,如若再慢點,她怕就真的要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