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今天差點習慣性對人一招斃命，她感到十分不爽。

尤其看到袁江陽光燦爛的笑容時，她更加不爽。

那感覺就好像，只有她一個人是黑暗的。

再怎麼努力，也改變不了她黑暗的內心。

這說明她骨子裡對於人命是輕視的，一條人命對她來說不過爾爾，而袁江以及肖戰，包括樂樂肖雪，還有他們的父母，和她永遠都隔著一條鴻溝。

一個是光明的極端，一個是黑暗深淵的最低層。

肖戰的目標是做一名出色的軍人，保家衛國。

而她呢，最珍貴的人命對她來說都不算什麼，只不過是覆手便可以了結的存在。

渾身充滿陰鬱氣息，卻還要極力掩飾，這感覺，真的很不爽。

顧瀟瀟回到教室以後，肖戰明顯感覺顧瀟瀟身上的異常。

剛好語文老師發試卷，叫到顧瀟瀟的名字，她都沒有聽見，肖戰只能上去幫她拿下來。

放學，班上同學走了，只剩下顧瀟瀟和肖戰在教室裡，顧瀟瀟回過神，連書都沒收就打算回寢室。

結果卻被肖戰拉住。

“別碰我！”顧瀟瀟煩躁的甩開，眉目間滿是不耐，卻在對上肖戰漆黑的瞳仁時愣住。

她錯愕的看著肖戰，肖戰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海，那絲一閃而過的受傷卻騙不了人。

她無奈扶額，糟糕，忘了掩飾。

“戰哥，對不起，我不是針對你。”

她剛剛真是魔怔了，沒想到是肖戰。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肖戰沒有放開她，將她拉到自己面前，和他面對面。

顧瀟瀟擡眸看著他，少年看似清冷的眼神裡，緊張卻毫不掩飾。

“那天我不是故意推開你的。”他解釋。

這事兒……顧瀟瀟雖然介意過，但第二天就沒去深思。

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那天的事。

“呵呵……我沒在意。”

她無所謂的揮了揮手，因爲他太過乾淨的氣息，讓顧瀟瀟現在更想離他遠一點。

她眼裡的抗拒刺痛了肖戰的心，漆黑的眸子凝視著她，執著的沒有放開她，喉結不停滾動著，最後憋出一句話：“你討厭我？”

那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到了她的不耐和抗拒。

“沒有的事。”

看著他倔強凝視她的眼神，顧瀟瀟語氣不自覺軟下來：“我只是心情不太好，戰哥，你不要多想。”

“是我多想嗎？”

肖戰俯身將她摟進懷裡，感受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顧瀟瀟莫名煩躁的心情漸漸平靜。

肖戰很在乎她，非常在乎，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在乎，不是簡簡單單的高中生戀愛那麼簡單。

“戰哥，對不起。”她輕聲呢喃，她不該把氣撒在他身上。

肖戰以爲她的對不起別有所指，更加用力的抱緊她。

“你的對不起拿去喂狗，我不要，我只要你。”

顧瀟瀟：“……”

一瞬間有些哭笑不得。

他下巴擱在她肩上，柔軟的頭髮在她脖子上撓的癢癢。

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顧瀟瀟嘆息一聲：“真是拿你沒辦法。”

“好了，戰戰，我真的只是心情不好，沒有要跟你分手啦。”

肖戰一下子直起身體，漆黑的眸子泛著亮光：“你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