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人身材苗條,白色的職業(yè)裝勾勒她完美的身材。她站起身,雙腿修長秀美。栗色的波浪長髮披散在身後,襯托著她妝容精緻的小臉。江若雨從來都知道王芷秋很漂亮??涩F(xiàn)在真的看到早已經(jīng)失蹤多年的她,未免還有些接受不了。
“王芷秋,怎麼是你?”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了。江若雨這個問題幾乎是沒有經(jīng)過大腦就脫口而出。
“曹薇”一愣,無辜的眨眨眼:“江小姐,你說什麼?”
“額……”江若雨語塞,狐疑的望著面前的人。她不是王芷秋嗎?怎麼會是曹薇!爲(wèi)什麼看起來她好像不認(rèn)識自己了?
兩人面對面站著,氣氛顯得有點詭異。“曹薇”笑著說:“江小姐,請坐吧。喝茶還是咖啡?”
江若雨這才猛然回過神,搖搖頭說:“不用麻煩了,我是來送這個的?!睂⒀b鼻菸壺的紅色盒子放在桌上。
她現(xiàn)在還在發(fā)矇,王芷秋怎麼會搖身一變成了曹薇了。這個世界上就算雙胞胎都沒有這麼相像的,兩世的記憶加在一起,她要是連王芷秋都人不出來那不是白活了。
江若雨徑自走到一旁的沙發(fā)坐下,不動聲色的看著站在桌邊的人。而“曹薇”則是笑得一臉溫和。這種笑容是絕對不會在王芷秋的臉上出現(xiàn)的。在江若雨的印象中,王芷秋會諷刺,會挖苦,會冷然,就是不會溫柔。
“哎呀,江小姐你的手藝真不錯啊。”“曹薇”誇張的驚呼一聲,擡起頭眼神晶亮的看著江若雨,目光中滿是讚賞。
江若雨心下冷笑,裝,再接著裝,王芷秋的這個演技都能去拿奧斯卡小金人了。臉上客氣的一笑,道:“曹薇小姐覺得修補的還行?”
“何止是還行,是非常好啊。”“曹薇”踩著高跟鞋走到江若雨身旁坐下,將一個信封放在茶幾上,推到江若雨跟前,“這是我二爺爺吩咐給你的。這麼快就修好了鼻菸壺,他很開心,手工費給你一萬?!?
江若雨挑眉,也不推辭,拿了信封大大方方的放進(jìn)包裡,“回頭我會打電話跟曹爺爺?shù)乐x的?!闭酒鹕?江若雨笑道:“曹薇小姐,我就先告辭了?!?
“那我就不多留你了,我送你出門。”“曹薇”站起身,客氣相送。
江若雨走到辦公室門口,右手放在冰涼的門扶手上時,嘴角突然扯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回過頭來眨巴著大眼睛,很好奇的說:“哦,對了!曹薇小姐。我有一個新聞,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知道?!?
“曹薇”的笑容有一些僵硬,但還是好風(fēng)度的說:“江小姐,我從來都不看新聞的。”
“哎,那就算了?!苯粲旰芡锵У膰@了口氣,小聲道:“我有個同學(xué)在警察局上班,前幾天說是在濱江市市郊的保護林裡挖出了個殘疾的屍體呢,埋在地下起碼也有五六年了。那個屍體已經(jīng)化成白骨,身上還穿著病號服。我說,曹、薇、小、姐,這個消息,你不關(guān)心的,哦?”
“你!江若雨你……”
“我怎麼?曹薇小姐有什麼話就直說?;蛟S我應(yīng)該叫你王芷秋,恩?”
王芷秋臉黑了一半,拉著江若雨的胳膊強硬的把她拽進(jìn)了辦公室,按著她坐在沙發(fā)上,怒聲道:“江若雨,你到底想幹什麼!”
江若雨笑嘻嘻的說:“我不幹麼啊。我只是很好奇,你失蹤了這麼多年都做了些什麼。你又是怎麼變成曹爺爺大哥家的孫女的?!?
王芷秋一窒,怒氣衝衝的說:“用不著你多管閒事!你剛纔說,子賢的屍體被挖出來了?”
江若雨大眼睛瞇起,聲音淡淡的說:“我只說那個屍體是殘疾人,穿著病號服,並沒有說是徐子賢的。難道你知道徐子賢並沒有被王毅石火化?再不然,這個屍體是你埋葬的?不然你怎麼那麼肯定!”
“我……我爲(wèi)什麼要告訴你!”
王芷秋這麼一說,江若雨心裡就已經(jīng)有數(shù)了。站起身來笑著說:“你可以不告訴我,這是你的自由。我也不想知道。事實上,你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哎,我也該走了?!?
江若雨走向門口,心裡默數(shù)著3,2,1,果然,剛數(shù)到1,王芷秋就叫了一聲:“站住!”
江若雨閒閒的轉(zhuǎn)身,笑道:“哎呀,你急什麼,我還沒走呢!”
王芷秋懊惱的皺眉。她怎麼也想不到今天會遇上江若雨。
曹家大爺?shù)膶O女曹薇是私生女,從小就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母親早逝之後在孤兒院長大。她機緣巧合之下長了一張和真正的曹薇三分相似的臉。又機緣巧合之下在四年前認(rèn)識了曹薇,這些年和曹薇成了朋友。
四個月前,曹薇心臟病去世,臨死之前把珍貴的項鍊,也是曹家認(rèn)親的信物送給了她作紀(jì)念。三個月前,她遇到了尋找女兒的曹培遠(yuǎn)。
曹薇的父親曹培遠(yuǎn)還有一個兒子,因病去世了。家裡沒有了繼承人,曹薇的爺爺上了一股火,病了一場。曹培遠(yuǎn)爲(wèi)了父親的健康,就說出了自己還有個失散多年的女兒??蓙淼綖I江市才發(fā)現(xiàn)女兒已經(jīng)死了。怕曹老爺子受不了打擊,這才說服王芷秋回去假扮曹薇逗曹家大爺開心。報酬就是現(xiàn)在的秋臨公司。
這個秘密只有她和曹培遠(yuǎn)兩人知道,外面所有人都以爲(wèi)她就是曹薇。現(xiàn)在江若雨認(rèn)出了她,萬一秘密拆穿,被人一狀告到曹家大爺那裡去,她就不能再做曹家孫小姐,也不能利用曹家給子賢報仇了。
王芷秋深吸了一口氣,對江若雨說:“江若雨,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干預(yù)。”
“哈,我沒想攙和啊。不過……”
“不過什麼?”
江若雨雙手插兜,笑著說:“王芷秋,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做了曹家孫女的,但是從你剛纔的表現(xiàn)來看,你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你的秘密的。而恰好,我知道你的秘密,還一不小把咱們的對話給錄下來了。”
王芷秋一愣,就要衝過來:“江若雨,你卑鄙!”
江若雨往後一退就到了門口,敞開門說:“曹薇,你要是不想我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就老實點。”
王芷秋氣的牙根都癢癢,奈何這是在公司裡,人多口雜,她不能把江若雨怎麼樣。
“你到底想幹什麼!”
江若雨關(guān)上門,低聲說,“很簡單,你繼續(xù)做你的曹薇。而我,捏著你的把柄。我也不怕告訴你,我這就是在威脅你。我看你最近的行動都是在壓制王毅石的。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你的行動我不會攪合,說不定還會幫你添柴火。只是,你老老實實的不許動我的家人。否則秘密我就告訴曹爺爺。到時候看你怎麼利用曹家復(fù)仇?!?
“你!”
“我什麼?你是想讓我叫你曹薇,還是讓我在曹爺爺面前叫你王芷秋,你自己考慮!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之前的事情是你在動手腳。你想挑起我和王毅石之間的紛爭,漁翁得利是嗎?哈,你的如意算盤打的還真響。”
王芷秋咬牙切齒的說:“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保護林發(fā)現(xiàn)徐子賢的屍體開始,我就在懷疑了?,F(xiàn)在見到你,我就更加肯定了。”
“你現(xiàn)在是想看我跟王毅石鬥,你漁翁得利?!蓖踯魄镎f的很肯定。
江若雨無辜的說:“沒有啊,你可冤枉我了。鬥不鬥王毅石是你的自由啊。當(dāng)然,如果你願意浪費曹家這個資源,不鬥也可以嘛。”
“卑鄙!”
“哈哈,謝謝誇獎?!苯粲晷θ菔掌?冷冷的說,“王芷秋,咱們本來就無冤無仇,你算計我,記恨徐子賢喜歡我,這些我都能理解,但是你別忘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你要是敢碰我家人一根毫毛,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我手裡的證據(jù)是隻能牽制你,還是能徹底毀了你!”
“你!”
“行了,我出來很久了,也改回去了?!苯粲昴贸鍪謾C打給王瀟,“老公,你來秋臨公司接我吧?!?
王芷秋都快吐血了。讓別人也知道她的把柄,偏偏大庭廣衆(zhòng)之下她還動不了她。她恨不得大叫兩聲泄憤。
江若雨走出辦公室,好心的拍拍王芷秋的肩膀:“別急。我會把錄音多拷貝幾分,放在不同的地方,就算你想偷也偷不乾淨(jìng)的。”
“江、若、雨!你不得好死!”
“哎呀,承您吉言。哈哈。只是你的秘密揭穿的話你就一無所有了,到時候別說我會如何,王毅石可是不會放過你的呦,你自己考慮。”
江若雨扔下這麼一句就踩著高跟鞋妖嬈的下了樓。只留下王芷秋站在辦公室門口用目光凌遲她。
直到電梯門關(guān)上,江若雨才鬆了口氣。將汗溼的手心在褲子上蹭了蹭。今天這一招棋走的好險,就好比用燒火棍杵在人背上假裝是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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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錄音了嗎?當(dāng)然沒有,剛此案那麼倉促,要是狐貍說不定還會反應(yīng)過來,她根本就沒來得及錄什麼音,臨時想到這個也是想牽制王芷秋而已,好在王芷秋信以爲(wèi)真了。不然還真找不到什麼辦法,能讓已經(jīng)有如此實力的王芷秋偃旗息鼓。一個白家,加上一個王毅石已經(jīng)夠她累了,要是多個王芷秋,還不徹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