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渣率領(lǐng)傷痕累累的諸人,揹著三具屍體,扛著一堆的武器裝備,步行了二十分鐘,走小路離開了公路。
這時候,想要搶輛車那真是舉手之勞,問題是有車這會兒也開不動了,呼哧呼哧跑了二十分鐘,才找到了堵車的源頭。
其實也沒啥大事,就是兩輛車撞了,也沒死人,司機聽著後邊又是槍聲,又是喊殺聲震天的,不曉得發(fā)生了什麼事,驚慌失措的棄車逃跑了。靠前的上百輛車,現(xiàn)在絕大多數(shù)都是空車,只有少數(shù)幾個捨不得愛車的,死靠在車裡,不停的打電話。
渣哥等人一邊走,一邊觀察,看到車裡有人的,便是一槍,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局面,誰也別想活著,誰都得死。
東京,犯下了罪過的城市,今日將血流成河,變成一座沉寂的死城。
到了暢通的地方,渣哥等人搶了一輛空車別克,李旭亮義不容辭的當上了司機,在車上架好了機槍,手雷槍械等都各歸各位,諸人這才面容嚴肅的魚貫上車。
車子向前直行了十分鐘,始終沒有再見到警車和軍車的蹤影,雖然有點疑惑,這時也顧不得許多了,找了個小山坡,幾人發(fā)狠,將死了的三人就地火化,過了許久,纔將骨灰裝入幾個小盒裡。
這段時間,爲期不短,本以爲警方說什麼也該趕過來了,誰知仍然是風(fēng)平Lang靜。
朱昭旭的情緒已平靜下來,沉聲道:“不對頭啊,閃組和山口組的人都來了,難道倭國的條子,反應(yīng)還不如黑社會來的迅速?”
米菲菲淡淡的說:“別癡心妄想了,鬧得這麼大,條子就算是白癡,也該知道是個什麼情況,難道倭國會聘用一幫智障來當警察麼。”
“這個,”朱昭旭嘆了口氣:“現(xiàn)在事實如此,條子就是沒有趕過來啊。”
“我猜是另外三路的人把條子給吸引去了,如果猜得不錯的話,可能連自衛(wèi)隊都已經(jīng)出動了。”李旭亮嘿嘿的笑道:“說真的,要比搞破壞,咱們這組是相對較差的,儘管單兵作戰(zhàn)能力極強,可我們這組格鬥明顯超過槍械,玩起來,鬧出的聲勢也不可能比另外幾組爲強。”
“該死。”林小渣點了顆煙,全身痠痛的說:“要是這樣的話,老爸和米勒他們那邊,更危險了。我們不過面對一幫拿著刀的黑社會,就落魄到現(xiàn)在的樣子,他們要真的碰上了軍隊,還不知道有多慘。”
米菲菲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嘴角綻放出又冷又淡的笑意:“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算全部死在這裡也沒有關(guān)係,小渣,不要忘了,血債血償。”
“新仇舊恨,當然不會忘。”林小渣深深的吸了口氣,道:“走,去找個醫(yī)院,大家治治傷,修養(yǎng)好了,再他媽的幹一場。不論怎麼說,咱們已經(jīng)把閃組的主力血洗一空,第一戰(zhàn),沒有敗。接下來,還有更多的刺激等著我們,準備好屠刀和子彈,這一次,絕不會空手而歸。”
……
林天飛用高爆蛋,炸飛了一輛坦克,這已經(jīng)是第五輛坦克當街爆炸了。
林天飛身邊,能夠站立著的人,也不多了。
白唯京昏迷在一旁,趙志強滿臉都是血,黑熊的腸子流了出來,奄奄一息。
調(diào)查組派過來的人,都已經(jīng)陣亡了。
唯一還在活蹦亂跳的,就是狼獨飆了,這廝加入行動之後,被分到了林天飛這一組。因爲林天飛等人是中國國內(nèi)的黑幫,戰(zhàn)鬥經(jīng)驗有限,這次又是如此艱難的行動,因而米勒特意給他配置了五名好手,又加上了一個戰(zhàn)無不勝的狼獨飆。
沒想到,因爲搞的太大,又是率先動手,直接吸引來了自衛(wèi)隊的陸軍,坦克裝甲車清一色的開了過來,全副武裝的士兵,張牙舞爪的發(fā)動著一次又一次的衝鋒。
調(diào)查組的幾位一流好手,在戰(zhàn)鬥打響不久,便相繼戰(zhàn)死。
林天飛只能帶著自己的原班人馬,拼死力爭,寸步不讓。
狼獨飆打到現(xiàn)在,也不得不佩服這幾條漢子,他多少也瞭解一些,林天飛等人不過是幾個三線城市的黑幫老大而已,平日裡連本國的條子都沒有交過手,現(xiàn)在面對著實力強大的倭國陸軍,竟然可以悍不畏死的抵抗到現(xiàn)在,並且給予了陸軍如此巨大的傷亡,這就算是正經(jīng)的特戰(zhàn)隊員,只怕也未必能夠做得到的吧。
蜂擁而至的士兵,瘋狂的開槍,子彈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林天飛氣喘吁吁的蹲在掩體下面手指顫抖著扔出去一個手雷,狂笑道:“小日本,來吧,老子送你們歸西!”
狼獨飆閃躲過槍林彈雨,趴在林天飛面前,大聲叫道:“不行了,頂不住了,撤吧?”
林天飛苦笑一聲:“天大地大,還能往哪裡撤?拼了吧。”
“你就算不爲自己著想,也改爲了你的兄弟著想。”狼獨飆大吼著:“飛哥,別再猶豫了,我去搶輛車,你們弄好黑熊,大夥準備撤吧,中國有句話,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林天飛看了眼奄奄一息的黑熊和白唯京,狠狠的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狼獨飆也點點頭,縱身撲了出去,街道旁邊停著許多車,這仗一打起來,誰也沒有膽子,爲了一輛車跑進子彈雨裡。當然,這些車也很少有完好無存的,就算還能開,那表面也已被打得全是彈孔。
好在狼獨飆也不是開車去泡妞,逃命來著,能開就行啊,一個箭步跳上了一輛破豐田,一個飄逸轉(zhuǎn)了過去。林天飛先把黑熊給扶上車,然後幫著趙志強擡上去昏迷著的白唯京,一邊跑路,一邊開槍,兩邊一刻不停的交火,滿天都是飛來飛去的子彈。剛開始的時候,那真的是屍橫遍野,但仗打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邊倒的局勢,倭寇那邊很少再有單兵戰(zhàn)死了。
“真他媽的。”林天飛看著快要掛掉了的黑熊,心中一陣陣的難過。“兄弟,本來想讓你從此以後過逍遙快樂的日子,沒想到今天折戟沉沙。千萬不要掛啊,挺住親愛,咱們兄弟,同聲同死,同進同退。”
“該死。”
這個時候,林小渣扛著槍,走到一家醫(yī)院的門口,這裡現(xiàn)在真的是傷兵滿營,到處都是半死不活的傷員。
渣哥還沒有畜生到對著受傷的人開槍掃射,大咧咧的帶著衆(zhòng)人衝了進去,李旭亮都是些皮外傷,留在外面看車。順便監(jiān)視是否有條子和軍隊殺過來。
林小渣手裡端著衝鋒槍,滿身是血,兩隻眼瞪得根牛一樣,見人就踹到一邊,受了大驚嚇的倭寇,誰敢上前阻攔。
渣哥也不難爲他們,看見一個大夫,一把拎起來,貼著他的臉,怒吼道:“先給我們治!”
那廝怎麼聽得懂中文,嚇得兩腿直哆嗦。
朱昭旭連忙走上前去,對那醫(yī)生唧唧歪歪的說了許多廢話,那醫(yī)生連不迭的點頭。說了幾句話,朱昭旭忽然暴怒,一腳把那醫(yī)生踹在牆上,那廝連忙爬了起來,卑躬屈膝的說好話。
磨蹭了好久,纔在前面帶路往樓上走。
渣哥問朱老四:“你和他說什麼呢啊?”
“沒什麼,這廝說外科大夫都在忙,我就踹了他一腳,忙個鳥啊,先給大爺治療,不然誰也別想活了。那廝就乖乖聽話了。”
朱昭旭疲憊的解釋道。
米菲菲忽然在渣哥的腰上擰了一把:“老公,要不,待會把這醫(yī)院給炸了吧,我看這裡的人很密集啊,炸了這裡,少說也能幹掉上萬人呢。”
林小渣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菲菲,我們可以冷酷無情,但不能沒有人性,醫(yī)院這個地方,說什麼也不能動的。包括學(xué)校,都是不能動手的。大家治療好了,立刻離開,出去再幹。”
米菲菲不依不撓的說:“在外面殺,跟在裡面殺有什麼不一樣麼?”
“這是我的原則,底線,希望,你可以遵守,好麼?”
米菲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最終還是妥協(xié)。
這些人裡,傷最重的,還是米菲菲,小腹上沒拉開的那一刀,出血太多,虧了她體質(zhì)異於常人,才能堅挺到現(xiàn)在。其次,就要屬林小渣了,他也捱了好幾刀,儘管沒有傷到要害,但好歹那是倭刀,鋒利異常,也是流了不少的血。
朱昭旭和路易卡門則都是皮外傷,不值一提。
醫(yī)生說,林小渣的傷還好處理,米菲菲則一定要立刻動手術(shù)。
這給渣哥帶來了新的難題,條子河軍隊剛纔沒來,不代表永遠不過來,長時間的逗留在這一個地方,無疑是很危險地。
米菲菲很堅決的說:“老公,我不能做手術(shù),太耽擱時間,包紮處理一下就行了,反正,我們也沒打算活著離開日本。”
林小渣沉吟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不行,事已至此,我不能再讓你冒任何危險,你安心的做手術(shù),我們給你守著,加油。”說完給朱昭旭說了幾句話。
朱老四聽完之後,抓住外科大夫的領(lǐng)子,怒吼道:“你給我聽好了,如果她的手術(shù)成功,我們會立刻離開。如果她有什麼意外,或者手術(shù)出現(xiàn)任何問題,這整個醫(yī)院上上下下上萬口人,都要給你陪葬。你好自爲之。”
那醫(yī)生,登時嚇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