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回到家裡,總覺得心裡有些悶悶的,茉莉和餘浩的事情,怎麼處理都會傷害到彼此,何況還有一個無辜的孩子,這個孩子生下來或不生下來都是一個難題,總之是一個不受歡迎的生命。
夏桐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慕斯年的電話來了,“寶貝,在哪裡呢?”
“在家呢?!?
“嗯?不開心了?在家怎麼沒有打開電腦?”
夏桐這纔想起來,自己光尋思別人的事情,忘了到點跟慕斯年聯(lián)繫了。
夏桐上樓把電腦打開,慕斯年追問夏桐遇到了什麼事情,夏桐只好把餘浩的事情說了,“我有些替那個孩子難過,來的真不是時候?!?
“沒辦法,這是他父母選擇的。乖,你別傷心了,如果有一天你不小心懷孕了,我想問你會怎麼處理?”慕斯年問。
“我?我?你會要這個孩子嗎?”夏桐反問。
“會,我會很期待他的到來,只要是你生的,我會給他所有的關(guān)愛,讓他幸福地長大,老婆,你什麼時候替我生???”
“去你的,我纔多大?我連結(jié)婚年齡都沒有到,你可不許讓我未婚先孕,否則,我饒不了你。”夏桐警告了慕斯年一句,這種事情,還是防患於未然比較好。
“老婆,放心吧,我保證不會讓你未婚先孕的,但是結(jié)婚了還是可以就要孩子的?!?
“不跟你說了,你討厭?!毕耐┫?,幸好不是當面說這些,自己纔多大年齡,連婚姻都未必能實現(xiàn),居然跟他討論起孩子的問題來。
“好。不說就不說,老婆肯定臉紅了?!?
慕斯年突然轉(zhuǎn)而問道:“對了,今天怎麼是你一個人回家的?一楠她們沒有送你?”
“今天邵睿來找她了,兩人好容易在一起,我怎麼能如此不通情理?”夏桐回了一句。
“又不是週末,邵睿怎麼會來找她?”
“這個你也管?太霸道了吧?”
夏桐說是說,不過也是有些奇怪,今天是什麼日子,讓邵睿大老遠跑了過來?
此時的一楠正和邵睿在小樹林裡的草坪上坐著,突然感到後背一陣發(fā)涼。摸摸自己的後背,一楠自言自語了一句:“靠,誰又在後面唸叨我呢?”
今天本不是約會的日子,一楠是知道自己沒有通過交換生考覈,心裡多少有些鬱悶。所以才找來邵睿,想讓邵睿替自己排解排解。兩人吃過飯。邵睿送一楠回學(xué)校,提議到學(xué)校的小樹林走走。
“一楠,這次你沒有走成夏桐走了,你會嫉妒她嗎?”邵睿聽見一楠說誰唸叨她,突然問了一句。
“怎麼可能?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鬱悶是我不能跟她一起走。她的個性太溫吞了,說不定到了國外又有人欺負她,她不懂得保護自己,就像剛來時。那個唐闐,總是使喚她,佔她便宜?!币婚氲竭@些就覺得心裡不平,一邊說一邊憤憤地拔了一把草。
邵睿拿起了一楠的手,放在自己手裡摩挲,說:“你不能跟她一輩子的,而且人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山裡出來什麼也不懂的鄉(xiāng)下小姑娘了,現(xiàn)在的夏桐完全有能力保護自己,再說了,人家身邊還有那麼厲害的男朋友呢。你現(xiàn)在要考慮的問題是,這次專業(yè)實習(xí)打算去哪裡,還有,一月份的考研複習(xí)得怎麼樣了?那個注會你過了幾門?”
“專業(yè)實習(xí)老慕已經(jīng)安排好了,去他的公司,就在北京,我還能留下來陪你,至於考研,我慢慢考著,許穎說,我們這個專業(yè)本科就夠用了,你還希望我接著唸書嗎?要念我就和夏桐出國去念兩年?!币婚f完擡起頭看著邵睿。
“不念書你打算做什麼?找工作?現(xiàn)在大學(xué)生的工作不是那麼好找的,尤其是沒有一點工作經(jīng)驗的?!鄙垲W约鹤隽艘荒辏烙卸嗖蝗菀?,他真心希望一楠能在學(xué)校裡再輕鬆兩年。
“嘻嘻,這個工作肯定沒問題,老慕早就問過我,願不願意留在北京,我猜他肯定是相中了我,有我在夏桐身邊,他才能放心地做自己的事情。”
“你確定嗎?那什麼老慕不是去了江西,他怎麼還能讓你去他公司?公司應(yīng)該不在他名下了吧?”邵睿畢竟比一楠大兩歲,又在社會上工作了一年,多少明白些。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專業(yè)實習(xí)說好了,我和夏桐還有許穎都去?!币婚f完拍拍手,接著說:“我知道了,準是老慕知道我沒有送夏桐回家唸叨了,他去江西之前找過我,讓我好好照顧夏桐,說他欠下這份人情了,我非得讓他好好求我,我才考慮留在夏桐身邊?!?
邵睿聽了無奈地搖搖頭,點了點一楠的頭,不過一楠能留在北京,他倒是求之不得。
“一楠,你想好了不回濟南?”邵睿再次確定一下,他是希望留在北京,但是要考慮到一楠的感受。
“不回就不回,我聽你的,你說回就回,反正現(xiàn)在北京回濟南也方便,每個週末都能回去一趟,要是條件好了,父母還能兩頭住著。”一楠大手揮了揮。
“噗嗤”邵睿抱著一楠笑了出來,說:“前面聽你說話還有點小女人的味道,後面大手一揮的架勢,又像個男孩子了?!?
“你說,是不是不喜歡我這樣?”
一楠後面的話被邵睿的嘴堵住了,嗚嗚地說不出來,好半天邵睿才鬆開了,揉著一楠的小短髮說:“好了,我該回去了,週五過來接你,看來我也要早點尋摸一套房子了。”
“對哦,老慕就說了,北京的房價還會上漲的,早買比晚買合適?!?
“你也關(guān)心這個了?”
一楠聽了這話臉一紅,邊跑邊說:“是許穎和夏桐說的,我哪裡關(guān)心這些,我走了,回宿舍了,你小心些?!?
回到宿舍的一楠見到許穎正在學(xué)習(xí),便趴了過去,問:“許穎,你想過畢業(yè)後去哪裡嗎?”
一楠之所以問許穎這個問題,因爲她知道許穎並沒有考研的打算,倒是積極地預(yù)備註冊會計師的考試。
“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不是還有一年嗎?”許穎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一年很容易過去的。大三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我還記得我們幾個剛來時,都是父母送來的,什麼也不懂,轉(zhuǎn)眼就三年過去了。”
“今晚上你怎麼有點感傷了?不是去見你們家邵睿了嗎?怎麼了,現(xiàn)在懷舊有些早了吧?”
“去你的,俺只是想到夏桐要走了,心裡有些捨不得。”
“是哦,天天三個人一起去食堂去圖書館,要分開了,還真有些捨不得?!?
“所以我決定了,留在北京等夏桐回來,至於這個工作問題,就交給老慕了,老慕肯定會樂意效勞的吧?”一楠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應(yīng)該會吧,我也覺得老慕很希望我們留在夏桐身邊。”許穎想了想,說。
“那是,他欠我們兩個一份大人情。”
兩人說笑了一會,唐闐回來了,笑嘻嘻地宣佈自己要請客了。
“請客?你終於定下來一個了?”一楠的話總是這麼直接。
“什麼叫我定下來一個了?我以前身邊就一直沒有?!碧脐D白了一楠一眼。
“別吵了,快說說,是哪裡的?”許穎比較好奇這個。
“是一個北京人,剛從美國回來,哇,他的生意做得很大哦?!碧脐D說。
“這樣的人也能看上你?”一楠問。
“什麼呀?我已經(jīng)考察他兩個月了,不然我可不會輕易答應(yīng)他?!碧脐D拿起鏡子照了照。
“你們在哪裡認識的?”許穎問。
“在舞廳,他喜歡看我跳舞?!?
緊接著,秦敏珠和金昕也回來了,這晚上幾個人就圍繞著唐闐的男朋友打轉(zhuǎn),笑著說407宿舍的老大難問題總算解決了。
第二天下午,下課後,唐闐抓著夏桐幾個說請客的時間定在了週五晚上,特地提前說的意思是讓帶各自的男朋友去,夏桐聽了這話,猜想男方的條件應(yīng)該不錯,所以唐闐纔會想著讓大家都去,顯擺一下,以吐她這三年以來心裡的一口悶氣。
“我總覺得這事不大靠譜,美國回來的海歸,生意還做得很大,能看上唐闐,她的那點小心思誰不是一眼能看出來?”一楠私下跟夏桐和許穎說。
“這個就說不好了,也許美國回來的人開放,就喜歡唐闐那樣的,你別忘了,唐闐很會跳新疆舞印度舞,她也說那個男的就是喜歡看她跳舞。”許穎說。
“這個,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毕耐┱f。
這邊三人說著這個,那邊慕斯年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說:“我在舞廳看中了一個小妞,還不錯,可以玩玩,還是一個在校的大學(xué)生,這週五我請她們宿舍的人吃飯,你幾點回北京?一塊過來看看有沒有順眼的,一起玩玩。”
“少來,我早就收心了,我警告你,玩是玩,工作上的事情別耽誤了?!?
“放心,這個我還能心裡沒數(shù)?我什麼時候因爲女人誤過事?不過說真的,你真不出來了?小嫂子這麼厲害?看不出來呀,哪天我說說她,還沒結(jié)婚就讓你得了妻管嚴,這個可不好?!?
“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少管,這輩子我也只認她一個了。你也好好收收心,早些定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