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上次就說過，若再有一次，就不再對秦雪用藥，不管她知道後會如何，那都是沒辦法的事，她已經盡力阻止過了，剩下的就看老天了。

眼下最讓她擔心的是再次見到顧豐，會讓秦雪舊情復燃。

就像樑午所說，顧豐對秦雪或許並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秦雪暈倒的時候，她能明顯感覺到他下意識的著急，若只是利用的話，不會如此。

雖說秦雪知道了顧豐血族的身份，可程玉知道，秦雪對吸血鬼並沒有反感的情緒。

程玉踢了一腳上去，讓她從地上起來，然後試探地問，“你對顧豐怎麼想的？”

秦雪正氣憤呢，聽到這話，拿眼睛橫了程玉一眼，就好像程玉問了句多麼無聊的話一樣。

“還能怎麼想？人家又不是真心喜歡我，是爲了你們才接近我的，我就是再花癡，再厚顏無恥也不會再糾纏不清的。”

程玉聽到這兒，表情稍微鬆懈了些，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若是人家對你有那麼一點喜歡呢？你看，他來救你了，看到你暈倒，也不是無動於衷。”

她雖然不贊成秦雪跟顧豐糾纏，但有些事還是需要讓她知道。

程玉很怕秦雪聽到這話會感動，可誰知道秦雪對此卻是嗤之以鼻，“他怎麼可能會喜歡我？之前不可能，現在就更不可能了，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弱雞普通人，你沒聽他說，他是爲了抓那個血族的人嗎？救我或許只是順便，我有自知之明。”

之前程玉還有些懷疑，現在程玉是真的相信了，秦雪是徹底放下了。

程玉接著就見秦雪走到了顧豐面前，向人表達了一番相助的感謝，而顧豐聽了這番感謝之語，臉色不但沒有喜色，反而還有些難看，似乎還有幾分落寞摻雜在其中。

也是，關係親密的話是不用說這些的，說這些話那就是見外了，像程玉和樑午趕過來，秦雪就不對他們說什麼，相較之下，立馬就顯示出了親屬有別，在秦雪眼裡，顧豐或許連朋友都算不上。

這一瞬，程玉突然有些同情他了，秦雪一根筋，好欺騙，可同樣的，一根筋的人也不會太察言觀色。

不過同情只是一瞬，程玉心裡更多的是幸災樂禍，誰叫他欺負老實人，專撿軟柿子捏呢，活該他，最好秦雪一輩子都不要察覺纔好，程玉可不想天天擔心，顧豐會不會那天把秦雪拿來當食物吃。

顧豐心情不大好，不想多逗留，想告辭離開，可顯然事情並不那麼簡單，樑午堵住了他的去路，提醒道，“急什麼啊，你還有話沒說完呢。”

顧豐的麪皮抽了抽，不得不停了下來，說道，“這事說來話長……”

秦雪正拉著程玉在一旁問這兒問那兒，程玉被她問的煩不勝煩，見兩人談話，就忙拉著秦雪一起過去聽。

“……血族一直以來都暴亂不斷，因著族長的強大能力，幾乎每次都被鎮壓了下來，唯有一次沒鎮壓成功，這次之所以這麼重視，是因爲那些暴亂者在尋找一件東西，一旦讓他們找到那件東西，就連能力最爲強大的族長也奈何不了……”

“什麼東西？”程玉和樑午不約而同地問。

“我們叫它惡魔之壺。”顧豐眼神悠遠，眉頭緊皺，像是想到了什麼很不好的事。

“惡魔之壺？是湖水的湖？還是水壺的壺？”程玉緊接著問。

“水壺的壺。”顧豐說。

程玉和樑午對視一眼，大概都想到了，八大神器中就有一個水壺樣的東西，煉妖壺！

可顧豐說的惡魔之壺，顯然應該是很充滿了邪惡的，這跟八大神器又有些不符了，八大神器之所以來到這裡是爲了對付魔尊剷除邪惡，怎麼自己還成邪惡了呢？

樑午就問，“那東西有什麼邪惡的能力？”

程玉看著顧豐。

顧豐說，“擁有那東西的人，會變得力大無窮，速度快捷無比，就是說那東西能放大人的能力，百倍或者千倍，千年前它就出現過一次，那一次也是我族唯一一次沒被鎮壓下來的暴亂，族人傷亡慘重，因爲他不但能放大人的能力，也能放大人的慾望，血族之人極易暴躁不說，而且對血液沒有多少自控能力，若被他們找到，對於血族來說將是一場大災難。”

“你說你來調查毒蛇他們的幕後之人，難不成你懷疑那幕後之人能幫他們找到那東西？”樑午腦子活絡，稍微一想，就猜到了顧豐來京都的真實目的。

顧豐沒有否認，遺憾地點了點頭，“可惜我來這麼長時間也沒查到有用的信息。”

程玉沉思了片刻，問了，“你說千年前的暴亂並沒鎮壓下去，可你們血族還不是維繫至今？”

顧豐解釋，“族長的確是沒能鎮壓下去，可那時候族裡來了一個人，是他幫著鎮壓下去的，並把惡魔之壺封印了起來。”

“什麼人？長什麼樣？”不知爲什麼，程玉腦子裡突然想到了師傅。

顧豐看了她一眼，“我不清楚，這個要問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