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
方琪連翻了兩個抽屜都是空的，剛剛還沒什麼，此刻卻是有些心驚，有一股恐懼感莫名爬上心頭。
等她將抽屜跟櫃子翻完，整顆心都要涼透了。
空的，全部都是空的。
平時雖然季淮回來的時間不多，但都在這裡辦公，不可能連張草稿紙都沒有留下吧！
方琪看了眼旁邊的兩個書架，正想去翻一翻，書房的門被推開，季淮一身軍裝站在門口，看著裡面的人淡淡問道，“你想找什麼？”
正是偷偷摸摸的時刻，季淮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方琪直接被嚇得尖叫一聲，回頭看見門口的人，腳都軟了。
“淮，淮哥，你怎麼回來了。”
“我一直都在，反而是你，怎麼不聲不響的跑回來，還來我書房翻東西。”
季淮走進房間，慢悠悠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的神情看起來很平靜，卻有一種無聲的壓力壓得方琪根本喘不過氣來。
“我剛回來，想過來找本書看。”
方琪扶著書架來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至於滑下去，她真的沒有想過季淮會在家裡，明明前二天還打過電話給他。
“找書？”季淮看著方琪笑了一下，“這些裝樣子的藉口你想騙我也太天真了。方琪，我聽聞李博元回來了，還是以華橋投資者的身份。”
原來他都知道！
“淮哥，是這樣嗎，你要是不說，我還不知道呢。”
方琪努力讓自己的心情穩一些，她離開書架，正打算去沙發上面坐下，又聽得季淮道，“這些都是表面身份，我得到消息，你那位裝死的前夫，很有可能已經背叛祖國，成了間諜。”
“間諜？這，這不可能吧。”
方琪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如果李博元真有這一層身份，她心裡那些想不通的疑點就完全可以解開。
“淮哥，你要待多久，要不要我做飯給你吃，快晚上了。”
方琪不敢再談這件事情，她心裡又怕又慌，說話時牙齒都在上下打顫。
“噢，我還有工作要忙，現在就得離開。”
季淮說完很快走了出去，方琪看見他回臥房拿了自己的公文包，在門口換鞋出門。
原本她是回來求和的，見到季淮，對方沒有罵她打她，本來是最好的結果，可此時的方琪已經無法再待在這裡，拎了包包很快也離開了軍政大院。
她在外面坐公交，去郊外那幢房子找李博元那賤男人。
李博元是間諜。
季淮什麼身份，他得到的消息怎麼可能有錯，如此想來這事情從一開始她就被人利用了。
裝死那麼久，她就說那男人怎麼可能還想著她這個已經四十幾歲的婦女，原來這一切都是假象。
方琪想了一路，去到那幢房子時腦子早就亂了，她現在後悔得想死。
就算之前的日子過得再差，她都是季淮名正言順的妻子，走出去有人尊重跟巴結，方家人也能跟著沾光得好處，女兒最少也算有著落。
現在……
李博元是間諜，自己跟他的事情要是給查到，被抓不可能，只會被暗地裡處理掉。
想到這，方琪混身開始冒冷汗，開門看見李博元正端坐在沙發上喝酒，衝過去就直接掌了他一巴掌。
“你這個挨千刀的賤男人，當年裝死扔下我跟小蕾，現在回來了還要來害我，我要跟你拼了。”
方琪說著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就往李博元身上砸。
她的樣子就像是要瘋了，李博元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肩膀被捱了一下，後面抓住方琪的兩隻手吼道，“你瘋了？”
“我要是瘋了，第一個咬死的就是你。”
方琪的情緒波動過大，剛剛又使了勁，一翻折騰下來，小腹在隱隱痛。
她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李博元大概也能猜到她肚子不舒服，放開人又有些關心地道，“琪琪，你這是幹嘛呢，有什麼事好好說清楚，氣成這樣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還有臉關心我肚子裡的孩子，你是故意的吧，想用孩子來拉攏我，讓我幫你辦事。”
方琪用手捂著自己的小腹，之前她還有些期待，這下一點都不想要了，只想儘快處理掉。
“什麼辦事不辦事的，我這是爲了我們一家團聚。”
李博元見方琪沒有再衝過來，人湊了過去，扶著她本想好好安慰就聽見方琪道，“團什麼聚，你這個間諜身份早就給人盯上了。”
方琪說著，又開始揮動著手上的酒瓶，可李博元好歹是個男的，之前猝不及防纔會給方琪打了一下，這會他心有警惕，怎麼可能再被打到，不光酒瓶被奪，人還給李博元推開。
“誰說我是間諜，你不要聽人胡說八道。”
此時李博元也慌了，心臟一突一突的跳，抓著方琪問她，“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這麼不靠譜的事情，你居然信。”
“你怕了？”
方琪看著他呵呵呵的笑了起來，“李博元，你怕了。你果然就是一個間諜沒有錯吧！”
“你這女人魔怔了，腦子正常一點好不好？”
李博元對著她吼，被劃爲間諜，誰不會害怕。
“我不正常？你這個賤男人，喪心病狂的是你。”
方琪又開始揮著巴掌去打眼前的男人，李博元的耐心有限，再加上又在氣頭上，女人衝過來了，他直接推開，兩人有短暫的拉扯，後面以方琪被扇一巴掌而告終。
“瘋女人。”
李博元用手擦了一下自己臉上的痕跡，他的臉也被抓傷了。
“你這個挨千刀的賤男人，我要殺了你。”
方琪又哭又鬧，抓起滾在地上的那支酒瓶，只不過她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感覺小腹下墜，痛感加劇，手都擡不起來，人也開始冒冷汗。
“我，我的肚子。”
方琪感覺情況不妙，她伸手到裙底摸了一下，看著手上那些腥紅的血跡整個人直接暈了。
“琪琪，方琪！”
李博元也慌了神，短暫的思考之後他將人抱了起來，開車送她去醫院。
方琪在半路上醒過來一次，不鬧不吵，只道，“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