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退伍這個念頭，而是直接申請後被批準下來了。

顧輕念接到許諸的電話，整個人楞在原地。

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申請都下來了，那就是之前就在申請的事了。

可明明上次一起去醫院，傅懷城都沒露過口風。

顧輕念還在擔心一年之期到了，傅懷城要是還沒恢復記憶怎麼辦呢，沒想到他倒是乾脆利索的做好了決定。

顧輕念將買回來的東西放下，就聯繫傅懷城。

可他沒在上班，住的地方也沒人。

對於他退伍這件事，小眼睛他們事先也是完全不知情。

顧輕念只能發信息給傅懷城。

傅懷城很快打電話過來了。

‘喂，輕念。“

“你轉業的事是真的嗎？”

“是，你收到信息了，我剛辦了手續出來。”

傅懷城的聲音很平靜，“抱歉，之前沒和你說。”

顧輕念沉默了片刻，“爲什麼會選擇轉業？是因爲失去記憶嗎？”

“沒有。”傅懷城的聲音傳了過來，“不是說好了一年嗎，一年還沒到呢，我只是...想退了。”

顧輕念有點不相信，“肯定有什麼原因吧？”

“就是覺得自己不適合了。”傅懷城輕描淡寫，“輕念，你不要多想，和你沒關係，是我自己的選擇。”

“其實失去記憶對我來說還更好，能讓我撇開很多東西，看得更清楚，也想得更清楚。”

顧輕念還是不懂，“我們能見一面嗎？”

“暫時不能，我剛轉業有點忙，有很多事。”

傅懷城的聲音很平靜，“等我有空了，或者回帝都了就聯繫你。”

沒等顧輕念說話，傅懷城就掛斷電話了。

這個傅懷城很不正常。

顧輕念那一刻甚至懷疑他是恢復記憶了。

可是如果恢復記憶，就更不應該轉業。

她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爲失憶的原因。

顧輕念不知道，那一頭，聲音平靜的傅懷城，眼底滿是血絲。

開口時聲音的平靜是拼盡了全力才換來的。

才掛斷電話，他就抱著頭蹲下了。

一直在他旁邊聽著的高仁上前，“你這是何必呢...”

他拉起傅懷城，他想幫傅懷城，卻無能爲力。

“沒事，很快就過去了，很快...”

傅懷城的很快很漫長，等頭疼停下的時候，他已經滿身汗，全身無力了。

“這麼痛苦，爲什麼之前都不說？”

高仁將傅懷城背了起來，眼底發紅，語氣僵硬無比。

“說了也沒辦法，止疼藥已經吃了那麼多了，不能再多吃。”

傅懷城靠著高仁的後背，聲音斷斷續續，“千萬不要告訴輕念，一定不要告訴她我的情況。”

“我不想讓她愧疚...更不想讓她自責...不想讓她對我只有愧疚自責...”

聲音吶吶，直到最後消音。

高仁人命往前揹著，嘴裡唸叨不已。

“失憶不失憶，也和以前一樣倔...”

嘴裡罵著，腳步卻不停。

直到最後將傅懷城背入一個巷子，進入一家中醫館的醫館裡。

一個白鬍子大夫看到他們就皺眉，“怎麼又出去了？就這情況還亂跑，要不要命了？”

高仁賠笑，“有個重要的電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