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顏清小朋友，你可以呀，數學考了一百分呢。”
顏清一把搶過試卷，趕緊塞進書包裡，像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一樣。
搞得季蕓有些不知所措。
顏沐還是第一次看見弟弟這個反應，按理說考一百分是好事，顏清的反應卻不對，她笑著問道：“清清，你們今天入學考試了呀？”
“嗯。”顏清蔫蔫的回答一句。
“那你考一百分跟媽媽說了嗎？”
顏清搖了搖頭。
“那考一百分是好事呀，爲什麼不跟媽媽說啊？還藏著掖著不想給我們看見？”顏沐有些不得其解。
顏清嘟囔著小嘴，說了一句，聲音小的和蚊子哼一樣。
“我語文考了五分，他們說數學考得高也沒用。”
顏沐頓時哭笑不得。
原來是臭小子偏科了。
不過幼兒園入學摸底考試，上面的題目本來就很簡單，數學也就是考十以內的加減法，語文則是看圖對字。
這個時候偏科根本不算啥，顏沐笑著勸說一句，“沒事的，你這纔剛入學，數學就考了滿分，語文成績低點算啥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你現在就是能認識到自己的短處，以後在短處上努努力，取長補短不是更好嗎？”
顏清小眼睛頓時亮了，吶吶問：“那姐姐，我這個成績告訴爸爸媽媽，他們不會不開心吧？”
“不會，我們清清這麼聰明，剛開學第一天就拿到一個滿分，說明你很棒啊，爸媽只會誇你聰明呢。”
小傢伙的心結頓時被打開，立即拿著卷子屁顛屁顛跑去廚房找葉紅去了。
季蕓看著好笑，說，“你弟傻乎乎的，真可愛。”
顏沐沒好氣白了她一眼，“你這是誇他呢，還是誇他呢？”
“嘿嘿，你卷子寫完沒，借我抄抄。”季蕓伸手就要拿卷子。
只不過被顏沐伸手打掉。
“咱倆成績已經吊車尾了，我都努力開始學了，你卻想著走偏門，明年高考想考零蛋啊？”
雖然前世不認識季蕓，可是這一世遇見了，那顏沐自然不能眼瞅著季蕓墮落。
季蕓嘿嘿一笑，“我吊車尾沒事啊，我媽說明年實在考不上就送我出國，我爸也同意了，不過前提是我要在他眼皮下待一年，這也是我留在老家的原因。”
姜堰家有錢，季蕓媽跟著姜家做生意肯定也不差錢。
看著她絲毫不在意考不考得上，只想著考不上可以出國留學，顏沐苦口婆心地勸起來。
“季蕓，咱倆也算是患難之交了，我想告訴你，出國留學那也是要看成績好壞的，除非你只想跟那幫吃喝玩樂的留學生們爲伍。
再說了，去了異國他鄉，你語言要是不通，那是寸步難行，想吃正宗的國內的飯菜估計只能等放假回國才能吃，而且人家大學預科也是要考覈，成績不好只能上那些不入流的小學校混幾年，虛度幾年光陰何必呢？”
季蕓聽著顏沐的話，不禁笑了。
“你這沒出過國，瞭解的倒是挺多。”
顏沐微揚下巴，“那是，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嘛。反正留學生活也不是你想的那麼美好。”
尤其是現在外面世界的大環境對華國的態度十分差，華人在國外的地位，是第三人種，比起黑人黑不如，即便有錢有勢在國外混圈子，也要看盡那些白人的臉色。
何必呢？
前世，她大學有個同學出國當了交換生，兩年時間，等再回來時只有市儈現實，完全沒了大學時期的意氣風發和充滿幹勁。
三句不離國外如何如何，可除了說些國外的事，其他什麼的也做不了。
後來才知道他當交換生那兩年過的十分糟糕，爲了湊生活費，刷盤子倒垃圾，什麼苦活累活都嚐遍了卻還是沒能留在國外。
灰溜溜的回國後，都不如同屆一起的其他同學混得好。
雖然也有混的好的，但是大部分都過得不盡如人意。
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海歸一批一批的回來呢？
誰不想往更好更高的地方爬呢？還不是大環境遏制發展，實在沒有辦法退而求幾次，從這就能見到華人在國外的處境。
所以顏沐還是希望季蕓能好好上學，在國內上個不錯的大學。
且不說現在的大學含金量很高，大專畢業的出來都能分配個不錯的工作，幹嘛要跑去國外受罪呢？
季蕓雙手拖著下巴，坐在桌旁認真思考。
“其實我也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去國外，可是看到那些題目，我就覺得好難啊，唉，要是沒有高考多好。”
顏沐聞言笑了，“又不是非要你考華清京大，全國各地有那麼多大學呢，總有一個學校合適你。”
“可是我也不知道幹什麼耶，反正最終都是要嫁人結婚生子。”季蕓歪著個腦袋，一臉沒奔頭的架勢，看著顏沐都替她著急。
難怪季老師非要季蕓回來讀書了，依她的性子繼續留在京市，只會廢的更厲害。
“誰說女人一定要結婚生子，你也可以事業很厲害，就像是你媽媽那樣。”顏沐說完，好奇問道：“季蕓，難道你就沒有夢想嗎？”
“夢想嗎？”季蕓雙眸裡全是茫然，“我小時候想當警察，不過那個太危險了，我媽媽不同意，
後來我想當舞蹈家，跳了一陣子芭蕾，我媽媽覺得女孩子跳芭蕾是傷風敗俗也不給我跳了，後來她反對的次數多了，我就對什麼也不感興趣了。”
顏沐想到上次在車上那不茍言笑的女人，頓時覺得季蕓很可憐。
她也不好再勸，道，“反正我建議你好好努力一年，在國內上大學，等回頭想去國外了也不遲，而不是現在就早早放棄奮鬥。”
“好吧好吧！”
季蕓話音剛落，葉紅就端著菜進來了。
“沐沐，快收拾一下桌子，吃飯了！”
季蕓一看見葉紅做的玉米燉筒子骨，骨頭湯濃白，香味迴盪在整個小院，她看的眼睛都直了，急忙上前去幫忙。
“葉阿姨，你做的飯菜也太香了吧，香的我鼻子都要掉啦。”季蕓俏皮一笑，逗得葉紅都不好意思了。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快站一旁吧，別燙到你。”
季蕓嘿嘿一笑，又嗅了嗅香味，唸叨一句：“是真的香，葉阿姨，你這手藝要是能在我們學校食堂裡做飯，我肯定天天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