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眼底,燃起盛放的火焰,想要將她包容在身體之中。
“小長亭,我不知這一次能在書院逗留幾日,我也不方便露面,可能還要委屈你與其他學(xué)生一同學(xué)習(xí)幾日。我明白,你能理解我的。”肖寒輕輕擁著她腰身,看著她眼底綻放的荼蘼春色。
“我不想成爲(wèi)書院特殊的那一個,能跟其他人一同學(xué)習(xí),正好讓他們看到我的真正實(shí)力,而不是靠著凌家後人的身份才能遊走在書院中。我不想將來走到哪裡都被人看作是靠著人際關(guān)係才能走出每一步。”長亭此刻堅定認(rèn)真的語氣,讓肖寒彷彿又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一身傲骨,錚錚颯爽。不想因爲(wèi)祖上遺留下來的身份地位而耀武揚(yáng)威,想通過自己的身份改變所有人對她之前的看法。
“好,我可以等你,也信你說到做到。”肖寒說著,俯下身,在她額頭落下輕輕悠然的一吻。
就像是捧著他此生摯愛的珍寶,細(xì)膩品嚐,小心雕琢。
他的吻不似以前,那般霸道用力,而是帶著極度的小心翼翼和謹(jǐn)慎,在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他的吻一路下滑,順著眼瞼到鼻樑,到面頰,最後落在她緋色上脣。
“我知道你還未滿十五歲,對我來說,如果現(xiàn)在就整日想著佔(zhàn)有你,那也不現(xiàn)實(shí)。所以,我可以等,等到你十六歲是,你再給我答案。”
話音落下,輕柔的吻開始吸允她柔軟馨香的脣瓣,舌尖掃過潔白貝齒,脣齒相融,相戀,相親。
長亭身子定在原地,明明可以立刻推開他,此刻完全不同以往的感覺,讓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給你什麼答案?你以爲(wèi)你看到的我不滿十五歲,我就是了嗎?說不定……說不定我……”長亭癟癟嘴,不知如何繼續(xù)說下去。
“你說的,我都信。”肖寒?dāng)E手輕撫她面頰。
“因爲(wèi)你是酈長亭,從我遇上你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你的特殊,你有你的秘密和獨(dú)特的氣質(zhì),而我既是認(rèn)定要護(hù)著你寵著你,我便明白,將來,無論發(fā)生什麼事,我都會選擇相信你,並且堅定不移的站在你這一邊。這是我給予你的承諾,也是我在下定決心走近你時,做的第一個決定。”
肖寒的話讓長亭此刻如遭雷擊。
她不是沒懷疑過肖寒的動機(jī),或者是一時玩鬧的心思。尤其是上一世受到過那樣的傷害的背叛,她對待感情的態(tài)度,自始至終就是迴避。
可肖寒卻在最初就想到了對她的承諾上。
既然她是獨(dú)特的存在,那麼唯有對她始終如一的信任,纔是給她最好的承諾和支持。
懷疑的種子,若是在心底生了根發(fā)了芽,那很快就會長出竄天大樹,繼而吞沒整顆心。
唯有信任纔是感情最基本的基礎(chǔ)。
她兩世爲(wèi)人,卻沒肖寒在對待感情上時,如此的清晰明白。
她太多彎彎繞繞,連自己都繞了進(jìn)去。
“肖寒,其實(shí),我真的沒想過,你在背後會有做這麼多。也許,以前我有很多誤會你的地方……”這一刻,有些話,不知不覺的就從嘴邊溜了出來。
肖寒看著她,眸光清潤如水。
“傻丫頭,現(xiàn)在不是要你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而是讓你看到我的心。你可以懷疑我,但無論如何,我自己的心都不會動搖。而且……我知道,我的小女人也不希望我不能人道,不能跟你行夫妻之事,是不是?”
肖寒說著,俯下身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曖昧的熱氣。長亭頓時覺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繼而狠狠將他推開。
可下一刻,拇指上卻多了一枚翠色玉扳指。
與普通玉扳指不同的是,這枚玉扳指通體閃著三種神秘莫測的顏色。藍(lán)色綠色紫色,三種顏色交融於一體,透出一股神秘而高貴的感覺,大小正好合適,戴在拇指上不會鬆垮掉落,也不會箍著手指。
長亭也是頭一次見到三種顏色的玉扳指。
這世上見得最多的是翠色玉扳指,或是單一紫羅蘭的玉扳指,而幽藍(lán)光玉扳指則是世間罕見。可能將三種顏色都融合在一塊玉扳指上,簡直是聞所未聞。
肖寒輕輕握著她戴著玉扳指的小手,柔聲道,
“紫色寓意神秘高貴,綠色寓意吉祥青蔥,藍(lán)色寓意空靈純淨(jìng)。一般情況下,這三種顏色不可能同時出現(xiàn)在一塊玉料上。因爲(wèi)玉石通靈性,也有各自的喜好脾氣,因爲(wèi)隨著時光流逝,玉器本身的顏色也會發(fā)生變化,所以難保幾年,或是幾十年後,看似是斑斕的色彩,也會有巨大的改變。
可這塊玉料出土多年,卻依舊翠是翠,紫是紫,藍(lán)是藍(lán)。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融合和改變。更爲(wèi)難得罕見。我一直留在身邊,不曾動過。原本,一直是一塊玉料。直到見到你之後,我忽然發(fā)現(xiàn),你是可以將這三種顏色的氣質(zhì)都融合於一身,除了你,再無其他人能做到。所以我親自打磨了這個玉扳指,稍後還有一套其他的首飾,因著我想親自做給你,所以會比較慢。如此,倒也是有了連綿不斷的藉口送你禮物和親自給你戴上了。”
肖寒說著,握緊了長亭的手,那三色玉扳指在她拇指上閃著異樣奪目的光彩,像是真的如他所說,是融匯了她所有的氣質(zhì)在這個小小的玉扳指上。
只不過,真正讓長亭訝異的卻非這個。
“你還懂得打磨玉扳指和首飾?你還有什麼是不會的?”長亭搖搖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已經(jīng)是琴棋書畫禮樂騎射樣樣精通了,現(xiàn)在連打磨首飾都會!
他還是人嗎?
簡直就是妖孽再生。
肖寒一手託著下巴,很認(rèn)真的思考了一下,“我不會談情說愛,因爲(wèi)沒有過先例,這是第一次。所以我就想著將我認(rèn)爲(wèi)是好的都送給你,給你時間,慢慢消化和接受。如此,對嗎?”肖寒笑著回答她,見她喜歡這玉扳指,纔算是鬆了口氣。
這彆扭麻煩的小丫頭,終於不會說什麼無功不受祿的話了。害的他之前每次送她東西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如此一來,是不是也可以說,他是邁開了進(jìn)入她心底的第一步!
她能接受他的禮物,便是好的開始。
“我以前是不會的,可因爲(wèi)想著送給你,又不想假手他人拿捏著我送你的寶貝,好在玉扳指沒有繁複的雕花,只是打磨費(fèi)了些功夫,待我手藝精到了,我便將其他玉料打磨成耳墜和鐲子送給你。”
肖寒語氣清然溫暖,彷彿之前日夜打磨,不眠不休,在馬車上也不肯睡覺,只想著快點(diǎn)將玉扳指打磨好了,好在第一時間送給她的人不是他一般。
長亭微微一怔,旋即,立刻拉過他的手。
果真,在他拇指和食指上都磨起了血泡,彷彿一觸就破。
“初學(xué)打磨,拇指食指必定會有血泡,這跟你平時舞刀弄劍時的位置不同,所以會有新的血泡。如果留在裡面,也許時間長了,它會自動吸收,但還是挑破了放出膿水,小心上藥方能好得快些。”
長亭輕聲開口,眸光落在他滿是血泡的拇指和食指上,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都說人世間有輪迴,果真如此嗎?
上一世她爲(wèi)了給北天齊做一件她親自打磨的玉扳指,光是選擇玉料就選了幾個月的時間,後來學(xué)著打磨和雕刻,足足折騰了三個月,一雙手沒有一處能看的地方,不是血泡就是劃破的口子,可她那時卻是著了魔一般,一心一意的想著送給他自己親手製作的玉扳指。
結(jié)果呢?
結(jié)果卻是,北天齊面色溫潤的收下禮物,從那以後,她卻從未見他戴過。
她追問過幾次,北天齊總能巧妙地岔開話題。
上一世,比起操控玩弄人心,她如何能是北天齊的對手?
最後,也就不了了之。而她的手,卻是到死的時候也沒有完全養(yǎng)好,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這一世,卻是輪到肖寒如此爲(wèi)她。
一個小小的玉扳指,他在百忙之中親自打磨製作,其實(shí)即便他是交給別人幫忙,不告訴她真相也無妨。可他在對待她的事情上,就是如此簡單又幹脆。
小小的玉扳指戴在拇指上,清涼潤澤的感覺,彷彿一根無形的紅線將她和肖寒又更加緊密的聯(lián)繫在一起。
“我的手無妨,舞刀弄劍慣了,不過幾個血泡,不礙事。不過你若實(shí)在看的不順眼,那你替我將它挑破擠出血水,我自然最是樂意。”
肖寒說著,將手舉在長亭面前,那看向她的眼神清潤悠然,彷彿天大的事情到了他這裡,也可以化作雲(yún)淡風(fēng)輕過後的那一抹溫暖斜陽。
長亭白了他一眼,不滿的咕噥了一句,“既是你自己覺得不礙事,那就留著唄。也算是個紀(jì)念了,以後想起來的時候看看,也知道你墨閣閣主曾經(jīng)是如何個談情說愛的,是如何個花言巧語迷惑人心的。”
長亭嘴上雖是如此說著,可甩開肖寒的手之後,轉(zhuǎn)身就去取了銀針過來。
將銀針在燈芯上燒過,輕輕擦拭之後,衝著肖寒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