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讓兩個人都愣住了，一時之間，氣氛只能用尷尬二字來說，實在讓蘆無心苦悶不已。蘆無心苦笑過後，轉身出了房間：“到底是我妄想了，都變了那麼多，說輕而易舉回到以前，是怎麼都不可能的了。還是覺得以前好。”

“能是能。”樂正歡跟出去，看著蘆無心眼中那些說不清的苦悶和憂愁，他便覺得心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得，疼的很：“要抹去你的記憶，再編造一段假的記憶給你，不是婺州人，怕是你自己都知道要怎麼做。可是你沒有，我也不敢。我只害怕，當你什麼都想起來的時候，會更加痛苦，甚至對自己更加殘忍。”

“說實在，你我認識的時間長是長，可是在一起的時間，卻短之又短。可是你確實最懂我的那一個人。”蘆無心回頭，看著他，也是笑顏如花：“你從不會白天來找我，可是遇見了什麼事情？這纔要到我這兒來？說白了，我曉得你的人在暗中監視我，只是我不信，你能來的這麼快罷了。”

樂正歡也是一笑：“知道卻不說，你不是最不愛監視的嗎？”

“不過是在保護我罷了，比起你直接抓我回去，這監視，我直接覺得好太多了。”蘆無心也沒有過多的修辭，是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倒也沒有當初那麼害怕他了：“說罷，到底是怎麼了，這麼著急來找我，是那邊出什麼事情了不成？”

“倒不是什麼大事情。”樂正歡也沒有隱瞞：“這幾天我收了一件好寶貝，只是寶貝和我無緣。原想著剝皮給你做圍脖，到底冬天冷的慌。卻也想著稀奇的很。索性給你處理，免得到時候你怪我什麼都沒有問你。

“我倒是不敢。”蘆無心苦笑：“是什麼寶貝，值得你如此珍惜，說是皮毛，不會是什麼活物？”

“是。”樂正歡說起這個，還是面露喜色，卻也在喜色之中摻雜了說不清的擔憂：“這東西說來也蹊蹺，是一人用它來和我換一個人的復活，我看著新奇也就收下了。誰知道畜生就是畜生，怎麼也不聽我的話。”說著，樂正歡也是搖頭，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你這樣一說，我卻是越發的好奇了。”蘆無心好奇不假，她的確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把樂正歡整成了這個樣子，就是殺了都不忍心。看著蘆無心感興趣，樂正歡好似鬆了一口氣似得：“如兒可知道一種東西，和四大奇獸並排，九尾白狐……”

聽見這東西，蘆無心是徹底的來興趣了：“古代東亞神話傳說中的奇獸。古典傳說中，九尾狐乃四腳怪獸，通體上下長有火紅色的絨毛。善變化，蠱惑。性喜吃人，常用其嬰兒哭泣聲引人來探也。九尾狐出，乃世間將有大亂之象。“狐”亦分九級：一尾火狐、二尾血狐、三尾妖狐、四尾魔狐，五尾靈狐，六尾幻狐，七尾神狐，八尾地狐，九尾天狐。”

“九尾狐貍在仙界是極稀罕的種族，很少過羣居生活，喜好隱蔽于山谷，一般分散在仙界各層，許多人終其一生甚至連妖狐的面也未曾見著。盛傳妖狐具絕世之容姿，蓋世之智能，而妖狐的皮毛更是珍品中的極品，其中享譽最高的又屬九尾狐貍。只出沒於高山嚴寒地帶，一般小妖狐誕下一百年後既可化爲人形，無一不是絕貌傾城。九尾狐的皮毛爲淡若無色的淡白，眼瞳爲血的深紅，銀白色的九尾狐，皮毛如月華般清濯明淨的銀色，皎潔出塵。”樂正歡接上去，也說了一句：“這一隻狐貍，按道理來說是狐妖，只有三隻尾巴，傳說狐妖通常爲紅色最多。這一隻卻罕見是白色。私心裡想著大概是九尾狐的後代，這還未成長大。”

“不一定。”蘆無心搖頭，其實在樊國的書籍裡頭，多多少少都有提過這種生物，只是多都是撰寫：“九尾狐貍每一百年就會有一個尾巴出現。當九條尾巴齊全的時候，再過一百年，也就是說九尾狐活了一千年之後，這個九尾狐就可以變成人。所以，活了一千年的九尾狐是已經吃了一百個男人的肝臟後而變成的美麗女人。當它吃了第一百個肝臟後，就可以以人的身份活下去。但是故事裡的九尾狐往往在要吃第一百個肝臟的時候而失敗。這是一個國家的傳說，按照裡頭來說，這一隻狐貍也有個三百歲了。對於九尾狐來說，大抵是太小了一些，可是對於我們來說，它大抵可以於我曾祖父站在一排了。”

“樊國人都喜歡奇怪的東西，對於九尾狐貍，我們沒有其他國家那麼恐懼，只覺得是祥瑞的象徵。小哥哥你若真的不想要，交給我處理可好？”蘆無心對這東西實在好奇，顧不得矜持，倒是自己開口問樂正歡要這一個寶貝了。

這東西本就是準備送給她的，樂正歡也沒有過多的由於，雙手一拍，從邊上走出來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那人安靜的低著頭，只是一手端著一個看似鳥籠的東西。另外一隻手在考經蘆無心的時候，掀開了罩著鳥籠的那一張黑布。雪白的皮毛，血紅的眼睛，三隻尾巴鶴立在它的身上。眼裡也是寫滿了恐懼和仇恨。

蘆無心小心的接過了這東西，也是看著喜歡的很。這等有靈氣的東西，蘆無心也是心疼的很。自己已經被關起來了，卻不想這東西也被關起來。謝過了樂正歡，蘆無心便抱著狐貍走進了房間。這剛剛進房間，兩陣煙霧便閃現了出來，弄堂看著這籠子裡頭的狐貍，也是驚奇：“喲喲喲，我這活了都快上千歲了，還是一百年前見著了一隻兩尾狐貍。這東西向來會躲，我這是鬼魂都未曾見過幾次，沒想到這居然會被輕而易舉的抓起來。嘖嘖嘖，這東西你要是不愛，不如給我？”

“你要去？”蘆無心看著弄堂那神色，就知道有幾分不妥：“看你這冬日裡頭還穿的如此單薄，給你，你大抵是直接拿去殺了，做圍脖纔是。”蘆無心說的直接，弄堂也沒有否認。

倒是衛歡笑的得意：“小公主要眼色，就知道他沒按好心。只是東西你要怎麼處理？”

“樊國一向對這些東西尊敬的很。”蘆無心二話不說，直接打開了籠子，卻見小狐貍卻生生的，不敢出來：“這狐貍，在千年狐貍面前，還算小。大抵是貪玩，這下了山才被人抓住的。東西稀奇，自然許多人想爭奪，有時候對爭奪到的人是好的，可是對狐貍卻不一定。到底是狐貍，適合在沒有人的地方生活。她要是想在這裡，便留在這裡是了，不想留著，走了，我也無礙。”

“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放走了？”弄堂皺眉，實在不知道蘆無心在想什麼：“這狐貍，聽說吃了大補，算不到，你這身子骨就能夠好起來。這說來到是好事一樁。”

蘆無心搖了搖頭，嘆氣:“我已經被人關起來了，見不得屬於自由的東西再被關起來，要怪就怪我自己好了。只是衛歡……”蘆無心這才發現邊上站的衛歡，只從上次一身黑氣的來這裡，衛歡已經很久不曾來過了，比起上次的黑氣熏天，這次倒是好了不少：“你這一次來，宮裡可是出了什麼事情？而且，相比上次宮裡的小小陰謀，這次的陰謀那麼多，怎麼不見你一身黑氣？”

“嘿嘿……”說到上次，衛歡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頭一次見著那麼大的怨氣，不小心就被感染了。現下是怨氣越來越多，倒也是習慣了，也覺得沒有什麼了。倒是上次給你們看了笑話。聽小鬼說你明兒要去看望三皇兄，所以來看看你。你真的要去看望三皇兄？”

“怎麼？”蘆無心只覺得這件事情沒有什麼不對，卻也沒有想到會驚動衛歡：“難不成那大理寺也被佈置了天羅地網不成？”

“沒。”衛歡皺眉，卻還是說了：“要是見著了，就對三皇兄說，外頭一切亂的很，先不要出來。現在衛將和衛蘭還在爭吵，不知道會波及到誰，就算在疼愛，衛蘭的身份在哪裡，父皇不會對他做什麼的。”

“身份？”蘆無心想了半天，說到底，還是最好奇他的身份。這一個男人，還有他的母妃，這身後的一切，都太過於隱蔽，就是蘆無心讓阿里查了又查，也沒有半點消息。衛歡也是沒有隱瞞：“衛蘭的母妃，是苗疆人，父皇當初是強了她，才讓她懷上了衛蘭。只爲了讓她去做藥人，可是她怎麼都不要，只是少量的給父皇生產蠱毒，就是那少量的蠱毒，就能夠幫父皇幹掉許多人。所有，就是動誰，父皇都不會動衛蘭母子，我說的，你可都懂得？”

“有什麼不懂？”蘆無心苦笑：“我身邊的人，你難道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