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昱兒的聲音越來越近,她眼睛一亮,連忙站起了身來,“昱兒?昱兒嗎?娘在這裡,娘在這裡??!”她激動的險些落淚,昱兒在一石之隔外停了下來,拍拍那大石頭,“娘,是在裡面嗎?”
九媛連忙說,“是啊,我在這裡,快,快找人將石頭搬開啊……”
昱兒點頭,“我去通知父皇!”
許久後,外面終於傳來了細(xì)碎的人聲,九媛走到裡面,抱起了虛弱的簡如,“喂,有人來救我們了,你聽到了嗎?你快醒醒啊,我們獲救了,你再堅持一下就好了!”
可簡如緩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她,“是來救你,不是來救我……”
九媛一滯,卻見她咳嗽了聲,然後道,“你儘可以將我推你進(jìn)來的事說出來,你救了我一命,就當(dāng)我還你了!”и米и花и書и庫и
九媛哧了一聲,沒理她,卻見石洞外,有人已經(jīng)在吆喝著,似乎在一起努力將大石頭搬開。8q1ag4
是一會兒,大石頭動了一下,兩下……外面寒氣涌了進(jìn)來,月光也照了進(jìn)來,她彷彿是從鬼門關(guān)回到了人間一般,就算寒氣逼人,讓她渾身顫抖著,她亦覺得興奮。
終於,石頭被人從移開了一大塊,只見司空希的腦袋低了下來,他睜大了眼睛看著裡面,終於看見了九媛,那個傻丫頭,臉上竟然還帶著燦爛的笑容,潔白的牙齒,在黑暗中看的清清楚楚。
“皇上……”她欣喜的叫著,“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司空希心中一動,爲(wèi)她那一句簡單的話,他低著眼眸,沒有回話,卻伸進(jìn)手來,“來,出來吧!”
九媛卻道,“簡如的病復(fù)發(fā)了,快找太醫(yī)救她吧!”
司空希不耐煩的看著她,這個時候,還在想著別人,不過,他還是將昏昏沉沉一臉蒼白的簡如拉了出來,交給一邊的太監(jiān),然後他又伸進(jìn)手來,“出來吧,洞口太窄了,朕進(jìn)不去!”
她伸出好像胡蘿蔔一般的手,拉住了他,他一皺眉,“怎麼這麼冰……”她冒出了頭來,看著他粲然一笑,他看著她,臉色卻更陰沉了,“你臉色怎麼這麼差……”他將她拉到了自己面前,扶著她的雙肩,“你的衣服呢?”
九媛?lián)u了搖頭,“沒事的……”
她微微一笑,擡起頭來,看著天空中的月亮,嘴角上揚,“又看見了……以爲(wèi)……再也看不到了呢……”說完,她凍的發(fā)青的臉上,眉頭微微一皺,然後,便癱軟的倒在了他的懷中……
那瘦弱的,單薄的身體,冰冷的倒在了他的胸膛上,他心裡莫名的一痛,連忙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爲(wèi)她披上了,然後抱起了她,向外跑去……
太醫(yī)說,她是因飢餓和寒冷,感染了風(fēng)寒。
自然了,這個傻瓜,竟然將身上棉衣給了簡如,她只留下了一身單衣,這寒冬時節(jié),跟沒穿有什麼兩樣?現(xiàn)在看,都已經(jīng)幾個時辰了,她臉上的青色還沒緩過來,屋裡暖爐放著,棉被蓋著,地?zé)釤?,她卻好像還是十分冷一樣,燙在那裡一會兒便抖了起來,摸她的頭,又不燙,可是她卻說起了胡話,說的是什麼,人也聽不清。
司空希站在牀邊,靜靜的看著,看著她乾癟的嘴脣,輕輕顫抖著,他走過去,將暖爐放在她的手旁,卻發(fā)現(xiàn),她手上,竟然又腫了起來,他不禁感到有些難受,輕輕的將那臃腫的手握起,似乎握的痛了,她動了動,好像個受委屈的小狗一樣,輕哼了聲。
他手上輕了下來,她臉上才恢復(fù)了平靜,他靜靜的握著她的手,看著她那悽楚可憐的樣子,不禁將她的手拿起來,貼在了臉上。
她說,她知道他會去救她的,可是,她並不知道,他爲(wèi)了不讓湘南難過傷心,在湘南身邊,耽誤了多久。想起他耽誤的每一刻,她都在受苦,他心裡,便掩不住的苦澀自責(zé)。
可是她卻說,她知道他會去救她的。
是啊,她說過,在她心目中,他就是她的騎士,永遠(yuǎn)的守護(hù)著公主的騎士。
可是他這個騎士,卻做的並不盡責(zé),他竟然拋下了公主,讓公主受了這麼多的苦。
而此時,李湘南宮中,她看著躺在牀上的簡如,想起方纔看到的那一幕,心裡恨的咬牙切齒,那個可惡的姬九媛,現(xiàn)在不知在皇上那裡,受到怎麼樣的關(guān)懷備至呢。
她真是厲害啊,竟然想到了將自己的衣服給簡如,以顯得她多麼的寬容多麼的大義,多麼的善良,現(xiàn)在皇上想必是很感動吧。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看著昏迷的簡如,心裡怨憤的想著。
這時,簡如眼睛動了動,似乎要醒了,她卻連忙熱情的撲了過去,“簡如?簡如?”
簡如幽幽睜開眼睛,便看到了李湘南一臉擔(dān)心焦急的樣子,她一愣,連忙道,“娘娘……”說著便要起身,李湘南卻連忙按下了她,“別動了簡如,你身子還不好呢,動什麼動!”
簡如虛弱的躺在那裡,渾濁的腦子,慢慢的清醒了過來,想起了昏迷前的最後一幕,正看到九媛倒在了皇上的懷裡,她怎麼了?不會是因爲(wèi)把衣服給了自己,她便……她眉目中閃過了一絲擔(dān)憂,看著李湘南正注視著自己,她連忙道,“娘娘,對不起,我又辜負(fù)了娘娘的厚望了……”
李湘南卻彷彿不在意一般,“行了,你都這樣了,還管那個做什麼,簡如,不要想了,既然這樣都不成功,只能說老天算她陽壽未盡,是天意了!”
李湘南哀嘆著看著簡如,一臉心疼的樣子,“簡如,你也知道,那個時候,我將你一個人留在洞裡,也是被逼無奈,雖然我心裡也很難過,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簡如眼中閃過一絲哀痛,隨即,卻還是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娘娘不用說了……我都知道的,我與娘娘這麼多年,怎麼會不明白娘娘!”
李湘南看著,才舒了口氣,“我還真怕你會怨我呢,其實,我一時決定了以後,心裡也在埋怨自己,爲(wèi)什麼那麼想呢,可是等我想要去救你的時候,皇上卻又來添亂,我怕他若是摻和進(jìn)來,到時知道你參與進(jìn)來,你不還是一樣難逃罪責(zé)……”
簡如依舊笑著,“娘娘,我都知道,好在,現(xiàn)在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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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湘南一臉感激的樣子,“感謝老天,你沒事,不然,我可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簡如低著頭,“娘娘如此厚愛才叫簡如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李湘南一臉關(guān)心的爲(wèi)她掖好了被子,看著她,“行了,太醫(yī)說你要好好休息纔是,一會兒,我讓人將藥給你拿過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一直熱著呢,你好生休息,什麼都不要想了!”
簡如點頭,李湘南便起身來,向外走去。
簾子拉上了,李湘南那一臉關(guān)心,才掩了下去,她咬著脣,一臉惡毒,最難忍的便是,想要責(zé)怪她,卻偏偏不能責(zé)怪,因爲(wèi)以後還需要她的幫助。
縱然她屢次失敗,讓人很寒心,可是,卻還是需要她的。
這時,有宮女走了進(jìn)來,看著她,道,“娘娘,這是簡如姐身上脫下來的,不知……”
李湘南擡眼看去,發(fā)現(xiàn)那衣服正是姬九媛脫給簡如的衣服,她怒氣大發(fā),吼道,“這種事你還來問我?拿去扔了!”
那宮女一驚,卻連忙應(yīng)了轉(zhuǎn)身就走。
可是李湘南眼睛一閃,卻馬上又道,“回來!”
那宮女又連忙轉(zhuǎn)過身來,害怕的低著頭。
李湘南眼中閃著陰謀的色彩,走過來,將她手中的衣服捏起一個角,看了看,然後嫌惡的拍了拍手,冷哼一聲,道,“將衣服好生洗乾淨(jìng)了去!”
她覺得她有必要將計策改一改了,既然短時間內(nèi)幾次都失敗了,她怕是,要做好長線準(zhǔn)備了……
九媛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感到喉嚨裡一陣乾澀,好像裂開了一樣,她皺著眉,想要坐起來,可是眼前一陣眩暈,剛起了一下,便又倒了下去。
“你要什麼?”一個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她奇怪的轉(zhuǎn)過頭去,就看見司空希手裡還拿著奏摺,穿著平時穿的簡單衣服,臉上冷著,看著她。
她一皺眉,半晌纔想起來,哦,她剛剛又從鬼門關(guān)爬了出來,現(xiàn)在正在她溫暖的房間裡。
“什麼……時候了?”她嗓子有點疼,說出來的話,沙啞的難聽。
司空希轉(zhuǎn)頭看了看外面,“快亥時了吧!”
她一皺眉,都這麼晚了?她難道昏睡了幾個時辰了?本以爲(wèi)司空希還在這裡,該是剛剛昏過去就醒來了呢,可是沒想到他已經(jīng)在這裡守了她這麼久了。
他怎麼會突然那麼好心?這麼關(guān)心她?她擡起頭來看著他,道,“皇上不去休息嗎?”
他在她面前坐了下來,“你這個大功臣沒醒,朕怎麼敢去休息!”
九媛奇怪的皺眉,“什麼意思?皇上在損我呢還是誇我呢?”
他挑了下眉,看著她那不滿的樣子,突然伸出手來,一把捏住了她的鼻子,左右的晃著,晃的她直想打噴嚏。
他看著她那怪表情,笑了笑,才放下了手來,“誇你呢,誇你心底善良,在世活菩薩!”
聽這口氣,可不像是誇啊,她一臉懷疑,他卻湊了過來,坐在她旁邊,奇怪的打量著她,然後道,“朕就一直奇怪,你這腦袋是怎麼長的,她是奴才,你是主子,現(xiàn)在好像反過來了,你倒要照顧著她不說,還將自己的衣服給了她。”
她這才明白他在說什麼,她長長的哦了聲,看著他道,“哎呀,皇上,你也太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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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拉了的老長,“你敢說朕笨?”
她笑,“自然啊,皇上還說我是大善人,我可不是爲(wèi)了單純的想爲(wèi)她好,我不過是想啊,我對她這麼好,以後,她就會感恩戴德,然後對我不會太差了吧,你看,這麼點好處,就收買了一個人心,你不覺得很值得嗎?而且比起來,這樣收買的人心,還會比較牢固,比起金錢來,這個纔是更讓人還也還不起的,是吧!”
司空希訝異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只能賜她四個字,“不可理喻!”
然後起身,到一邊的桌上去收拾了滿桌子的奏摺,轉(zhuǎn)身叫人,“順子,將這些收拾起來送回朕的寢宮。”
順子連忙進(jìn)來了,看見了九媛,卻一臉歉意一般,笑了笑,抱了一捧奏摺,走了出去。
九媛挺起了身子,靠在了枕頭上,“你要走了?”
他回頭笑,“怎麼,皇后不捨得朕走?只是朕看皇后今日身子不方便,怕是不適宜伺候朕吧,所以,朕還是去別的妃子那去吧!”
九媛一臉黑線,他竟然用以前她說過的話扔回來砸她,堵的她一臉尷尬的,半晌,才哧了一聲,“那臣妾恭送皇上!”
誰知,他反笑的更奇怪了,沒有離去,反向著她走來,“不過朕走前,還有個任務(wù)要完成!”
見九媛一臉不明白,他道,“昱兒走前,可是吩咐過了,若是朕留的久,定要看著你吃過了藥,才能走!”
他不意外的看見九媛的臉立即沉了下去,“還要吃藥啊……”
吃藥可是她的內(nèi)傷,她最吃不了那種苦兮兮的湯藥了,前一世的蒙醫(yī)也是如此,到處都是那難聞的藥材味,讓人回去吃飯,都好像在吃藥材一樣,難以下嚥,也許就是因爲(wèi)如此,她纔對湯藥如此的抗拒,因爲(wèi)喝一回,好像幾天問道的都是藥味一般。
這時外面宮女已經(jīng)進(jìn)來,將還冒著熱氣的湯藥端了進(jìn)來。
那股子湯藥味撲面而來,九媛已經(jīng)險些吐了出去,宮女本想來喂九媛,司空希卻接過了藥碗,揮揮手,讓宮女出去了。
然後他還端著藥碗,攪拌著,口中徐徐的吹著,讓藥味更濃烈的飄了出來。
司空希笑了笑,道,“看來不很熱,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