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
祁巧兒喊了一句,咬住了脣,雙眸怨毒的盯著她。
“你不許去告狀?!?
“這是求人的態(tài)度?”
葉櫻轉(zhuǎn)過身,玩味的看著她,抱臂倚在門框上。
她的肚子已經(jīng)微微可見,祁巧兒敲著,心中更是不爽。
只是,她也不想再被祁慕淵討厭,難得她討好了老夫人,哄著她答應(yīng)自己入這個將軍府,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被祁慕淵趕出去。
捏了捏拳,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不善卻又十分隱忍的說道:“好,方纔算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請你不要和哥哥告狀。”
“嘖,一點(diǎn)都不誠心?!?
葉櫻輕輕搖了搖頭,指尖撐著下頜,淡淡笑了一下,“不過罷了,我就換一個吧,只要你老老實(shí)實(shí)回答我這個問題,那麼我就不告狀?!?
“什麼?”
“那日我和將軍在錦溪橋被刺,是不是你僱了鴉天的人?”
葉櫻沉沉的聲音敲在祁巧兒身上,讓她頓時便慌了神。
不過很快,她就穩(wěn)住了心神,盯著葉櫻,陰沉沉道:“什麼刺客,我不知道。”
“是嗎?”葉櫻輕笑了一聲,“這麼說,你是想讓我向?qū)④姼鏍盍耍俊?
見祁巧兒還是沒有反應(yīng),她似是漫不經(jīng)心般道:“其實(shí)我不過是想要知道真相罷了,只要你說出來,我可以向?qū)④娗笄椋屇懔粝?,也不會怎樣?!?
“你不用套我的話,不說就是不說?!?
祁巧兒咬緊了牙關(guān),轉(zhuǎn)過了身,“你若是想要告狀,那就去吧,反正沒有做過的事,我是絕對不會認(rèn)得?!?
說罷,她便徑直走進(jìn)了房中,關(guān)上了門。
葉櫻瞇了瞇眼,看著那緊密的門,目光隱晦。
即便是願意被她告狀都不願意說,甚至多問一句都不願意,看來就是她做下的。
就是因爲(wèi)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她才咬緊了牙關(guān),怎樣都不能說。
撫過了下頜,葉櫻目光冷了冷,緩緩收回了視線。
既然確定了,那她也要讓她付出代價纔是。
“走吧,我們回去?!?
淡淡的向身邊的丫鬟說了一句,葉櫻便轉(zhuǎn)過了身,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她擡眸看向丫鬟,就這樣看了許久,直看得後者雙腿發(fā)軟。
“夫……夫人,不知奴婢可是做錯了什麼而不自知嗎?您怎麼這樣看著奴婢、”
葉櫻輕笑了一聲,招招手,讓她到了身前,細(xì)細(xì)端詳著她,“你服侍我,也已經(jīng)許久了吧?”
“是,從您進(jìn)府開始,奴婢便一直是您房中的丫鬟。”
“那怎麼,你就無法徹底忠於我呢?”
“奴婢不敢?!?
丫鬟惶恐的跪了下去,擡起頭看著葉櫻,“夫人,奴婢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您的事,還請您明察。”
“你起來?!?
葉櫻虛扶了一下,神色柔和幾分,“我並未質(zhì)疑你這一點(diǎn),只是你除了忠於我,還終於將軍,我知道你時常將我的動向和所歷的事都告訴他,這才讓他總是第一時間知道我的事?!?
“當(dāng)然,我知道你是爲(wèi)了我好,因此也從不嚼舌根?!?
“夫人……”
葉櫻擡了擡手,阻止了她的話,“我知道你也有爲(wèi)難之處,因此我從來沒有說過什麼,只是今日我與祁巧兒說的那刺客一事,希望你不要與將軍說?!?
“爲(wèi)什麼?”丫鬟一臉疑惑的看著她,“此事告訴了將軍,不是正好讓將軍爲(wèi)您做主嗎?”
“他爲(wèi)我做主,和我自己報仇,那是兩回事?!?
葉櫻笑了一下,“那個女人敢做出這種事,我自然不會讓她好過,所以,我想自己將這仇報回去,而不是一直被將軍保護(hù),你明白嗎?”
丫鬟沉默了片刻,緩緩點(diǎn)下了頭,“奴婢明白了,此事定當(dāng)守口如瓶,日後夫人不讓奴婢說的事,奴婢也定不會多嘴?!?
“這樣便好了。”葉櫻指了指梳妝檯,“那裡有我新得的兩個珠花,我看著太嬌豔了,不是很適合我,倒是你這般年紀(jì)又活潑的姑娘合適,便賞給你吧?!?
“多謝夫人。”
葉櫻看著她拿了珠花,脣角不由得勾了勾。
傍晚祁慕淵回來後,丫鬟便偷偷去向他彙報,隱下了這一段,只說了祁巧兒拿東西摔葉櫻的事。
她回來後,輕輕向葉櫻頷首示意了一下,便去忙自己的了。
不多時,祁慕淵便進(jìn)了她的房中。
葉櫻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對他笑了笑,“回來了,今日倒是晚了一些?!?
“遇到一個有趣的人,說了些話,便晚了一些。”
祁慕淵走過來坐下,握住了她的手,“此前去過的那個沈園,你還記得嗎?”
“記得。”
“便是那家的主人,今日下午請了我去坐坐,跟我說了一些話?!?
沈園的主人?
那家主人不是不見外人的嗎?
葉櫻的神色有些驚訝。
祁慕淵捏了一把她的臉,笑道:“我此前不是說過了嗎?他籌備這麼久,就是爲(wèi)了釣到足夠重要的人,來做自己的事的,我身後還有明王,已經(jīng)足夠他完成他想要的事了。”
葉櫻一副瞭然的神色,“那他找你是爲(wèi)了何事?”
“還沒有說,今日只不過去敘了個話,談吐間,能看出他是個有趣又有抱負(fù)的人,我倒是挺欣賞他這樣的人?!?
祁慕淵說著這樣的話,面上也是欣賞之色,看來是想要插手這件事了。
葉櫻向來不參與他在外面的事,因此也只爲(wèi)他又交了一位好友而開心,其他的倒是沒有多想。
說罷了自己的事,祁慕淵垂下頭看著葉櫻,忽然問道:“你今日在府中,可遇到了什麼事?”
葉櫻是知道丫鬟與他都說了的,再加上她自己對祁巧兒也放下了話。
想了想,她便道:“是有一些,今日我去找祁巧兒,本是要與她說一些事的,結(jié)果就聽到她在教訓(xùn)府中的丫鬟,還拿茶盞來砸我,我是拿她沒有辦法,還希望你多少拘束她一些?!?
冷哼了一聲,祁慕淵說道:“若非是看著她能留在母親身邊,時常哄著母親開心,我早便將她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