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斗篷僅剩的一隻眼中迸出狠意。
“就憑你?現(xiàn)在你只有一個人,我可不怕你,大小姐,你未免也太自信了!”
白雲(yún)淺嗤笑:“是嗎?那你可以試試。”
黑斗篷暗中較力,手指尖動動,想把藏在身上的蠱蟲召喚出來。
哪知,他剛一動彈,就覺得渾身無力,腿都站不住了,直接癱倒在地。
“你……”
白雲(yún)淺輕步上前,俯身看她:“本小姐早說過,得要你的命。不然,怎麼對得起神醫(yī)谷死去的人?你這種人,死了也要下地獄,沒法給他們帶話,對本小姐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你……你究竟是誰……”
“是誰都與你無關(guān)。”
“我,我手裡還有二夫人用的解藥……”
“呵,”白雲(yún)淺輕笑出聲,“那又如何?你放心,二夫人同樣要死,解不解藥的,對於本小姐來說,毫無意義。”
白雲(yún)淺說罷轉(zhuǎn)身,也不再看他愴惶醜陋的樣子,白芍隨即上前,刀光血光並閃。
……
第二天一早,白雲(yún)淺起得稍晚了些,昨天晚上睡得晚,又沒有睡好,早上乾脆賴牀。
白芍知道她睏倦,也沒有叫她。
此時府門外的街道上,熱鬧非凡。
不少百姓是一路從戰(zhàn)王府跟到這邊來的。
幾十口大紅箱子,繫著大紅綢,還有吹鼓手吹吹打打,一路吸引不少百姓圍觀。
人人都知道,戰(zhàn)王至今沒有娶親,擺出這種陣勢,一定是要去下聘的。
好多人還跟著數(shù)起箱子,數(shù)來數(shù)去就數(shù)花了眼,怎麼也數(shù)不清。
多少人豔羨,這得多少聘禮啊……
誰家的姑娘?真是有福氣呀!
沉如莫坐在馬車裡,輕輕活動雙腿,心裡也很緊張。
他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在庫房裡走來走去,親自挑了這麼多的東西。
風(fēng)一雷二說差不多了,已經(jīng)比正常下聘的多麼近三倍了,他還是覺得不夠多。
最後還是風(fēng)一提醒,等白雲(yún)淺嫁過來,整個庫房都是她的。
沉如莫想想也對,這才作罷。
風(fēng)一和雷二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心裡暗暗回想,自己有沒有得罪過這位準王妃。
隊伍在丞相府門前停住,門上的人也嚇了一跳,撒腳往裡跑。
白如夢身邊的丫環(huán)石蜜剛好出來路過,看到那些東西趕緊回去報信。
白如夢心裡如同油煎火烤,昨天回院以後,就問二夫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二夫人本來不想說,後來實在受不住白如夢的追問,這才告訴了她。
白如夢一聽原來是這樣,她並沒有和那個男人私通什麼的,總算放了心。
只要沒做出那種事,一切都可以挽回。
“母親,不必著急,若白雲(yún)淺真敢對你如何,我去求太子殿下,殿下出面,一切都好解決,您只要先 穩(wěn)住,咱們別再出什麼岔子,就好。”
二夫人抓住她的手:“夢兒,母親現(xiàn)在只有你了,等你做了太子妃,母親也能揚眉吐氣,今天的事兒我算是看出來了,哼,老東西偏心都偏得沒邊了!就得指望咱們自己才行,你做太子妃,將來成了皇后,他們一個個都得來巴結(jié)咱們!”
“母親說得極是,女兒……”
她話沒說完,石蜜跑進來:“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外面來了好多人,吹吹打打,還有許多大紅箱子,是聘禮!特別氣派!”
石蜜的臉漲得通紅,興奮的渾身發(fā)麻,天爺,太子殿下來了,她也能跟著去太子府了!
憑她的本事相貌,一定可以做個側(cè)妃,她也要成爲(wèi)主子了!
白如夢眼睛倏地睜大:“人在哪?”
“就在府門口!”
白如夢和二夫人急忙照照鏡子補妝,換首飾。
二夫人看著自己的臉,隱約覺得眉心中間像是有一線烏青,不過又覺得是眼花,再看時又沒有了。
匆忙到了前面,果然聽到鼓樂聲喧天,好多人都在擡箱子,個個喜氣洋洋,眉眼帶笑。
白如夢心頭砰砰跳,她不是做夢吧?太子下聘了!
這……難怪之前他說,要讓她好好表現(xiàn),那會兒還以爲(wèi),他的意思是,在選妃大典上好好表現(xiàn),這樣就能把其它人比下去,太子會當(dāng)衆(zhòng)向皇上表明他的心意。
現(xiàn)在看來,原來他早就決定,要向她下聘,而且,讓她以太子妃之尊去選妃大典,那時候她就要表現(xiàn)出太子妃的氣度來!
她高興得想尖叫,歡喜地淚都要流出來。
二夫人緊緊握著她的手:“夢兒,你終於要出人頭地了,夢兒,我們母女的好日子就來了!”
“是啊,母親,剛剛我們還在說起此事,現(xiàn)在……太子殿下果然與我心有靈犀。”
“是,正是!我終於可以狠狠吐一口氣了!”
二夫人渾然忘了昨天晚上的事,高擡著頭,對路過一個人道:“你,快把這個箱子擡到這邊來,沒看見那邊的空地大嗎?”
那人看她一眼,微微擰眉沒有說話。
二夫人看著這麼多箱子,都要擺滿了,眼睛放光:“白雲(yún)淺那個賤蹄子,眼皮子淺得很,她以爲(wèi)搜刮了我們點東西,就能讓我們傷筋動骨了?那點玩意算個屁!這纔是大手筆。這……似乎也太多了吧?”
“夢兒,由此可見,太子殿下對你是有多重視啊!”
她輕輕推了白如夢一把,白如夢嬌嗔道:“母親……”
白運城從屋裡出來,看著這些東西也有點驚愣,一轉(zhuǎn)眼看到她們母女,臉色瞬間沉下:“你們站在這兒幹什麼?趕緊回去!別來丟人現(xiàn)眼!”
二夫人心裡暗罵,福了福身道:“父親,您這話說的,太子殿下來給夢兒下聘,我身爲(wèi)母親,怎麼就不能來看看了?一切由您作主不假,但我也能看看,問一兩句吧?”
她語氣中滿是傲慢,擡著下巴,沒有半點恭敬。
白運城簡直莫名其妙,都不知道她這是在說什麼,幹什麼。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昨天晚上受刺激,腦子壞了?”白運城還想刺她幾句,但想著到底是兒媳,皺眉對白如夢道,“還不趕緊把你母親帶回去!”
白如夢心中也很不滿,但她到底還是恭敬些:“爺爺,母親激動了些,但她也是爲(wèi)了我,我與太子……爺爺您放心,日後我去了太子府,我也會記得,這裡是我的家,我也會讓太子殿下對丞相府多多照拂的。”
白運城以爲(wèi)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不可置信地看著白如夢:“你在說什麼鬼話?你讓太子照拂?你是瘋了敢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爺爺,我……”
“爺爺,”白雲(yún)淺慢步而來,“我也想聽聽,白如夢她究竟要怎麼照拂咱們。”
白如夢轉(zhuǎn)身看到她,眼中閃過得意,二夫人掠掠額角:“雲(yún)淺啊,俗話怎麼說來著?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我們夢兒馬上就是太子妃了,你以後見了可不能再直呼名字,得改稱呼,行禮了。”
想想就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