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澠池縣前西岐大營內(nèi)姜子牙等人焦頭爛額之時,南邊西岐與南都的分界線臨童山的某一處營帳內(nèi)卻是另一番景象,仔細看時大帳內(nèi)正中大席上坐著一位中年大漢,身穿大紅盔甲,頭戴金翅烏寶冠,雙眼銳利有神,臉帶沉穩(wěn)端正,穩(wěn)坐席上,卻不是商朝南方軍馬大帥李靖?!
再看帳中安坐的幾位將領(lǐng),與李靖對面而坐的,生得魁梧高大,虎背狼腰,面貌卻甚是俊秀,身穿青白盔甲,雙手高舉酒盞遙對李靖:“末將終於等到衛(wèi)國公大軍前來,想來也是大決戰(zhàn)的時刻來臨了!卻不知朝歌大軍能都抵擋得住西岐大軍?!要知道西岐此番卻是全力東征,其中也不乏能人高手,像衛(wèi)國公與大元帥都被分了出來,末將卻是有些擔心啊!”
“哈哈,將軍何必這般擔心?!”坐在一旁的一將聞言哈哈大笑,將手中酒盞舉起一飲而盡,接著右手抹了一把胡雜子,笑著說道,“就算衛(wèi)國公與大元帥被大王調(diào)遣出來了,可是朝歌還有聞太師坐鎮(zhèn)啊,以西岐大軍的實力要想短時間內(nèi)擊敗老太師只怕是癡心妄想,更何況他大軍攻打五關(guān)時損兵折將,現(xiàn)在又被張奎夫‘婦’阻攔在澠池,大王也正好有時間佈置兵馬!”
李靖聞言微微點頭,捋著鬍鬚卻不說話,只是微笑著看向帳內(nèi)衆(zhòng)將。剛剛說話的這人,觀其模樣甚是煞人,面如藍靛,發(fā)似硃砂,獠牙怒張,頭戴五角分‘花’冠,身穿火紅盔甲,此人卻是先前青龍關(guān)守將後被張桂芳勸降的大將風林,先前說話的那人便是張桂芳。
“哈哈哈,風將軍此話甚是有理!”另一邊晁田也笑著說道,“更何況姜子牙雖然老謀深算可是定然不曾提防我們投降西岐不過是當時的權(quán)宜之計,也不會算到我們不僅不會抵抗衛(wèi)國公兵馬,反而還會領(lǐng)軍相助!”
“說來還是大王和聞太師算計的厲害啊!”晁雷也點頭說道,“倘若不是聞太師提前埋伏我們這一路兵馬,只怕要想擊敗西岐還真是難上加難的!”
“現(xiàn)在就等衛(wèi)國公兵令一下,我們便做先行大軍!”張桂芳聞言便將心中憂慮放下,笑著對李靖說道,“卻不知衛(wèi)國公何時發(fā)兵?!”
“不用急,本將在等良機,此番若是出兵,雖然能夠順利進兵,只怕進得西岐領(lǐng)地,我軍便寸步難行,還需找個良機方纔能夠出兵!”李靖微微一笑,將酒盞拿起小飲一口。
“卻不知衛(wèi)國公所謂的良機是何良機?!”張桂芳聞言眉頭一皺,“畢竟此時西岐大軍正在商朝腹地,我等在此空空‘浪’費時間,只怕會耽誤戰(zhàn)機啊!”
“不要急,此良機不過三兩天罷了!”李靖聞言微微一笑,“只等三日過後,我軍便可兵出西岐,將西周滅國!”
“如此也只好等待三天了!”張桂芳聞言也只得出聲說道。
另一邊首陽山處商朝大營內(nèi),黃飛虎穩(wěn)坐大席,右手敲打著案桌,眼睛看著案桌之上的地圖,緊縮著眉頭,良久也不說話,帳內(nèi)商朝衆(zhòng)將見此也是保持冷靜,不敢出聲打斷了黃飛虎的思緒。
過了大約半刻鐘,崇應彪終於按捺不住,起身拱手說道:“大帥,如今我大軍二十萬與西岐崇黑虎軍馬對峙,以大帥的謀略如何會畏懼這崇黑虎兵馬?!”
“崇將軍此言是何意,大帥如何畏懼那崇黑虎?!”周紀聞言冷聲喝道。
“倘若不是大帥畏懼這崇黑虎,我軍馬如何在此紮營數(shù)日不進,大帥也只是觀察地圖,卻不下攻打的命令?!”崇應彪聞言大聲回問道。
“大帥所謀的必是一擊必殺之法,豈是你我所能料到的!”周紀聞言皺著眉頭回道。
“大帥,恕末將失禮,如今西岐大軍正在攻打澠池縣,威脅朝歌安危,我等卻在此安營紮寨,只怕有負大王厚望啊!”崇應彪拱手說道,“所以大帥還是早些進軍的好,倘若我等繼續(xù)在此逗留,只怕會誤了戰(zhàn)機的!”
“崇將軍!”黃飛虎終於將頭擡了起來看向崇應彪,接著微微嘆了一聲後開口說道,“本將知道面前阻攔我軍的崇黑虎與你有殺父之仇,所以你恨不得現(xiàn)在便殺進去將他擒來千刀萬剮以報仇恨,只是本將想說的是,一個合格的將帥,不應該被‘私’情將心神‘迷’‘惑’!此時不是出兵的大好時機,本將盤算了一下,西岐大軍想要與我朝歌大軍相碰,最起碼也有五天的時間,所以我們有五天的時間可以用來安排戰(zhàn)事!”
“末將知罪!”崇應彪聞言臉‘色’微微一變,急忙拱手回道。
“還有一事,本將本來想對你說,只是看你‘性’格,所以還是讓你自己去和他說吧!”黃飛虎苦笑一聲說道。
“他?!”崇應彪聞言微微皺了皺眉,接著拱手問道,“卻不知大帥所指何人?!”
“崇將軍,你便自己與他說吧!”黃飛虎聞言對帳外喊道,接著就在帳內(nèi)衆(zhòng)人驚訝地目光中卻見中軍大帳帳帷一掀,崇黑虎穩(wěn)步走了進來拱手施禮。
“崇黑虎?!”崇應彪見得來人當下怒髮衝冠,便‘玉’拔起腰間佩掛的寶劍,卻被一旁孫子羽伸手壓住了,崇應彪見此怒目而視身邊孫子羽,卻見孫子羽微微搖了搖頭,崇應彪忽的想起來此時卻在大帳內(nèi),自己不能做出失禮之事,只得恨恨的將右手一甩,冷哼一聲閉上眼睛。
“崇將軍在西岐做得不錯!”黃飛虎笑著說道,“卻能夠得到姜子牙的信任留守西岐,也正好中了大王的計策,要不然我們想要攻破西岐只怕還需費一番手段!”
“末將不過是隨機應變罷了!”崇黑虎聞言拱手回道,“只是大帥,如今西岐城池正值空虛之際,西岐大軍傾囊而出,盡皆被困在朝歌以西,大帥如何不趁此機會出兵進攻,卻在此安營紮寨?!”
“哈哈哈,崇將軍何必擔心,本將在此不過等待五日罷了,想來南邊李靖也是在靜心等待,本將豈能壞了老太師的大計!”黃飛虎聞言仰天大笑。
“老太師的算計?!”崇黑虎聞言皺了皺眉,“看起來似乎其中兇險無比啊!”
“確實有些兇險,不過以本將所觀,確實破敵的良機,老太師所算便是在等西岐大軍與我商朝大軍在孟津會戰(zhàn)時,將西岐被破的消息傳出,一舉打擊西岐大軍士氣,便可造成西岐大軍軍心潰散,再以朝歌‘精’銳大軍三十萬猛攻,我軍便可以損失較少的情況下獲得大勝的!”黃飛虎笑著說道。
“老太師此計確實厲害無比!”崇黑虎聞言點頭稱讚道,“期間也是兇險難測啊,要知道哀兵必勝,倘若西岐大軍聽聞此訊,卻以死相拼的話,只怕情況就會出乎意料的!”
“這個崇將軍大可放心!”黃飛虎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今日本將喚將軍前來卻是爲了化解將軍與賢侄崇應彪的誤會的,將軍何不與崇賢侄單獨去談談?!”
“如此多謝大帥!”崇黑虎聞言拱手謝道,說罷便看了崇應彪一眼,轉(zhuǎn)身走出大帳,崇應彪本‘玉’不去,卻被黃飛虎將令一下,也只得皺著眉頭跟著去了。
“大帥,這崇黑虎將軍如何會前來投靠我軍?!”待得崇黑虎走後,帳內(nèi)黃明等人不由得出聲問道。
“哈哈哈,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此事卻是老太師,國師與大王的算計!”黃飛虎聞言仰天大笑,“昔日姜子牙在朝歌聞名之時,大王曾幾番前去拜見,深服於姜子牙的謀略之下,只可惜後來發(fā)現(xiàn)姜子牙根本是不可能被我商朝所用,老太師推薦河渡關(guān)總兵孔宣任國師,孔宣修爲高深,乃是室外高人的弟子,知曉這姜子牙日後會相助西岐,西岐也會是我商朝的一番敵手,所以在老太師和大王的重視下,果然發(fā)現(xiàn)西岐有不臣之心,大王便和老太師商議日後之事,孔宣國師曾經(jīng)提過可以實施反間計,所以大王便與老太師想出了這一招!讓崇黑虎將軍故意投靠西岐換取信任,在適當?shù)臅r候倒戈一擊,不僅如此投降西岐的晁田晁雷,張桂芳,風林幾位將領(lǐng)也是奉了大王旨意故意投靠西岐的!”
“如此說來南邊李衛(wèi)公兵馬也可兵鋒直指西岐城了?!”帳內(nèi)衆(zhòng)將聞言皆是欣喜不已。
“而且本將還要告訴你們一件事,便是姜王后,本將之妹黃貴妃,本將的夫人黃氏,與東伯侯姜桓楚都沒有死,被大王暗中送去老丞相商容的府邸隱居去了,這也是本將在昔日過五關(guān)後被老太師勸回朝歌的緣故!”黃飛虎笑著說道,“想來此番東邊叛軍也該息去了!”
“如此說來,大王早知道後宮蘇貴妃是‘奸’妃?!”帳中衆(zhòng)將聞言驚訝地說道。
“大王早就知道蘇貴妃心有不軌,只是奈何當時有不可抗拒的因素,所以大王沒有對她動手,只得暗中保護一些重臣,只可惜還是沒有保住比干王叔,便是兩位王子也因爲闡教的‘插’手沒有保得住!”黃飛虎說著說著也是一聲長嘆。
澠池縣內(nèi),張奎夫‘婦’正在堂屋內(nèi)思索破敵之際,忽聞城外鼓聲震動,兩人相視一眼後便起身走出堂屋騎上各自的馬匹往城牆這邊來。不幾時兩人來到城牆之上,腰間西岐那邊人羣涌動,姜子牙在幾元大將的護衛(wèi)下站在旗下眺望澠池城牆,哪吒駕著風火輪正站在空中。
“哼,看來姜子牙也不過如此嘛,前幾番失敗想來沒有打擊到他,今日還敢前來叫陣!”張奎冷哼一聲,接著身形消失出現(xiàn)在城牆之外,坐下一股濃煙彌散,驟然現(xiàn)出一匹馬來,卻是獨角烏煙獸,手中大刀遙指空中哪吒喝道,“手下敗將,今日何敢前來與本將‘交’手,今日本將定要斬下你的人頭!”
“你這將死之輩何必猖狂,今日你哪吒爺爺前來會你!”哪吒聞言大聲回道,說罷便現(xiàn)出三頭六臂來往張奎這邊殺將而來,張奎見此冷笑一聲,舞動大刀便贏了上去。
“看我寶物!”哪吒尋了一個機會撤身閃到一旁將手中的九龍神火罩往張奎身上打來,於此同時西岐軍內(nèi)飛起一位道人,伸出右手往張奎處點來,接著就見九龍神火罩將張奎罩了進去,九龍焚火燒起,煞是‘逼’人。
這邊西岐陣內(nèi),楊任看了片刻忽的對姜子牙說道:“稟告大帥,張奎並沒有死,依舊躲在地下!想來以懼留孫師叔的手段也無法制伏他的地行術(shù)!”
“哪吒小心,張奎並沒有死!”姜子牙聞言大聲喊道,接著就見一道煙光從地下突飛往哪吒身上打去,細看時卻不是張奎騎著獨角烏煙獸,哪吒一時不察便被張奎擊傷。
“這般看來不是制伏張奎的法子!”姜子牙皺眉說道,“此人地行術(shù)不知從何處學來,竟然連懼留孫師兄也無法降服得了他!”
“大帥,並非是懼留孫師叔的畫地爲鋼之法降服不了他,卻是這張奎手段高明,施法速度極快,師叔這邊還未動手,他便已經(jīng)遁入土內(nèi)隱藏在一旁,所以懼留孫師叔的手段沒有起到作用!”楊任出聲說道。
“這般說來,只要師兄提前動手,我等便將張奎‘逼’去那裡便可降服於他?!”姜子牙聞言眼中一亮,接著便喚來楊任吩咐一番,楊任領(lǐng)命去了。
高繼蘭正在城牆之上觀看陣前戰(zhàn)事,不提防身後忽的一股寒風‘逼’來,回頭一看卻見一根‘混’鐵棍迎面打來,接著便一陣疼痛後意識散去。雷震子將‘混’鐵棍收起笑著對一旁救出自己的楊戩拱了拱手,接著便撲閃著翅膀飛起空中祭起‘混’鐵棍往張奎身上打去。
“嗯?!”張奎正在與哪吒‘交’手,忽聞身後一聲破空聲傳來慌忙祭出地行術(shù)隱藏身形遁入土內(nèi),卻見偷襲自己的卻是被自己擒拿的雷震子,不由得疑‘惑’不解。
“張奎,你要躲在地裡多長時間?!”忽的一聲傳來,接著便見一道光往張奎隱身的地方斬來,張奎一驚急忙現(xiàn)出身形催動馬匹閃到一旁,細看時卻是與自己‘交’過幾次手的楊戩,不由得一陣頭痛,要說西岐營地內(nèi)何人能夠剋制張奎,除了雙眼窩內(nèi)長有神眼的楊任便是這楊戩了,因爲他們的眼睛可以察覺到張奎的身形,所以張奎的地行術(shù)在他們面前根本不起作用。
“原來卻是你,難怪雷震子也能出來,便是被你救出來的?!”張奎見此眼神凝重的問道。
“不錯,正是本將動的手,而且你的夫人也已經(jīng)死在雷震子手裡!”楊戩冷哼一聲,便將三尖兩刃神鋒舞起往張奎身上斬來。
張奎見勢不妙,祭起地行術(shù)逃遁,只可惜楊戩守住澠池縣城的方向,張奎也只得往別處去,行至半途,碰到楊任和韋護二人聯(lián)手圍攻,不得不另擇一路逃竄,就這般中了姜子牙的計策,死在懼留孫提前布起爾等鋼土之內(nèi),澠池縣終於被姜子牙破了,西岐大軍終於往孟津開去。
這邊臨童山內(nèi),李靖接得訊報,當即調(diào)兵遣將往西岐進軍,黃飛虎也接得消息,兵分兩路,一路‘交’由崇黑虎統(tǒng)帥,與崇黑虎和好的崇應彪爲先鋒往西岐進軍,黃飛虎領(lǐng)一路大軍,敖楓爲先鋒官往五關(guān)開去。
李靖大軍兵鋒直指西岐城下,守城的周公旦見時驚慌失措,卻是不曾提防張桂芳居然會臨陣倒戈,放李靖大軍進入西岐,不過仰仗著西岐城池高大,所以慌‘亂’一陣過後便有條不紊的指揮軍馬據(jù)城防守,只可惜第二日又見崇黑虎領(lǐng)著大軍前來進攻,周公旦終於明白姜子牙與自己等西岐衆(zhòng)臣皆中了商朝的計策,見守城無望後,便選死士夜襲商營,另一邊卻護著西岐王室往西周大後方逃去,周公旦則是喬裝打扮一番往孟津趕來。
李靖大軍攻佔西岐後,留了三十萬大軍坐鎮(zhèn)西岐,李靖親自領(lǐng)大軍十萬往孟津方向進軍,準備馳援朝歌兵馬,而黃飛虎大軍則是連番攻破五關(guān),開到了臨潼關(guān)下,被西岐留守大軍阻攔住勢頭。
孟津處聞太師統(tǒng)帥商朝兵馬安營紮寨,時又有山野之中的賢才前來相助,先是梅山七兄弟前來投靠,被聞太師授予官職相助商朝,又有棋盤山高明高覺二人前來相助,不幾日又有一大漢前來投靠,名喚鄔文化,身高一丈有餘,端的勇猛難當,持一根排扒木,這梅山七兄弟者便是梅山的七位妖怪所化,領(lǐng)首的名喚袁洪,此人卻是昔日與楊戩出生之時出現(xiàn)過一次,還偷學了**玄功的那隻猿猴,此人身份非比尋常,乃是與六耳獼猴,赤尻馬猴同類的通背猿猴,‘混’世四猴之一,只可惜此猴出來便與西遊大劫有一番因果,所以合當死在楊戩手中,吳傳道見此也不得不嘆息。其餘六位便是常昊、楊顯、朱子真、戴禮、金大升、吳龍六妖,高明高覺二人也不是尋常人類,乃是軒轅墳處的柳樹成‘精’,修得千里眼,順風耳手段,也是厲害無比。
幾日過去,西岐大軍終於開到了孟津,與商朝大軍隔河對峙,西岐這邊姜子牙在衆(zhòng)闡教‘門’徒的護衛(wèi)下,來到陣前打量商朝營寨,與此同時商朝這邊聞太師在梅山七傑與高明高覺等人的護衛(wèi)下,打量西岐大營,兩方就在河的兩岸對望,兩雙眼睛之中閃過火光,晴空一聲霹靂震來,彷彿是爲了舒緩其中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