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夏傾卿沒有猶豫的催動異能,作爲一個合格的異能特工,最重要的一課就是利用異能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爲的就是在這種絕境下,從容的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指尖的白光已經(jīng)越來越明顯,再有幾分鐘,夏傾卿便可利用這兩柱白光快速的穿進自己的太陽穴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就像子彈的原理一樣,可是卻不會留下證據(jù)。
夏傾卿再次將視線落在了赫連琰的身上,見到了赫連琰眼中的疼痛和不捨,夏傾卿再次笑了出來,紅脣一張一合,並沒有出聲,可是她知道赫連琰能讀懂。
“好好活下去,做一個好的君王,我愛你。”
這是夏傾卿第一次說出這三個字,可惋惜的是,沒有當著赫連琰的面親口說出來,赫連琰喃喃的重複,“卿兒,不要。卿兒,我也愛你。”
這時,天際卻傳來了巨大的嘈雜聲,更是掀起了陣陣黃沙,衆(zhòng)人的目光又被吸引過去。只見赫然是一隻數(shù)目龐大的騎兵,後面還跟著衆(zhòng)多步兵。
夏傾卿停下了手中正在實體化的異能,也看向了這支詭異的軍隊,是敵是友?
可是在夏傾卿遙遙看見爲首之人那一頭惹眼的白髮時,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緊接著,雙眼卻又浸滿了水意,蘇煜池竟然趕來了!
沒錯,兩國戰(zhàn)爭居然演變成了三國戰(zhàn)爭,北燕國加入了,赫連琰和司空南都是神色複雜的看著一身銀白色甲冑的蘇煜池,這個時候出現(xiàn),不管蘇煜池支持的是哪一方,對這場戰(zhàn)爭的結(jié)局都有著決定性的作用。
可夏傾卿知道,蘇煜池一定是支持自己的,也就是支持赫連琰的。
想到此處,夏傾卿的心中又有了一絲愧疚,蘇煜池一直在幫自己解決爛攤子,今日,只怕又要欠蘇煜池一命了,今日自己不必壯烈犧牲了。
別看那隊伍數(shù)目不小,可是行進速度很快,明顯是養(yǎng)精蓄銳就等著今日的大戰(zhàn),白馬之上的蘇煜池面目如花,紫眸攝人,竟是好似天人下凡,在場的其他兩國的將士,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目光,而忽略了蘇煜池的身份。
“今日這裡好生熱鬧,好在朕還沒有遲到。”蘇煜池朗聲一笑,隨即說道。說罷看向赫連琰,“煊赫太子,北燕一別,竟是數(shù)月不曾相見,不知太子妃可是一切安好?”
聞言,夏傾卿差點沒一口口水嗆死,蘇煜池不可能沒看到他口中的太子妃,現(xiàn)在正明晃晃的像耶穌一樣綁在十字架上!蘇煜池一定是故意的,方纔對蘇煜池及時出現(xiàn)而產(chǎn)生的好感,下降了一大半。
看到了轉(zhuǎn)機,大喜大悲之後的赫連琰又一些愣神,一瞬間的怔忡後才相信眼前的一切,恢復(fù)了一貫的桀驁冷峻,“燕皇竟然會在此時趕來,卿兒現(xiàn)在的處境,很不好。”
“什麼?”蘇煜池的聲音明顯也是注入了內(nèi)力,隔得這麼遠夏傾卿都聽清了,只聽他接著胡謅,“那是誰叫太子妃的處境不好,朕可將太子妃當做朕的皇妹一般去疼,你且告訴朕,朕定不饒了他。”
可赫連琰並沒有回答蘇煜池的問題,而是向著載有夏傾卿的馬車擡了擡頭,蘇煜池這才見到夏傾卿一般,神色誇張的驚歎,“傾卿,你怎麼...?”一邊策馬上前,此時纔看到司空南一般,“飛斌國國主,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燕皇。”司空南不冷不熱的說,此時司空南也明白了,北燕國明顯是派兵來支持赫連琰了。
一雙紫眸緊緊盯上司空南那狹長的丹鳳眼,“不知爲何,傾卿會這樣?她可是做錯了什麼事?”
司空南語塞,回答不出蘇煜池的問題,一旁戴著面具的沐遙剛要開口,還未出聲,便聽蘇煜池喝道,“朕在和國主說話,什麼時候竟輪得到你插嘴?”
沐遙的嘴脣顫了顫,心想他是怎麼知道自己要開口,明明戴著面具呢,可還是識相的不再開口,司空南也調(diào)整好了氣息,“太子妃不曾做錯什麼,只是...”
“既然沒做錯什麼,咱們不必將一個女人牽扯進來吧?”蘇煜池接過了話頭,說罷就跳到了馬車上,作勢要解開束縛著夏傾卿的繩子,馬車周圍的都是將士,談話間已經(jīng)清楚了這白髮之人是北燕國的皇上,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司空南見狀,也飛身上前,落在夏傾卿的身後,打落了蘇煜池的手,“燕皇,這可是在我飛斌國的軍營中,還不用燕皇替朕做決定。”
“朕倒是覺得,國主似乎並不太會處理男女之間的事情,我絕不會叫你欺負卿兒。”蘇煜池與司空南雙手上下翻飛,還不忘得空說。
“哦?朕卻不知,燕皇對著女子,也別有用心。”
“要你管。”蘇煜池沒好氣的說,反正已經(jīng)動手了,蘇煜池也不管什麼三國開戰(zhàn),認真的和司空南在狹小的馬車上動起手來。
夏傾卿無力的搖了搖頭,這麼嚴肅的時候,兩個皇上居然在大庭廣衆(zhòng)之下切磋起來,這樣一來,自己竟成了擺設(shè),眼神示意赫連琰趕緊過來給自己鬆綁,見那玄色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夏傾卿第一次覺得,能活著是這麼美好。
司空南注意到赫連琰過來的時候,大聲道,“沐遙,攔住赫連琰。”
沐遙應(yīng)聲而起,同樣向著馬車的方向飛奔,卻沒想到被冷大將軍攔住了,“久聞將軍大名,上場必帶著面具,殺人如麻,今日老夫倒想請教一下。”
不願廢話,沐遙已經(jīng)先發(fā)制人,冷大將軍也不甘示弱,見招拆招,一時間好不熱鬧,赫連琰也在這時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馬車上,一邊躲避著蘇煜池和司空南的交手,一邊抽出寶劍將夏傾卿解救下來。
然後足尖輕點,幾個起跳,便回到了自己的車乘上。
見此,纏鬥在一起的幾人也分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陣營。
“竟不知,堂堂煊赫與北燕國竟喜歡以多欺少。”司空南緩緩開口,主要是心有不甘,明明以爲自己得到了一張王牌,可是卻被人破壞了。
夏傾卿一張小臉隱在赫連琰的胸前,擡頭看了看赫連琰,“你是不是可以給我注入內(nèi)力?”赫連琰會意的將右手放在了夏傾卿的後背上,“說吧,把你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離開了赫連琰寬厚的胸膛,夏傾卿站的筆直,“本宮也不知,國主喜歡用一個女人要挾他人。若不是今日燕皇幫忙,恐怕本宮現(xiàn)在還被綁在那個木樁上!”
“好一張利嘴!你莫要忘了,你畢竟只是一介婦人,可是卻讓兩個男人爲你如此赴湯蹈火,難道說,你不是有什麼妖術(shù)嗎?否則世間大丈夫,誰會爲一個女子癡心至此,太子妃!還是叫你蒂皇妃!”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反正已經(jīng)丟人了,司空南索性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
夏傾卿面色一白,沒錯,好不容易消散的謠言就是因爲自己這段故事,就算自己再怎麼引導輿論,對於一個深宮女子,這也不是一段好傳聞。
“國主,你莫要如一個市井潑婦一般強詞奪理。我夏傾卿雖是一介婦人,可卻不曾害人,更不曾禍國殃民,何來妖術(shù)一說?”夏傾卿明顯感覺自己的解釋蒼白無力,特別是瞧見司空南那陰陽怪氣的笑容,更是心中煩悶。
“那不知,歷史上哪一位明君出戰(zhàn),可曾帶著自己的寵妃,更何況還是一個身懷六甲的寵妃!”司空南並不準備就此罷休,依依不饒的說。
夏傾卿伸出寬大的衣袖遮住自己絕世容顏,相見微微顫抖,衆(zhòng)人只以爲夏傾卿哭了,卻沒想到落下手臂,夏傾卿的臉上竟是悲憫,那是一種對於無知的悲憫!
“本宮竟不知,堂堂飛斌國國主竟然會說出如此無知的話!”說罷還搖了搖頭,不屑之情溢於言表,“你不過是因爲本宮被解救氣不過,竟將我夫?qū)⑽規(guī)г谏砼宰鳡懸粭l罪證,欲詆譭我夫?而這一切,不過因爲本宮是一女子。女子便不能出現(xiàn)在軍營,便不得上戰(zhàn)場?”
一番話說的司空南的臉青一陣紅一陣,還準備開口,卻被一旁戴著面具的將軍沐遙拉住了衣袖,示意不要再意氣用事了。
此時蘇煜池也做起了和事老,“今日因爲朕的不請自來,怕是打不了仗了,不如明日再戰(zhàn)?”
赫連琰自是沒有異議,司空南也是冷哼一聲,調(diào)轉(zhuǎn)馬車離開了。
見此,夏傾卿也呼出了一口氣,向著蘇煜池的方向望去,見到那一抹紫眸也正看著自己,展顏一笑,“煜池,今日你又救了我一命。”
蘇煜池策馬上前,走到了夏傾卿的馬車前,紫眸之中盡是擔心與不可置信,“你剛纔,只要輕生嗎?”
夏傾卿面色一紅,點了點頭,沒想到自己死都不怕,竟然在蘇煜池的詢問下不好意思起來,可能是一種軍人的羞澀吧,在這種情況下不想著如何逃出生天,竟是一死了之,兩個人都沒有開口,便聽到赫連琰冰涼的聲音傳來,“卿兒,你還真的想要自裁?”
隨即,夏傾卿便撞進了一個結(jié)實的懷抱,纖腰被緊緊環(huán)住,力氣之大,叫夏傾卿微微感覺不舒服起來,可是夏傾卿卻沒有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