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一醒來,發現自己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國度時,他便明白自己的處境。
錢、權。
二者缺一不可。
尤其是他這一種,習慣高高在上生活的男人,驟然間變成一個什麼也不會的殘廢,是一件多麼可憐的事情。
整整十年,他一點一點的累積。
從一無所有,到現在的他。
他終於可以隨心所欲的按著自己的意願生活,故而,他實在是沒有必要委屈自己!
“盛公子,這麼做,盛國公知道嗎?”
盛清寒的臉色一沉,那樣陰沉的臉色亦讓芳見不由的一咳,她心知,自己不是盛清寒的對手,若是他真的對自己做了什麼,她也沒有反駁的餘地,可她的身份是暗衛,她的職責是保護自己的主人,不讓主人受到傷害,而並非是因爲這樣的事情,就不得…不放棄。
芳見是天驕郡主的暗衛。
她只有她一個主人。
除非是死……
否則,她都能離開半步。
一枚棋子敲中芳見的定穴,芳見彷彿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動彈不得,充滿著怒意的杏眸睜的圓圓的,只可惜,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亦沒有任何的動作。
她看見……
盛清寒坐在牀邊,全身貫注的看著時天驕。
看的累了,竟貪婪的側著睡著時天驕空出來的位置上。
他是如此的張狂,張狂到可以當著芳見的面,就如此不顧男女大防。
芳見氣的咬牙,她想,等明日,郡主醒來,她一定會告訴郡主,盛清寒是一個小人,真正的小人,要小心她。
盛清寒倒是想的通透,你不是不肯讓開嗎?那就這麼看著吧,反正他不在意。
時天驕和盛清寒倒是一夜好眠。
芳見卻是眼睜睜的看著二人,雖盛清寒後來沒有任何出格的動作,卻也讓芳見恨的雙眸通紅。
天色將明之時,盛清寒便悠然醒來,依依不捨的離開時天驕的身邊。
他絲毫不擔心芳見會將此事告訴時天驕,一點也不擔心……
芳見一如盛清寒所猜測的那樣,並沒有將盛清寒夜入時天驕閨房的事情說了出去。
時天驕醒來的時候,倒聽見謹言一個人在那小聲的嘀咕,“昨晚怎麼睡的這麼沉啊?現在頭都是疼的。”
“大概是昨晚太累了罷。”時天驕會謹言找到了原因。
謹言笑瞇瞇的看著時天驕,“郡主,我們今天去桃花林深處玩吧,聽說,裡面有一個洞,裡有面著長長的石頭,冬天暖夏涼的,很是舒服的呢……”
“你想去?”
時天驕由著謹言服侍,一邊想著桃花林裡面的那個石洞,她從未聽說過有著這樣的一個山洞。
盛清寒比時天驕醒的還早,他從時天驕的閨房裡回到自己的房間時,便一個人站在房間裡,打了一套拳,直到後背滲著細細的汗珠,才收了手。
泡了澡,換了一身衣服。
才神清氣爽的等待著心上人醒了過來。
他從未愛過一個女人。
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愛一個女人。
“郡主,早上好。”
盛清寒坐在輪椅上,看著心上人兒,踏著一片春光來到自己的面前,那如畫的眉眼,便讓人心裡不由的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時天驕看見那樣的盛清寒,心尖亦是一顫,他太英俊了。
尤其是嘴角的那抹笑意,似是一抹春光暖化了冬日的寒冰。
躲在陰暗角落裡的芳見,一看見時天驕那紅著的耳垂,心裡嘆息了一下,郡主你難道對著盛清寒動了情了嗎?
“公子,謹言說,桃花林深處有一個溶洞,你有興趣去看一眼嗎?”
一行人,沿著石板鋪成的小路,緩緩的走到那個溶洞的入口處,才走到洞口,便有一股陰冷之氣鋪面而來,盛清寒亦是皺了皺眉頭,他從這一股陰冷的微風裡,感覺到了一股蕭肅之氣。
“阿端,不如讓謹言去給你拿一件披風罷,洞裡的氣溫要底上一些。”
謹言覺得盛清寒說的對,也是自己這個貼身婢女考慮不周,“那郡主,奴婢現在就去拿。”
時天驕看著謹言那一下跑開的身影,忍不住的撫額嘆息,這是怎麼一回事?
明明自己纔是主子啊。
爲什麼要聽盛清寒的?
雖然,她清楚的知道,謹言這麼做,並非是因爲她聽了盛清寒的話故意跑開。
而是因爲……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思慮不周。
“阿端,走罷。”
盛清寒握住那一抹微涼尖指,與時天驕一同走進這溶洞。
美景的手中拿出一顆夜明珠,那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瞬間將這個溶洞照的明亮如同白晝,時天驕有些失望,其實也不過如此。
越往裡面走,路面越不平,輪椅也不能夠推了進去。
良辰心急啊,怎麼辦啊?
盛清寒卻站了起來,當著時天驕的面前,站了起來。
時天驕原本就是走在盛清寒的前面,故而,她是一點沒有知覺的,盛清寒沒有坐在上面,良辰推著輪椅倒也不費勁。
越往裡面走,溫度越低,時天驕就感覺到有點冷了。
“沒什麼好看的。”
盛清寒好聽的嗓音在溶洞裡響了起來,“阿端,如果你害怕的話,你和慎行還有美景出去,我和良辰進去看看……”
時天驕一怔,扭過頭,看著盛清寒的那一張俊臉,“我怎麼能留你一個人在這裡?”
說完這句話時,時天驕才覺得不對勁,他能走路?
他居然沒有坐輪椅!
他是站著的。
“你的腿?沒有事?”
時天驕捂著脣,驚訝的看著盛清寒,她好像是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
“嗯,我能夠站起來,阿端,你是除了良辰美景以外,第一個知道我能夠站起來的人……”
時天驕訥訥的無語。
他能夠站起來?
他並不是一個殘廢!
他的武功還很好。
他到底誰?
“那你爲什麼要坐輪椅啊?”
時天驕在那一瞬間,似乎明白過來,他是不是一早就想告訴自己這個事實?
“第一,我懶。第二,麻痹一些人。”
時天驕問,“你當年的出事,是人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