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是很好奇。”程慕嫺順手扶了扶頭上的步搖,在陸又白的懷裡找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到底會有誰敢接這個單。”
“不管是誰,朕都讓他有來無回。”其實何必需要陸又白?慕途一出手,那羣殺手就是個渣渣。
“其實我好奇,絕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面對程慕嫺的疑問,陸又白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從高平那裡得來的消息告訴了她。
程慕嫺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半晌後——
“我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命。”程慕嫺也是習慣性的一口一個我,橫豎陸又白聽著也樂意。
“那你擔心誰?擔心夫君我?”陸又白適時的開口,一副討好的模樣,叫程慕嫺完全沒有機會反駁。
程慕嫺白了狗皇帝一眼,表示這人太會順著桿子往上爬。
給點陽光就燦爛。
“夫君那麼厲害,我纔不擔心。”程慕嫺玩笑的說了一句,繼續道:
“我倒是擔心韓芷柔的命。”說話間,程慕嫺手裡的半塊糕點,已經化作齏粉,落在了地上。
如果韓芷柔繼續這麼作死下去,只怕不等她和陸又白出手,只怕韓芷柔會先一步死在慕途手裡。
和絕閣對著幹的人,後果可想而知。
陸又白心領神會,抱著程慕嫺蹭蹭她的臉蛋兒:
“如此,卿卿可就高興了?”
“說得好像就夫君不高興似的。”程慕嫺反將一軍,陸又白笑著賠罪:
“是是是,我的錯我的錯。”
橫豎這輩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韓芷柔都得死了!
死在他手裡也好,死在慕途手裡也好——不管死在誰手裡,他都高興,夜裡都能多吃一碗飯。
二人笑鬧一會,盛泰走進來道:
“回陛下的話,海州城知府正在外頭求見。”
“娘子和爲夫一起去吧。”陸又白重重的在程慕嫺臉上親一口,後者臉一紅,輕輕地伸手錘了一下狗皇帝的胸口:
“嗯。”
陸又白也不讓程慕嫺走路,索性抱著她,大步走出了內室。
海州城知府看起來全身上下透出來一股書卷氣,卻不木訥,上前請安的規矩禮數一點都不差,很是端莊。
陸又白依舊是抱著程慕嫺在懷中,那模樣,要是個不知道的,指不定要罵他當做昏君,
其實這個時候,纔是陸又白最高興的時候。
出來遊玩就是好,遠離朝中的那羣長舌傢伙,不必被指指點點。
耳根子也清淨不少。
陸又白翻開奏摺,看得很快,程慕嫺倒是覺得這男人一目十行,沒多大功夫就看完了。
陸又白也不合上,借了和海州城知府論事的功夫,和程慕嫺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通這些事情。
絲毫不避諱。
在前廳坐著半個時辰,海州城的知府總算是離開了。
那知府離開的時候,程慕嫺倒是好奇問了一句:
“怎麼沒有什麼接風宴啊?”
陸又白沒好氣的捏捏她的鼻子:“怎麼,上次的教訓卿卿不記得了?”
陸又白不提還好,一提這件事情,程慕嫺立刻就閉嘴,一雙眼睛骨碌碌的亂轉,不知道往哪裡看。
她實在是,尷尬。
十分的尷尬。
呸!狗皇帝還有臉提!
說的好像他多委屈似的……明明受罪倒黴的是她。
陸又白見懷裡的人兒羞了,忍不住撓她癢癢:
“快說,快說。”
程慕嫺被鬧得受不住,眼淚都笑出來了。
然後……
咳,皇后娘娘成功錯過了晚膳。
連同狗皇帝一起。
——
這海州城的官員倒是真的想要設個接風宴,但是前面幾個州縣明顯就是前車之鑑,他們可不會傻了吧唧的去觸碰皇帝黴頭。
況且,他們也發現了——與其在皇帝那裡討巧,倒不如去皇后處賣乖。
畢竟陛下慣起皇后娘娘來,那叫一個天怒人怨。
不過他們也慶幸皇后娘娘不是妲己之流,不然這朝政得亂成什麼樣,還得兩說。
打定主意的一羣人,便將這件事情交給了自家夫人。
最後還是海州城的知府夫人一合計,一羣人湊了點銀子,在海州城裡頭一座精緻的小樓裡頭舉辦宴會,設了歌舞雜耍,請皇后一觀。
正好程慕嫺被陸又白折騰的沒地方跑,眼下得了這名帖簡直就是救命稻草,對這位知府夫人的好感簡直就是蹭蹭上漲。
陸又白見程慕嫺要過去,依舊是讓她帶著高平錦書薛南簫等人,浩浩蕩蕩的去了設宴的地方。
此處在海州城最爲繁華的一處地段,雖然只有兩層,但是往來的人絡繹不絕。
程慕嫺帶著人到的時候,被知府夫人親自迎到二樓。
“這裡簡陋,還請娘娘不要嫌棄。”
“怎麼會。”
程慕嫺笑著拍拍知府夫人的手,在用行動表示自己的滿意。
這才叫宴會嘛。
上次那個安原州里頭的宴會,說的不好聽就是個鴻門宴,各人都有各人的心思。
當然,也不至於說海州城的這些命婦沒有心思,畢竟人人都想要好處的。
天下從來沒有天上餡餅的好事。
海州城知府夫人請來的歌舞雜耍都是海州城裡頭最有名氣的一批,而且又不知道從哪裡請來了一批戲班子,熱鬧了足足一天。
程慕嫺那是看得十分高興,賞錢給的也是爽快。
宴會結束已經是夜幕時分,街道上亮了燈。
程慕嫺喝了海州城裡特有的一種果子酒,原本是在知府夫人的建議下淺嘗即止,結果這果子酒實在是太好喝了,一時間叫她有些忘乎所以。
便是幹了一罈子。
一個人,足足一罈子果子酒。
程慕嫺勉強支撐了儀態,等知府夫人那一行人走掉以後,總算是扛不住了。
馬車停在府邸門外,陸又白得知消息已經先一步趕過來。
只是程慕嫺這個時候醉醺醺的,看認不清,一把將陸又白推開了。
程慕嫺借了錦書的手下馬車,隨後就抱著錦書不肯撒手。
“我要錦書。”
錦書表示現在就是害怕,非常的害怕。
陸又白再次伸手想要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裡帶走,又被程慕嫺拍開了。
“錦書、錦書……”
“我冷……”
程慕嫺一說自己冷,錦書纔要叫人去取了披風前來,結果程慕嫺反手抱著錦書的腰,一張紅霞似的臉蛋兒,直接靠在了錦書的肩頭:
“陪我睡。”
“就、就和以前一樣……”
“睡、睡一張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