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豐盛的午餐

馬家鬧事，朱大夫幫了大忙。蕭越山想著回點謝禮感謝人家。

“那還不簡單？”桂香笑道，“朱大夫只有藥園子沒有菜園子。吃的菜都是找咱村裡的人每天現買的。我去菜園子裡多掐點豌豆苗、薺菜，再讓令梅去山裡頭挖些春筍。對了，把家裡囤的雞蛋都送去。有三斤多呢。”

“令梅最近別上山了。”蕭爹心疼閨女，“她受的驚還少？讓她好好歇著。”

桂香好容易忍住了沒翻白眼：令梅受驚？她男人的眼是瞎的，從頭到尾這事受驚的只有她一個！

桂香一想到那時令梅讓自個兒拿刀砍人以證清白的冷靜和冷酷，她就忍不住打哆嗦。

令梅性子本來就冷僻，現在更讓人摸不著底了。

桂香勉強一笑：“是我沒想周全。”

“令暉呢？讓他挖筍子去。”蕭爹冷哼，“家裡出事，令昀年紀小也就算了，他居然躲在屋裡不敢出來！”

“是我不讓他們出來的。”桂香急忙解釋，“再說他手無縛雞之力的，出來有啥用？還不是給咱們添亂？”

蕭爹這回沒讓著妻子：“明兒我帶他挖筍。你也別太寵著他，寵成個百無一用的書生，要是考不上大學的話，他就成廢人了。”

桂香瞪圓眼睛：“還有這種好事？”

廚房裡已經飄滿紅燒魚的香味。桂香端著菜出來笑道：“你回來的正好。快去把魚片了，你閨女要吃魚生呢。”

令梅表示沒意見。

蕭爹看著她：“考上大學是其次的。人品正纔是最重要的。”

“不是要送給朱大夫家嗎？”令梅指著空間菜，“這些是我特意挑出來的。”

令梅忍笑，解下背蔞，臉不紅心不跳的道，“嗯。我在山上無意間找到根番茄藤。”

蕭爹找令梅確認是她自個兒硬要上山的就沒再說什麼。洗手操刀，將大半條魚整治了端桌上。

“今天這菜也太豐盛了吧？”

“不行。”蕭爹一口回絕。“它能在山上早結果就是因爲生存條件和咱家不一樣。真弄回家，說不定它就泯然與衆了。”

就連屋裡埋頭苦讀的令暉都嗅著味道尋到廚房：“娘，你燒什麼這麼香？”他頭往鍋邊一探，“番茄炒蛋？這香得也太離譜了吧？”

令梅胡說：“就在青魚湖的邊上。”

蕭爹英明。令梅衝爹一笑，夾了塊蛋給他：“爹，吃蛋。”

一個個番茄拳頭大小，紅得跟燈籠似的，看著就皮薄汁多，酸甜可口。鬼使神差的，桂香拿起只番茄洗也不洗就塞到嘴裡，傾刻間啃得一乾二淨。

令梅又道：“我捉了三條魚哪。一條給爺奶，一條給朱大夫。”

蕭爹震驚：“現在哪兒來的番茄？田裡的番茄還沒結果呢。”

四菜一湯，有大葷有小葷，超高標準哪。

“怎麼會？”桂香不樂意了，“令暉成績這麼好，肯定能考上大學。”

令梅道：“沒事。山上還有許多。我再去摘點就行。”她拎出背蔞裡的青魚，“上回在村委招待外賓，咱們都沒嚐到魚生的滋味。今天讓爹來露一手讓咱們過過癮。”

至於其他的蔬菜，沒有品嚐也能想象它們的美味。令梅樂滋滋的採了兩籃子番茄，收了一筐的蔬菜。隨後藉口上山挖筍就溜出了家。

空間的優品番茄配自家的土雞蛋，加上桂香今天捨得放油，那味道能差？

從地裡回來的越山進門就咽口水：“桂香，燒啥呢？”

令梅往山上溜達了一上午，挖了十來根春筍應付羅桂香。又去山葵田邊的水塘裡撈了三條大青魚，背蔞已經滿滿當當。

週末，令梅起牀前到空間裡逛了圈。菜地裡的菜熟了，一眼望去風起碧波，紅豔豔的蕃茄一枚枚像點了燈的紅燈籠般掛在枝條上。

蕭爹扯扯嘴角：“你就寵著他吧。”

她娘哦了聲，盯著菜嘖嘖稱奇，竟然不要臉的誇了自己幾句：“我伺候菜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這菜長得也太可人了。咦，這時候已經有番茄啦？”

蕭爹嚐了口，眉毛翹得老高：“還真是——令梅，你哪兒採到的？”

“啊喲！”桂香喜得眼睛笑成一條縫，“要說運氣好，娘就服你。”

“那感情好啊。”桂香有些心疼了。能做魚生的大草魚市面上買也買不到，這兩條至少要十來塊錢呢。“我今兒個做個糖霜番茄、番茄炒蛋。再來個薺菜蘑菇湯。令昀太小不能吃魚生，青魚割塊肚子和魚尾紅燒。”

令梅嚐了一顆，番茄特有的酸甜瞬間鋪滿了整張口腔。令梅享受般的發出一聲讚歎。番茄的甜度高，但卻沒有打壓本身特有的爽口酸，再加上濃郁的果香，整體的滋味平衡得恰到好處。而且入口軟糯，就連那層皮，都隨著果肉一塊兒吞下了肚子。

桂香眼睛一亮：“咱們把整根番茄都移回來行不？”

到了自家的菜園子，她墾了半筐菜，又偷偷放了半筐空間裡的菜。貨比貨氣死人。她家的菜園子裡的菜已經是頂好的了，和空間裡的菜一比，登時從自以爲的大家閨秀變得小家碧玉了。

“令梅山上找到的。可好吃呢。”桂香挾了塊糖霜番茄給丈夫，“嚐嚐。這番茄我是一定要留種的。”

一時間，廚房裡香味瀰漫，饞得令昀搬著小凳子坐邊上，眼巴巴的盯著鍋裡的菜。桂香切了半隻番茄給他，令昀囫圇吞肚裡：“這麼好吃的番茄我以前咋從來沒吃過呢？”

“放心，已經給爹孃送了條大魚和兩斤番茄了。”

桂香惱了，瞪他：“令暉人品哪兒不正了？有你這麼說兒子的嗎？”

大筐小筐的挪到家，她娘正等著她的菜燒飯，見她菜筐裡的菜涇渭分明，楞了楞：“怎麼回事這是？”

桂香求之不得：“多挖點兒。要給朱大夫家送些呢。對了，回來時到菜園子裡多摘些菜，飯後一塊給朱大夫送去。”

令梅聽著爹孃的爭論，眉頭微蹙。她家這位長子嫡孫，確實有些毛病。

令暉最愛這酸甜口的東西，一時書也不讀了，坐飯桌邊等吃。

“怎麼又上山了？”蕭爹不悅的瞪了媳婦一眼。桂香心情好不跟他計較：“令梅主意大著呢，我有啥法子？”

吃完了桂香才懊惱的跺腳，又挑了五六個番茄道：“剛纔忘記留籽了。這麼好的品種也不知是哪隻鳥帶到山上去的，我們得留著自己種些。”

桂香挾了紅燒魚給倆兒子：“你們也多吃些。這可是招待外賓的魚。”

令暉一魚兩吃。魚生沾了醬料，入口即化如雪似棉，紅燒肚檔嫩得顫顫微微，到嘴裡又有彈性，各有滋味，總之，好吃就是了。

令昀不能吃魚生也不吵鬧，乖乖的道：“等我長大了再和姐姐哥哥一塊兒吃魚生。”說完挾了一大口蛋，小嘴吃得香噴噴一會就滿嘴的油。

超級滿足的一頓午餐後，雲來村陷入了短暫的午後寧靜。在田裡勞累了半天的人們開始午睡休整儲蓄力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