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錦程本想上前指責幾句,但想想反正也快搬走了,沒必要挑起矛盾。
意識到這一點的鐘錦程突然覺得自己變化了許多,他雖然個子不高,但脾氣絕對不好,以前碰上這種事情絕對會把這男的當面罵得狗血淋頭,不計後果。
現(xiàn)在,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以前是一個人,現(xiàn)在可能無形中多了某些責任。
進入房間關上門,羅薇將帶子斷了的包丟到牀上,和鍾錦程直接抱著親吻了起來。
他們互相脫著對方的衣服,脫到一半鍾錦程將羅薇抱了起來走向牀邊。
“你現(xiàn)在這麼有力氣?”羅薇看著自家男友一副毫不費力抱起自己的模樣,笑著問道。
鍾錦程低頭解釋:“每天得跑十幾公里,天天爬樓,提重物,你說呢?”
“哈哈哈。”羅薇臉上笑意盈盈,沒說話,蔥白的手指在鍾錦程的胸口上輕輕劃著順時針的圓圈。
她發(fā)現(xiàn)鍾錦程肚子上有點腹肌的輪廓了。
將羅薇抱著放在牀上之後,兩人繼續(xù)親吻起來,突然鍾錦程從羅薇的脖子上擡起面孔,睜大了些眼睛:“那個忘買了,你這還有嗎?”
羅薇懵懵地搖頭:“沒……我都沒想到今天見面。”
鍾錦程扭頭看了眼關著的房門,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羅薇突然擡手摟住他的脖子,看著他的眼睛,音色果斷道:“我吃藥。”
“你確定?”
“你再問下去,我就不確定了哦~”
鍾錦程笑了一聲,腦袋立馬重新埋了上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羅薇從浴室洗完澡回來,她裹著睡裙,擦著頭髮,擡腿踢了踢呈“大”字躺在牀上的鐘錦程,這傢伙一臉疲憊的模樣,正看著手中的手機。
“你去洗一洗啊。”
“等會兒,鄭一峰說明天給大叔搞個募捐活動。”
“大叔現(xiàn)在怎麼樣了?”羅薇坐在牀邊問著。
“剛開始化療,聽說很痛苦……唉,大叔是個好人,好人沒好報啊。”
鍾錦程將手機放下,靠坐在牀頭,臉色悵然。
他想了想,扭頭朝羅薇道:“我想給大叔捐三千塊……你覺得呢?”
羅薇聞言驚訝地回頭看他,看了片刻,她移開視線,沒說話,繼續(xù)擦著頭髮。
她知道鍾錦程這一個多月累得半死,掙了五千塊,加獎金六千,很不容易,說實話,羅薇內(nèi)心是不同意的。
但她不好說。
鍾錦程扭頭看著羅薇那個帶子斷了的包包,他自己其實也沒下定決心,不是每個人都像樑靖風、柳望春一樣家裡有錢,鍾錦程自己也需要錢。
“算了,應該不缺我這一點。”鍾錦程扯著嘴角,乾笑著說道。
羅薇還是沒說話,只是微微抿嘴,將手放在鍾錦程的大腿上撫了撫。
第二天。
鄭一峰抱著一個紙箱走到了教室的正前方,紙箱的前方寫了五個字,“愛心募捐箱。”
齙牙強接過紙箱,將紙箱放在了講臺上,丁婉君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教室裡的所有人。齙牙強拍了拍手,朝衆(zhòng)人道:
“各位同學,大家都知道……咱們臨牀30班的張文軍同學得了重病,化療加上移植的費用很高很高,我問了醫(yī)生,張文軍同學的自身情況只接受異體移植,預處理,尋找供體,手術,術後排異……等等,整個療程保守估計,至少需要八十萬。”
“張文軍的家庭狀況很難應付得起這麼高的費用,所以……”
齙牙強說到這舔了舔嘴脣,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他想到了前幾天在醫(yī)院看到的張文軍妻子與他的兩個兒子,當時阿姨與那兩個孩子都坐在病牀邊哭,張文軍反而臉色平靜地安慰著他們母子,這一幕看得齙牙強心裡悶悶的。
齙牙強伸著雙手示意了下桌子上的募捐箱,深吸口氣後繼續(xù)道:“大家願意的盡一份心意就行,箱子會一直放在教室的正前方,我會跟校領導溝通一下,在食堂的門口也放置一個愛心募捐箱,希望……希望張文軍同學能度過這次難關。”
陸遠秋默默擡頭,發(fā)現(xiàn)齙牙強的普通話都變得標準了。
見大家都沉默著沒說話,齙牙強晃了晃手:“準備上課吧。”
下課後,道長首先走上前,從口袋中掏出了七千塊塞進了募捐箱裡,這是他這段時間跑校園外賣掙的錢。
鍾錦程看著道長一言不發(fā)地低著頭走回來的身影,也拿出了放在口袋中的三千塊。
他最終還是決定把這三千塊捐出去。
鍾錦程起身一路走到募捐箱旁,將這三千塊規(guī)規(guī)整整地放進了箱子裡。
這是大叔的那份工作本應該賺到的錢數(shù)。
陸遠秋看到鍾錦程走回來,朝他笑了下,鍾錦程也迴應了一個溫暖的笑容。
隨著兩人帶頭,剩下的人紛紛上前,從口袋中掏出幾十到幾百的數(shù)額,陸遠秋等人反而坐在位置上遲遲沒有動作。
第二天一早。
陸遠秋帶著準備好的十萬現(xiàn)金,白清夏則準備了三萬現(xiàn)金,兩人約好早早的過來,挑著教室沒人的時候。
但是剛進教室,他們就看到鄭一峰獨自站在募捐箱的旁邊,正往裡塞著好幾摞現(xiàn)金。
察覺到門口的動靜,鄭一峰迴頭看了過來,他有些意外地笑了下:“你們也……”
陸遠秋點頭,接話:“也來這麼早?”
“是啊。”鄭一峰指了指自己剛?cè)腻X解釋道:“我和蘇老師的。”
“有段時間沒看到蘇老師了,她最近在幹嘛呢?”
陸遠秋和白清夏拿著錢走過去,將13萬一同塞進了紙箱裡,鄭一峰沒有去看他們?nèi)硕嗌馘X,只解釋道:“她最近給好幾家公司做會議陪同口譯,薪水還不錯。”
“工作難嗎?”
“她說不難,就是有幾個公司男高管總是會找她搭訕,還說有家公司的老總還想讓她陪同著一起去米國開會,出價很高。”
白清夏聞言看了過來,鄭一峰則看著她補充道:“我肯定不會同意。”
白清夏認同地點頭。
陸遠秋打量著募捐箱,確定了從外面看不出裡面放了多少錢後,這才和白清夏、鄭一峰兩人一同走向座位。
三人前腳剛坐下,教室門口就走進來了幾位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