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藜院內(nèi)一時有些沉寂。
水藍(lán)心底直髮虛,她看著怡然自得的姜傲芙,吞吞吐吐道:“小姐...柳姨娘會不會...會不會報復(fù)咱們啊?”
姜傲芙神情平淡,微微搖首,忽然出聲道:“你剛纔稱呼姜初柔什麼?”
“啊?”
水藍(lán)一怔,有些不明白。
水綠看著姜傲芙疑惑道:“三小姐....”
“三小姐?我是大小姐....”姜傲芙眉頭微微蹙著,口中輕聲唸叨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她一邊唸叨著,一邊擡起自己的手臂看看,又低頭看看雙腿,眉頭越蹙越緊。
水藍(lán)和水綠一同上前,關(guān)切的看著她,詢問道:“小姐,您怎麼了?”
姜傲芙突然從凳子上跳了下來,擡頭看看水藍(lán)水綠,又看看自己,低聲道:“你們今年多大了?那個三小姐今年又有多大了?”
“奴婢幾年十五,水藍(lán)已經(jīng)十六了。”水綠爭先回答,“至於三小姐,今年也是及笄之年了。”
“那我呢?”姜傲芙擡頭看著她們,眼神怪異。
水藍(lán)輕聲回答:“小姐今年已經(jīng)十六了呢,小姐怎麼突然問這個?”
姜傲芙只覺得一盆涼水從頭澆灌而下,整個身子都涼透了,怔忪了許久,她忽而喃喃道:“我...我十六了?可是....”
可是她明明只有九歲的身材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結(jié)下來,水綠和水藍(lán)告訴了她一個讓她難以接受的真相!她從九歲那年起,便沒有再長大,如今雖然十六了,可是仍然只是一個孩童的身材,而且...只怕永遠(yuǎn)都會是這樣!
浮藜院外,柳姨娘拉著姜初柔快步走著,二人的面色都十足的難看!
“娘...”姜初柔忽然頓住了腳步,掙開了柳姨娘的手,滿是怨毒的雙眸寫滿了恨意:“今日之辱不報,女兒...女兒當(dāng)真不想活了。”
柳姨娘看著姜初柔,慌忙道:“柔兒,你別急,娘一定會讓這個小踐人後悔的,她囂張不了幾日!”
“可是...她竟然將女兒從浮藜院趕了出來,日後,女兒可如何見人?”姜初柔越說越委屈,眼淚變啪嗒啪嗒的跟著掉。
柳姨娘心疼的替她拭淚,低聲道:“早晚有一日,娘會將那個小踐人從浮藜院趕出去,讓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住進(jìn)去。別哭了,讓下人們瞧見,對你的名聲可不太好。”
姜初柔點(diǎn)點(diǎn)頭,收了淚,咬著牙道:“娘,女兒能不能活,全看您了。”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什麼事這麼緊要,讓柔兒連活的心思都沒了?”
姜初柔一愣,連忙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不遠(yuǎn)處一道藍(lán)色身影緩步走來,那宛如深海般湛藍(lán)的錦服華貴非凡,映襯的男子皮膚越加白希瑩潤。
他髮髻用玉冠整齊的束在腦後,一張若刀刻斧鑿的俊顏線條分明,眉梢眼角帶著一股高高高在上的貴氣,尤其是那一雙狹長而黑白分明的雙眸,若深潭般深邃,只一眼,便讓人禁不住**!
太子爺!
姜初柔慌忙擦了淚,迎了上去。
柳姨娘眼底劃過喜色,行禮之後,便匆匆退去,給姜初柔和太子製造了單獨(dú)相處的機(jī)會!
這時候的姜初柔雙眸通紅,梨花帶雨,那嬌柔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她面對著太子,面頰便不自覺的微微發(fā)紅,眼底似有波瀾緩緩盪漾。
這樣俊美的男子,世間凡幾?
若是能嫁給她,那她姜初柔非但可以擺脫庶出的陰影,也可飛上枝頭化作鳳凰!
雲(yún)逸輕輕將她扶起,溫潤白希的指尖輕輕滑過她的面頰,替她將淚拭去,柔聲道:“出什麼事了?怎麼哭了?”
姜初柔搖搖頭,含情脈脈的看著她,聲音也不由自主溫柔了許多:“柔兒沒事,太子怎麼來了?”
探索著她的神情,雲(yún)逸微微蹙眉,不鹹不淡道:“聽說姜府的掃把星去世了,父皇派我前來弔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