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內，聶湛笑著說道：“陸姑娘，你上次的那幅畫，我爺爺很喜歡。”
陸家馨客氣了說喜歡就好，然後從揹包裡拿出自己做的方案。她沒有遞給聶湛，而是問道：“聶先生，這個方案我要五百萬。”
聶湛心中起的漣漪瞬間消散，坐直了身體說道：“陸姑娘，若你這個方案值這個價，五百萬我一分不少給你。”
陸家馨將資料遞給他。這份文案，她覺得值五百萬，若聶湛不給只說她看錯了人，畢竟曾有人爲此賺了幾十億。當然，人家是精通金融知識且有足夠的本錢，她沒本錢也沒時間精力去做只能賣方案。
聶湛接過去，一打開就看見‘借殼上市’四個大字的標題，他擡頭看了一眼陸家馨然後又低頭繼續看。
後世，內地許多公司爲了在港城上市都會用這一方法。之所以不自己申請上市，是因爲那時港府對這一塊要求極爲嚴格且手續繁雜。而借殼上市，是最快速便捷的方式。有人看中了這個生意，所以收購了一些上市公司然後進行資產剝離重組，讓它成爲一個乾淨的殼，轉手一賣輕輕鬆鬆賺好幾個億。
當然，過程涉及到許多金融知識跟法律知識。現在是八十年代，她覺得要做這生意賺不到幾個億，但倒騰一個殼賺幾千萬應該沒問題。
陸家馨選用了一家鴻中地產公司舉例，然後簡單闡述了下操作過程。主要不是金融專業的，不敢寫得太細緻。
聶湛看了半個多小時，看完以後他將資料合起來：“陸小姐，你這方案是你獨立完成的嗎？”
陸家馨點頭道：“是我獨立完成的，你是第一個看到這個方案的。”
聶湛眼中露出欣賞之色：“陸小姐，你這個很有創意，港城現在還沒人做這個生意。”
陸家馨目光炯炯地看著他：“聶先生，這個方案五百萬很值。”
看著她自信的眼神，聶湛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陸小姐，你這話說服了我。好，這個方案五百萬我買下了。”
陸家馨見他願意五百萬買下，心跳得厲害。其實聶湛要講價，三百萬她也會賣的。她這個方案賣的就是創意，知道的人多了就不好了。
聶湛起身打了個電話，等重新坐下後與陸家馨解釋道：“這個方案我準備以私人的名義買下，所以要請你等一下。我律師擬好合同送過來，咱們簽了合同我就將錢轉給你。”
陸家馨明白，這是準備自己搞了。也是，聶氏畢竟是家族企業，賺了幾千萬到他手沒幾個錢了。可惜她沒本錢，不然自己做了，至於說專業知識不夠，在港城只要有錢什麼樣的人才都請得到。
“咚、咚、咚……”
王雅丹端了一杯蘋果汁跟一杯獼猴桃汁進來。聶湛既說自己喜歡果汁，這個時候當然要配合他了。王雅丹很有眼色，放下兩杯果汁就走了出去。
陸家馨端起果汁，小口小口地喝著。見聶湛看著自己喝果汁，她覺得渾身不自在了：“聶先生，你怎麼不喝啊？”
聶湛笑著道：“陸小姐，你很可愛。”
陸家馨又不是真的十六歲小姑娘，在聶湛頭次看自己時的眼光就知道不對了。不過她現在年歲還小，沒想過拍拖，於是客氣地道了一聲謝謝。
聶湛見她態度疏離知道這方法不行，立即改變方式說起了她的方案，指出其中的一些錯誤。 陸家馨聽得很認真，到後面還用小本本記下來。
聶湛看得出他對金融感興趣，不由提醒道：“陸小姐，現在市面上有些人只會點皮毛，卻敢打著專家的名頭在外招搖撞市。若你願意，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家機構，那兒的老師都是專業的。”
陸家馨沒說這些東西，都是自己臨時抱佛腳看金融方面的書寫出來的。她說道：“謝謝聶先生，不過不用了。我馬上要上學了，明年會考金融專業。”
港城大學商學院的老師，肯定比那些培訓機構的老師更專業。
聶湛突然想起王雅丹說的話，他不由問道：“陸小姐，冒昧問一下，你今年芳齡是多少？”
“十六歲，明年十七歲考大學應該不算晚。”
聶湛驚訝地問道：“也就是說去年你才十五歲？”
“是呀，怎麼了？“
聶湛將自己的想法說了：“我去過內地幾次，內地的姑娘含蓄內斂，像陸小姐這樣有膽色有眼光的很少。”
“謝謝。”
聶湛發現陸家馨好像不樂意跟自己聊天，可他又沒追女孩子的經驗，想了下說道：“陸小姐，不知道你想考哪所大學呢？說不定我可以給你一些有用的建議。”
陸家馨看他絞盡腦汁找話題覺得有趣，忍著笑說道：“港大商學院。我姨婆說很難考，不過不能因爲難考就放棄，總要試一試。”
“港大商學院不難考的……”
話沒說完就察覺到不對，他趕緊解釋道：“我是說，像陸小姐這麼聰明的人肯定能考上的。”
“謝謝。”
天又被陸家馨給聊死了。
這個時候有人過來跟聶湛彙報工作，王雅丹發現不是急需處理的事就讓他晚一會再過來：“陳經理，老闆正在裡面跟客人談事，等好了我通知你。”
平日惜字如金的老闆竟能跟人家小姑娘談這麼久，看來是真上心了。她自言自語道：“我怎麼就沒這樣的好命啊？”
一年前還要靠賣畫生活，現在不僅有個身家上億的姨婆，還被自家老闆看上。她家老闆不僅出生豪門還是哈佛高材生，身家也有好幾個億，若小姑娘能上位這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想到陸家馨今日的穿著打扮，她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被套路了，這姑娘賣方案是假想借機認識自己老闆是真。不過很快她就否認了這個想法，原因很簡單，要方案是糊弄人的自家老闆一眼就能看穿。撒謊成型品行不端，哪怕是老闆喜歡的類型他也不會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