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叔,你有什麼要求?我會盡力做到?!笨粗w義騰那雙平靜而又深邃的眼睛,秦墨莫名地覺得不安。
“我要你在不傷害雪彤的前提下,讓她慢慢地不再喜歡你,甚至厭煩你,然後把你忘掉,最後你不能在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當(dāng)然我不會要求你馬上做到,我會給你一年時間,這些時間足夠了?!壁w義騰平淡的語氣中帶有不容拒絕的意味。
秦墨眼角一跳,搖頭道:“趙叔叔,這個我沒辦法答應(yīng)你?!?
“如果你真的喜歡雪彤,是爲(wèi)了她好,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只能這麼做,這是最好的辦法,年輕人,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壁w義騰繼續(xù)道。
趙朔那天找他說的那些話,他就有些壓力了,今天趙義騰再次找上了他說出這些話,而且比趙朔所說的話更直接,更有壓迫力。
秦墨忍不住皺起眉頭,“難道就不能讓彤彤自己選嗎?”
“選也需要一個範(fàn)圍,你本來就不該出現(xiàn)在雪彤的面前,也許你們這些年輕人會說什麼自由、權(quán)力,或者說我功利、古板,但我想說的是現(xiàn)實?!壁w義騰直視著秦墨,無形的氣勢直罩向他,一般人無法反駁這話。
秦墨毫不退縮,“可是現(xiàn)實就是我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彤彤面前,一直都在,這……”
趙義騰再次打斷他,“不必再說了,我給你的不是一道選擇題,也不是辯論題,你還有不少時間,自己好好想想吧!”
秦墨的話頓時被堵在了嘴邊,他看著趙義騰轉(zhuǎn)身離開,也沒能再說出一句話來。
佇立片刻,他下意識地看向趙雪彤那邊,只見魏語舒不知在什麼時候坐在了那裡,但趙雪彤仍在關(guān)注著這裡,秦墨眼中的堅決一閃而逝,眉頭漸漸舒緩開來,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朝那邊走去。
晚會持續(xù)了很久才結(jié)束,這個生日晚會的重點其實並不是慶祝趙雪彤的生日,而是交際,在這樣的晚會裡,賓客們多多少少都有些收穫,也許談成了一單生意,也許結(jié)交到新的“朋友”,或是新的合作伙伴,最後,除了少數(shù)個別人外,大多數(shù)賓客們都是帶著滿意離開的。
等到賓客們都走得差不多了,秦墨和方靜才準(zhǔn)備離開,因爲(wèi)趙雪彤走不開,所以她把車鑰匙交給了秦墨,讓他送方靜回去,然後自己開車回酒店。
“靜靜,記得明天過來幫我拆禮物。”趙雪彤站在車前對著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方靜說道,今天來了這麼多人,估計生日禮物都快堆滿房間了,她一個人怎麼拆得完?
“遵命!”方靜當(dāng)然是十分樂意,那麼多禮物她一定可以挑選到不少好東西給自己,想到這裡她都忍不住想笑。
趙雪彤看了一眼秦墨,輕聲道:“路上小心?!?
秦墨卻突然打開了車門,走到趙雪彤面前,溫柔一笑,“我好像沒給你準(zhǔn)備什麼禮物,你不會怪我吧!”
趙雪彤甜甜一笑,“不會,我什麼都不缺?!闭f著,她臉色不禁微紅,這話中似乎另有深意。
秦墨並沒有把她父親跟他說的那些話告訴她,她也沒有多問她的父親到底跟他說了些什麼。
“我還是有點過意不去啊,這樣吧!送你這個?!鼻啬疒w雪彤的右手,將一條由綠色細(xì)藤編織而成的手鍊戴在了她的皓腕上。
接著細(xì)藤手鍊上突然緩緩綻放出許多白色的小花,變成了一條花環(huán)手鍊,小花顫顫悠悠,純白嬌嫩,顯得格外好看。
趙雪彤欣喜的看著這條手鍊,這是她收到過的最特別的禮物。
秦墨將頭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只要有我在,它永遠(yuǎn)不會枯萎?!?
趙雪彤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溼潤,有一種莫名的感動縈繞心頭。
“喂!你們倆偷偷摸摸幹什麼呢?”方靜不合時宜的聲音插了進來,秦墨的背擋住了她的視線,但她看見湊得兩人湊得那麼近,神神秘秘地在說些什麼,忍不住好奇便問。
“咳!沒見過送別嗎?”秦墨回頭瞪她一眼,然後快速在趙雪彤臉頰上親了一下。
“?。∏啬?,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當(dāng)著我的面……哼哼!”方靜瞪著眼睛道。
不去理會她,秦墨對趙雪彤說了聲明天見,轉(zhuǎn)身回到了車上。
趙雪彤紅著臉向兩人揮手告別,車子緩緩啓動,秦墨多看了她幾眼後,才駕車離去。
看著車子慢慢遠(yuǎn)去,趙雪彤?dāng)E起右手,將那條花環(huán)手鍊舉到面前,輕輕嗅了一下,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縈繞鼻尖,她的臉上不由得浮出一絲幸福地笑容。
秦墨把方靜送回了家,看著她走進樓內(nèi)後,他並沒有馬上離開,因爲(wèi)他一直在留意後視鏡,剛纔在路上時他便發(fā)現(xiàn)了有兩輛車在跟蹤他們。
停了幾分鐘,他給方靜打了個電話,確認(rèn)她已經(jīng)安全到家後,他這才啓動了車子,沒有朝著回酒店的方向,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後面的兩輛車仍在跟隨,其中一輛是麪包車,另一輛則是黑色的高檔轎車。
顯然對方的目標(biāo)就是他,確定了這一點,他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誰想找他麻煩。
秦墨猛地一踩油門從,朝著人少的路段駛?cè)?,看對方緊追不捨的樣子,他知道不和這些人“碰碰面”,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越走越偏僻,秦墨最終把車停止了一處無人的路邊,他的車剛停住,那輛麪包車停在了不遠(yuǎn)處,而那輛黑色轎車直接經(jīng)過秦墨的車,停在了他的前面。
秦墨暫時沒有行動,只是默默地看著前面的那輛黑色轎車。
“老大,要不要上!”麪包車內(nèi),不大空間裡擠了七八個流裡流氣的男人,說話的是坐在駕駛位上的一個精瘦男人,他口中的老大就坐在副駕駛上。
那老大長著一臉橫肉,留著板寸頭,脖間的暗青色紋身在車內(nèi)昏黃的燈光顯得有些恐怖,他緊盯著前面的車,“等一下,先看看那輛黑色的車是怎麼回事?而且那小子是故意的,他發(fā)現(xiàn)了我們在跟蹤他?!?
“老大,咱們這麼多人,怕他做什麼,不如我?guī)е苄謧冎苯影涯切∽訌能囇e拖出來,斷了他一條腿,馬哥交代的事就算完了,都這麼晚了,辦完事咱們好早點回去休息。”精瘦男子又道。
“是?。±洗螅址呷?!”車內(nèi)的衆(zhòng)人附和道,眼中全是興奮之色。
那老大本來還擔(dān)心會有什麼陰謀詭計,但被這麼一激,立時血氣上涌,狠聲道:“好!抄傢伙,跟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