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舒緩，輕柔，讓金浩和張衛有點奇怪，不知道大牙玩的是什麼路數，可就在這時候！
“啊！！！！！！！”
大牙開始第一聲尖叫，聲音宛如厲鬼，嗓音中充斥著絕望和痛苦，彷彿正在受炮烙之刑一樣，帶著爆炸般負面黑暗的聽覺感受，瞬間讓李瀚三人坐直了身體，張衛差點一仰頭撅過去，而金浩則看著李瀚，大牙帶給金浩的震驚程度僅次於第一次聽見李瀚咆哮，不同的是，李瀚的咆哮帶著無盡的兇虐和殘暴，而大牙則是讓人喘不過氣的絕望感！
“好一把唱黑金的嗓子啊，真是絕了！”
李瀚心中感嘆著，聽見大牙說話時他就感覺到了大牙現在的嗓子絕對不一般，果不其然，一開腔瞬間就震住了李瀚，或許這就是大牙哪怕受盡委屈和挫折後，老天爺的憐憫吧。
現在大牙他們的編曲就已經向著黑金靠攏了，而且是最極端、最具負面情緒的抑鬱黑風格，爲何最極端？因爲抑鬱黑又有另外一個名字！“自·殺黑！”從名字就能體會到這種曲風帶有什麼樣的感官體驗！
曲子還是帶著舒緩的調子，只是加入了金屬的元素，加上大牙的沒有調子就像訴說一樣的唱法，彷彿在你耳邊訴說著：“死吧，活著有什麼意思呢？不如死了算了，活著要受這麼多痛苦，死了吧，解脫吧！”
彷彿帶著寒冬的風，讓三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張衛和金浩有些受不了了，撓著胳膊一副凍夠嗆的樣子，只有李瀚跟著拍子點著頭，手拍著大腿，一副沉浸其中的樣子。
“捆住我的四肢，拽出我的舌頭。”
“刀子緩緩切開，鮮血綻放！”
“九十九把灼熱的刀插進我的全身！”
“滋滋的響聲帶著焦臭！”
“我在哀嚎！多麼痛苦啊！”
歌詞配上大牙的嗓音，李瀚三人彷彿身臨其境一般，像是親眼目睹了這一慘狀，讓張衛都開始捂耳朵了，他有點害怕了，再聽下去他害怕他真的會瘋！
連金浩的表情都有點不太好看了，轉頭看著李瀚，發現李瀚還聽的津津有味的，金浩頭皮發麻，果然瘋子纔會欣賞瘋子。
金浩腦海中都浮現了一幅畫面，大牙被捆在一個鐵桿子上，在痛苦的哀嚎著，而行刑的劊子手則是李瀚！
“行了行了！歇會吧！這種歌唱的挺累的吧？咳咳，嗯，瀚子、老金，你倆感覺怎麼樣？”
張衛有點受不了了，他的思想是非常陽光的，根本接受不了這種歌曲，咳嗽兩聲趕緊叫停，然後詢問著李瀚和金浩的看法。
金浩思考了一會，貼在李瀚耳邊輕聲的問道：“我覺得可以籤，但是我真的挺懷疑的，這種歌真的能有市場嗎？”
“這個你就多慮了，這個世界上內心陰暗的悲觀主義者要比你想的多的多，這些悲觀者裡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人喜歡，那就絕對賺錢。”
這個李瀚是絲毫不懷疑的，現在他看著大牙就彷彿當年任賢看著他一樣，帶著欣賞和喜愛，天然黑嗓啊！多難得啊！比起那些用特殊發音方式才能喊出這種聲音的死金主唱要牛逼多少？簡直就是吊炸天！他可是連日常說話都是黑嗓的難銀！
雖然樂隊樂手的實力非常差，比起當年的楊振他們還要差一些，但這玩意是可以練的嘛！讓好老師們教幾年，實力突飛猛進肯定是不用說的。
最主要的還是作詞作曲，雖然現在死靈的編曲作詞已經有了點那個意思，但還差個十萬八千里呢，就說作詞，只帶著痛苦，沒有絕望，完全靠大牙的嗓子帶，真正的抑鬱黑可是帶著無盡的陰暗情緒，真的能讓悲觀主義者聽自殺的魔音！
不過作詞作曲李瀚在這兒呢！還怕什麼？反正李瀚是不打算唱黑金的，畢竟死金都快玩不過來了，教給大牙他們也沒什麼大關係。
在大牙他們忐忑中，李瀚先是看了看他們的檔案，拿筆在檔案上打了幾個對號，然後擡頭問著大牙：“你爲什麼還堅持想唱歌，真就是因爲夢想嗎？”
這個問題問的大牙一愣，在猶豫要不要說實話，擡頭一看李瀚的眼睛，眼神中帶著一絲感興趣和審視的味道，讓他緊張的舔了舔嘴脣說道。
“如果單純是夢想，我唱不到三十一歲，如果不是因爲夢想，我還是唱不到三十一歲，我喜歡臺下的歡呼聲，只給我的歡呼聲，而且.....我不知道我除了唱歌還能幹什麼，撿破爛收廢品？還是掃大街？或者是去工地搬磚？我不知道。”
這是實話，只不過美化了一些，人貪圖安逸是本性，大牙如果不去唱歌了，由於學歷的關係，最大的可能就是做一些體力活，比唱歌累的多的體力活，大牙是不願意乾的，所以與其說是夢想，或許更加準確的說法是，他沒退路了，他不願意幹體力活，那他就是沒退路了。
李瀚接受了他的說法，點點頭，表示理解，如果他是大牙，他也會咬牙堅持唱歌吧。
“沒什麼壞習慣吧？打KING、溜冰、草粉這種。”
李瀚問這句話，大牙眼睛就亮了，李瀚問出這話就代表他們已經考慮好想要自己了！
“沒有，絕對沒有！他們敢碰這玩意我肯定打斷他們的腿！”
後面一幫小子都猛的點頭，抽那玩意？就他們窮成這個逼·樣，還玩那東西？窮成他們這樣，都沒資格玩那東西。
李瀚三個點點頭，金浩合上他們的資料，對大牙說道：“除了鍵盤手，其餘人後天九點之前來公司籤合同，就這樣吧，明天好好休息。”
金浩剛說完這句話，死靈六人本來興奮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不知道爲什麼金浩會說單單不要鍵盤手？
“李總......這是什麼意思？”
大牙不認識金浩，只能不可置信的問著李瀚，以前也沒聽說整個樂隊出道就單單不要一個人的例子啊！畢竟公司的抽成的固定的，樂隊的收益纔會自己按分成發，多個鍵盤手又跟李瀚他們有什麼關係？
李瀚其實也不知道爲什麼金浩會單單不要鍵盤手，帶著疑問看向了金浩。
“憑什麼你們要他們不要我？我們都是一起的！我們是兄弟！你們他嗎看不上老子就直說！”
聽見金浩不要他，鍵盤手一個小胖子表情憤怒的都快扭曲了，不知道一個好好的出道夢怎麼就突然毀了？而且只針對自己？
“你跟誰他嗎他嗎的呢？你在說一句試試？”
李瀚瞪著這個鍵盤手，你有問題你可以正常問，但是帶髒字就是純欠收拾，他是死挺金浩的，畢竟金浩都快五十歲的人了，而且平時非常的和善，不會無緣無故就整這事。
“爲什麼？你他嗎做了讓人看不起的事，還不能讓人看不起了？”
金浩起身朝著鍵盤手走去，其他樂手都擋在鍵盤手面前，只有大牙掙扎了一會，然後嘆了口氣也攔在了金浩面前，這個人還跟八年前一樣，臭嘴的毛病已經改了，但講義氣卻還是講義氣！
鍵盤手看著樂隊的兄弟都挺他，瞬間有點得意忘形了，你們不要老子，那老子這幫兄弟你也別想籤！到時候我們去天方的金屬廠，就說李瀚想籤他們，但是他們看不上“惡毒詛咒”！照樣他們還是有人要！
就這麼一嘚瑟，地下這幫人說話其實都挺埋汰的，一時間嘴上也沒個把門的，鍵盤手不屑的看著金浩問道：“老子睡你老婆了？你跟老子過不去？”
聽見這話李瀚和張衛都坐不住了，金浩多疼他老婆全公司就沒一個不知道的，今天非得收拾收拾這個嘴沒把門的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