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這位,程旭遠並不陌生。
畢竟,這位的成名作,早已名揚四海了。
程旭遠聽到這位的話,當(dāng)即笑著道:“黎老師太客氣了,應(yīng)該說咱們互相學(xué)習(xí),我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向黎老師請教?。 ?
黎存保見程旭遠如此的客氣,心中鬆了一口氣。
對於這位雖然年輕,但是名聲在外的室友,他的心中在佩服的同時,也有一些擔(dān)憂。
擔(dān)憂不好打交道。
畢竟,人都有傲氣,而那些年少成名的人,更是恃才傲物,脾氣更個性一些。
如果室友渾身傲氣,那相處起來就挺不舒服的。
現(xiàn)在程旭遠如此謙虛,讓他有點懸著的心,放下了不少。
“旭遠,達者爲(wèi)師,雖然在年齡上,我比你大一些,但是在寫作方面,你纔是我的老師。”
說到這裡,他在程旭遠面前坐下道:“旭遠,這是我列的一個提綱,你幫我參考一下唄?!?
程旭遠接過稿紙,就見上面寫著將門虎子四個字。
看著這四個字,程旭遠心裡明白,這位老兄要寫的,恐怕是一篇報告文學(xué)。
他沉吟了一下道:“行,我等一下幫你看看。”
“睡了一大覺,現(xiàn)在腦袋還是暈暈的。”程旭遠笑著道:“黎老師,你來多久了?”
“我來了差不多一個月了?!?
黎存保道:“畢竟在這方面,我們比較方便?!?
程旭遠明白黎存保話語中的意思,他笑了笑道:“這一個月有什麼所得嗎?”
“唯一的所得,就是感動?!?
說話間,李存葆拿出了一個厚厚的筆記本道:“這是我在下連隊的時候得到的,一個連指導(dǎo)員寫的遺書,哎,竟然是欠條記錄?!?
“你說說這……”
說話間,黎存保有些說不出話來。
程旭遠看著滿是感慨的黎存保,心裡明白他的心情。
他朝著黎存保道:“黎老師,是不是想要把這些都寫出來?”
“對,我很想將這些都反映出來,但是卻不知道該從哪兒作爲(wèi)切入點?!?
“看來,我還是需要多學(xué)習(xí)?。 ?
程旭遠笑著道:“黎老師,我覺得,你的積累差不多已經(jīng)夠了,現(xiàn)在你需要的,是將它融爲(wèi)一爐?!?
“在這個方面,咱們就要慢慢來?!?
就在程旭遠說話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
聽到敲門聲,程旭遠打開門,就見丁巖鬆正站在門口。
他看到程旭遠,就笑著道:“旭遠,休息的怎麼樣?”
“謝謝丁老師,我剛剛睡了一覺,醒了就覺得渾身上下很舒服。”程旭遠滿是笑容的道。
丁巖鬆走進門,和黎存保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朝著程旭遠道:“既然休息過來了,咱們就去吃飯?!?
說話間,他朝著黎存保道:“老黎,一起過去吧?!?
黎存保知道這是丁巖鬆給程旭遠接風(fēng),當(dāng)下擺手道:“謝謝丁老師,我還要寫點筆記,你們過去吧。”
程旭遠打量了一下丁巖鬆的神色,笑著對黎存保道:“黎老師,咱們以後就在一個宿舍住了,現(xiàn)在又是飯點,一起去吃點唄?!?
“人多了熱鬧?!?
丁巖鬆見程旭遠如此說,知道他想要和同住的黎存保打好關(guān)係,就伸手拉住黎存保道:“老黎,走吧。”
黎存保雖然和丁巖鬆打的交道不多,但是大家都是文藝工作者,被這麼一邀請,他也不好意思推辭。
當(dāng)下就道:“行,那我就去沾沾光。”
而就在程旭遠他們走到招待所樓下的時候,就見沈瑜墨也和一個年輕漂亮,穿著軍裝的女孩子走了下來。
這女孩子看年齡也和沈瑜墨差不多,但是個頭比沈瑜墨稍微低了那麼一點,可是兩個人站在一起,卻給人一種相映生輝的感覺。
就算是見慣了漂亮女孩子的程旭遠,在看到並肩而來的兩個人,心神不由得就是一動。
“丁老師,這是和我一個房間的容冰,我拉著她一起過來了。”沈瑜墨一見面,就朝著丁鬆巖笑著道。
丁鬆巖道:“前些天我看過容冰她們的演出,非常感人。”
“走吧,咱們?nèi)コ砸活D好的。”
和成熟的黎存保相比,容冰則顯得有些拘束,只是和衆(zhòng)人打了一個招呼,就走在沈瑜墨的身後,不怎麼吭聲。
程旭遠看著容冰的模樣,心中升起了一絲的感觸。
對於這位大美女,他的記憶中有很多的內(nèi)容。
卻沒有想到,在燕京沒有遇到,卻在這裡碰到了。
不過這也很正常,她應(yīng)該是跟隨著話劇團來演出的。
丁鬆巖安排的地方,是一個看上去並不是太大的國營飯店,他們五個人過來的時候,飯店裡面的人並不是太多。
丁鬆巖點了四個本地的特色菜,又要了一瓶酒。
“歡迎大家來到我們這兒,來,我們乾一杯。”丁鬆巖舉起酒杯,滿是鄭重的道。
程旭遠和黎存保喝的都是酒,沈瑜墨和容冰的杯子裡則是水,四個人拿起杯子和丁鬆巖碰了一下,然後開始吃飯。
容冰完全就是來蹭飯的。
對於這次吃飯,她的本意是不來,但是在沈瑜墨的真誠邀請下,她才答應(yīng)出來吃這頓飯。
所以一路上,她基本上都是一個聽衆(zhòng)。
從衆(zhòng)人的談話中,她感到衆(zhòng)人的話題,好像都在圍繞著這個叫程旭遠的年輕人在轉(zhuǎn)。
特別是丁鬆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程旭遠的身上。
而丁鬆巖的身份,卻也是在座的衆(zhòng)人中,最高的。
這個程旭遠究竟是幹啥的呢?
怎麼年紀輕輕,就讓這麼多人衆(zhòng)星捧月似的圍著他轉(zhuǎn)呢……
菜很快就上齊了,吃得差不多的沈瑜墨看著酒興正濃的丁鬆巖三人道:“丁老師,你們先喝著,我和容冰吃飽了,就先回宿舍了。”
因爲(wèi)沈瑜墨兩個人不喝酒,所以丁鬆巖也沒有挽留,再說了幾句讓她們路上小心的話後,就送兩個人離開。
走出飯店,沈瑜墨道歉道:“本來以爲(wèi)只是吃個飯,卻沒想到他們?nèi)齻€竟然喝上了?!?
“抱歉??!”
容冰笑了笑道:“瑜墨,這有什麼好道歉的?!?
“我的同事有時候也在背地裡喝酒?!?
“更何況,我今天也算是吃了頓好的?!?
見容冰如此的開通,沈瑜墨笑著道:“這樣最好,咱們回去吧,我這兩天的火車坐的,現(xiàn)在還覺得渾身沒勁呢?!?
“我來的時候也是這樣。”容冰說到這裡,就朝著沈瑜墨道:“瑜墨,那個程旭遠也是跟你一起來的嗎?”
“我看丁老師對他很看重???”
聽到這個問題,沈瑜墨遲疑了一下,就笑著道:“丁老師對他自然看重?!?
“他的名字你可能不怎麼熟悉,但是他的筆名,你應(yīng)該聽說過?!?
“他就是徐凌雲(yún)!”
聽到這句話,容冰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哎呀,原來他就是徐凌雲(yún)?。 ?
“我說程旭遠這個名字我怎麼覺得耳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聽說過呢!”
“原來程旭遠就是徐凌雲(yún)??!”
“他還真的是夠年輕的!”
聽到這感慨,沈瑜墨笑了笑沒有說話。
容冰看著沈瑜墨的神色,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聽過的一個傳說,忍不住問道:“瑜墨,我聽說程旭遠還沒有結(jié)婚?”
“你們兩個郎才女貌,一個編輯一個作者,這不是天作之合嘛……”
聽著容冰的調(diào)侃,沈瑜墨的心裡一陣煩躁,她趕忙打斷道:“容冰,程旭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結(jié)婚了?不會吧,我聽很多人說,他都沒有結(jié)婚呢!”
說到這裡,容冰忍不住嘀咕道:“程旭遠的媳婦是誰啊,這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
“竟然這麼快,就和程旭遠好上了?!?
聽著容冰的話,沈瑜墨就覺得心中有些發(fā)酸,她在這個時候,卻也不能告訴容冰,這個運氣好的人,就是自己。
一個個念頭閃動之中,沈瑜墨道:“行了,咱們別說他了,還是回去休息吧。”
“我累了。”
看著沈瑜墨的樣子,容冰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的疑惑。
莫非沈瑜墨暗戀著程旭遠,要不然自己和她說話的時候,她怎麼這樣一個反應(yīng)。
不過心中雖然疑惑,她卻也不敢多言,畢竟和沈瑜墨兩個人也只是剛剛認識。
丁鬆巖很熱情,而黎存保的酒量也不錯,所以一瓶酒三個人很快就喝完了。
在丁鬆巖的堅持下,三個人又打開了第二瓶酒。
對於這瓶酒,程旭遠倒是緊緊的把握住自己,沒有多喝,但是黎存保卻和丁鬆巖喝了不少。
喝了酒之後,人就會變得無比的直率。
回到住處的黎存保,並沒有立即去睡,而是一邊喝水,一邊拿著自己記的日記道:“旭遠,有的時候,我是真的覺得自己的能力太有限了?!?
“你看看,這些事蹟多麼感人啊?!?
“可是我怎麼就是不能將他們?nèi)趨R在一起寫得出來啊!”
說到這裡,他拍了一下桌子道:“我覺得自己憋得有些難受……”
程旭遠此時腦袋也有點發(fā)懵,他看著一副痛苦模樣的黎存保,隨口道:“這還不好說,我給你弄一個大綱,你看行不行?!?
“好,你寫寫,我看看你有什麼高招?!?
程旭遠拿起稿子,隨手寫了起來。
而坐在牀頭上喝水的黎存保,開始的時候還一變喝水一邊等,可是酒意上來之後,不覺就躺在牀上睡著了。
程旭遠的腦海中,不但大綱是準(zhǔn)備好的,就是整片的文章和電影臺詞,那都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
不過此時,他自然不會將整篇的文章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