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意外，做生意不能光看經濟表面，也不能光看數據，還要看國際的大形勢，你也是國內外一直跑的人，不要把視野侷限在國內這一堆一塊，就這個價格。這幾個肉聯加工廠都是世界級的，他們會給你回饋的。”
今年的生豬價格爲什麼會漲到這個價格？季東來也不知道，畢竟這玩意誰說得準？
那就直接丟給國際形勢，準沒錯。
果然聽到季東來這麼說，孫政法感到一陣不好意思之外，對季東來的尊敬偶增加了幾分，畢竟自己的領導高瞻遠矚，別看是兩塊錢。
一頭三百斤的肥豬，提高了兩塊錢，那就是六百元人民幣。
一百萬頭豬，算下來那是一個恐怖如斯的數字。
返回身，孫政法和幾家肉聯廠的採購人員直接送上去了自己公司的最終報價，三家都直撮牙花子。
“孫總，這個價格我們絕對沒法成交，您找任何人都不能這個數字，我們能夠給到十五，這是最高價，多一分都不會有。您公司這邊的養殖基地剛剛建立，沒必要給市場扛著價格。”
“沒錯，孫總，您要價不能這個要發，發財不能集中在一兩天。我們都是明眼人，看得出哪裡是合理，哪裡不適合。”
“對，孫總，您在這裡飼養生豬，本身成本就低的很。咱們相互之間得給留一口吃的，您也是這個行業裡面你的老人。咱們相互之間留一些情面，以後好相見是不是？”
面對孫政法，三家表情各異，但是意思很明顯，太貴了，孫政法初期有些慌亂，後期逐漸明白季東來的良苦用心。
畢竟三家雖然說價格貴，但是卻沒有拂袖而去，證明這個價格正好戳中了對方的軟肋。
做商品，尤其生豬這種牲畜，指著仔豬談價格纔有議價空間，等到生豬馬上出欄了伱在談價格？那是傻子。
那時候的豬最能吃，你到日子不出售，那就是賠錢！
現在孫政法一點都不著急，說話之前先喝了一口茶。
“幾位，彆著急。我敢定這個價格，不是因爲我孫某人頭鐵。俗話說價格市場定，各位也是豬肉市場的老行伍，連續前三年的低價，市場上的養殖戶少了不說一半也有三分之一。”
“還有一些地方受災了，肥豬的供應鏈大打折扣中的折扣，這樣的環境下，比去年漲價一半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我還可以負責任的和幾位表明態度，現在是一個價格，諸位交了定金，我們將來出手的時候優先考慮各位。不繳納定金，我們一個半月後，價格還會提高。”
“做生意嘛，也不能觀看這些數據，還有國際形勢已經世界經濟趨勢。各位都知道我是在咱們國家和烏茲別克中亞五國來回跑的人，全世界現在什麼樣我幾乎都知道，所以我這個價格絕對是合理價格。”
和三家肉聯廠談判持續了好幾天，孫政法就是那樣堅持，三家業務代表不敢有什麼表示，最終只能返回去和公司的老總那邊商量。
一直到快二十天的時候，第一家肉聯廠堅持不住了，直接十七塊錢每斤簽約了，接著是第二家，只不過這次孫政法提高了一毛錢。
“孫總，不能這麼辦吧？我可是知道的，您上次說了是十七塊一斤，這不是欺負我麼？”
看著合同上的價格，對方直接傻眼。
孫政法依舊是那樣不鹹不淡的喝了一口茶，再次拿出一份合同。 “這是第三份合同，十七塊二一斤，您如果等一下籤的就是這份合同。當然我們還準備了第四份合同，價格是十七塊三一斤，不是我故意擡高價格。”
“而是事情就擺在這裡，當下市場上的豬肉價格幾乎是瘋漲。包括剃光了肉的骨頭現在價格都快十三了，過幾天什麼價格誰知道？”
“我是看在咱們長久合作的基礎上才合作，不然我會給你們這麼大數量的配額？想都別想了兄弟，別等到第三份合同了……”
生鮮產品，一天一個價是常事，孫政法是這裡的行家，纔不會擔心裡面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簽約代表手裡的筆轉悠了一圈又一圈，始終沒有下定決定。
“孫總，哈輝肉聯的盧總來了，說您約她簽約……”
孫政法的秘書敲敲門走近房子，孫政法放下茶杯緩緩起身，幾乎是一瞬間一份簽好的合同送到面前。
“孫總，我們合作愉快！”
第二家終於在塵埃落定之前把合同簽訂完畢，孫政法嘴角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閃過。
正當孫政法因爲今年生豬價格漲到十七元而竊喜的時候，季東來的一元製造業迎來高光時刻，科技部領導突擊來參觀。
辛麗幾個人知道消息的時候季東來正在內部會議室，和一幫微波裂解項目組的人員接受培訓。
讓季東來最高興的是，鄭教授給季東來派來了一個博士後，是那種專家中的專家，說起聲學知識頭頭是道。
上課的時候全是乾貨，包括季東來在內，所有工業口出來的人筆記本上面的東西都擠滿了。
“各位我現在放一個波段，聽到人請舉手。”
博士後現在已經被季東來聘請成爲企業除了甘平之外的二把手，對方也非常的敬業，說話時候直接進行舉例，所有人都把手裡的筆停下。
連續幾天時間，博士後在現場都會用設備播放一些波段，有的人聽到了直接被剔除了項目組，有些時候沒聽到的被踢出。
誰都不知道對方的標準到底是什麼，但是季東來在這裡，只要季東來沒發話，這幫人無論多大的脾氣都得乖乖的。
“嘶嘶……”
伴著一陣刺耳的聲音傳入耳膜，季東來下意識的捂了一下耳朵，很多同事都是這個反應，還有一些人壓根沒反應。
“好，大家不用舉手了，剛剛沒聽到的人請收拾課本離開。不是你們被踢出，是接下來的內容部分，你們的項目不需要了。”
韓博士衝著現場的幾個人漏出抱歉的眼神，幾個人看看正在揉耳朵的季東來，只能悻悻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