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司翰宇的童年
這是一幅極其漂亮的雕刻品,而且雕刻的是夏純和司翰宇的結(jié)婚時的畫面。
連夏純婚紗上的鑽石都被他一顆顆清楚的雕了出來,真是一對金童玉女,浪漫而完美。
“把我雕刻得太漂亮了。”
夏純牽動嘴角,衝他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伸手,拿起雕像,前後左右的看了一遍,實在無可挑剔,若非發(fā)生肖曉莉的事,她心裡其實真的喜歡這幅作品。
不爲(wèi)別的,只爲(wèi)這精緻的雕刻技術(shù)。
若是沒有旁邊那個男人,只有她自己的肖像,她會更喜歡的。
可這樣的話只能放在心裡,不能讓身邊這個男人知道。
不管他是什麼心思,這份心是值得尊重的。
見她接受,司翰宇眉宇舒展開來,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淺笑,調(diào)侃的說:
“是不是比蒙娜麗莎漂亮多了?”
“嗯,是的,你這幅作品要是拿去賣,估計會很值錢。”
夏純笑著回道。
她其實不太清楚這是什麼原材料,只依稀記得那天他說回家後送自己一幅象牙雕。
憑著手中微涼,瑩潤的觸感,還有這色澤及細(xì)小波紋,應(yīng)該是真的象牙了。
“哈哈,世界獨一無二,這是無價的。”
司翰宇笑得爽朗,上身往她靠了靠,頭偏向她,伸手指著雕像解說,夏純靜靜地聽著他說,發(fā)現(xiàn)他對這方面真的很精通,最後,司翰宇說:
“要是翰林在的話,肯定比我雕刻得更好。”
夏純微微一怔。
擡眸看他,正好捕捉到他閃過的一抹哀傷,她下意識的皺了下眉,輕聲道:
“你和你弟弟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司翰宇眸色微變,說起他弟弟,他周身頓時發(fā)散出一股濃郁的哀傷氣息,還夾著淡淡地孤寂,可細(xì)看又會發(fā)現(xiàn),自那份哀傷氣息裡剝離出來的還有一分自豪,矛盾的掙扎著,分不清孰多孰少……
夏純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複雜的表情,第一次見他流露出這樣濃郁的哀傷氣息。
“純純,你願意聽嗎,我說給你聽。”
司翰宇眸色幽幽地看著她,卻給她一種他孤寂了千年的錯覺。
像是一直找不到人訴說心事,只能把所有的傷和痛都深深掩埋,久而久之,難以壓抑時,就通過一些偏激,憤世的手法將其發(fā)泄出來。fci1。
她在他那雙幽深孤寂的眸子裡點頭,心莫名地泛起一絲柔軟,若是司翰宇不以這樣的手段逼她嫁他,若是她沒有遇上樑上君,也許她真的會試著用心接受他。
其實這些日子他對自己是極好的,處處小心翼翼,細(xì)心呵護,上次肖媚兒的事被他知道後,那個女人就從她世界裡消失了,換成另一名秘書和他們一同回來,她沒問肖媚兒去了哪裡。
但她從新聞裡,看見了肖大成因注射過量死於家中,也是在那一天下午。
她知道這是司翰宇的手筆。
耳畔,司翰宇的聲音低沉柔軟的訴說著:
金來女是。“翰林只比我晚十分鐘出生,他從小性格開朗,單純善良,和什麼人都能做朋友,誰欺負(fù)他都不還手,爲(wèi)保護他,我從小就學(xué)功夫,六歲的時候我們的媽媽被人害死,爸爸娶了新人,就是拋棄你的趙嵐,那時的她年輕漂亮,把我爸迷得暈頭轉(zhuǎn)向,但我和翰林都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我們,有一次趁我爸不在,她把我和翰林騙到一水池旁,那是冬天,像現(xiàn)在一樣冷。”
夏純心裡劃過驚愕,見他身子微不可察的顫抖了下,她眉心一凝,下意識地伸出手,溫和的撫上他寬厚的大掌,發(fā)現(xiàn)他的手不如之前的溫暖,甚至還透著一絲涼,即便事過二十多年,他還是難以釋懷的。
她幾乎能想像出會發(fā)生怎樣的事,心底深處滋生出一份憐憫來。
“翰林被她推到了水池裡,那時的我們個子低,翰林一落水,撲騰了幾下就掉下去了,她在岸上裝模作樣的大喊,我也不會游泳,只是心裡有個強烈的念頭,一定要把翰林救起來,我一頭扎進水裡,只憑著從電視上看來的別人游泳的姿勢,把翰林從水裡撈出來,幸好吳媽找來得快……”
“她怎麼能那麼壞。”
夏純?nèi)滩蛔〕庳?zé),那個女人真是壞透了,拋棄自己親生骨肉,還去害別人的小孩子。
“從那後,我就恨趙嵐,我盼望著自己快點長大,更處處小心謹(jǐn)慎,雖然表面她表現(xiàn)出和善的樣子,可我知道,她就是恨我們,恨不得害死我和翰林,特別是翰林,他太單純,太善良,他不記恨,還待趙嵐的女兒好,天天寵著她,疼著她……”
夏純似乎明白司翰宇爲(wèi)什麼會那麼恨樑上君了。
他把司翰林看得比他自己的生命還重要,他從小到大的信念就是保護好翰林,但後來,翰林卻死了,雖然不是樑上君害死的,但和他有著關(guān)係,而且他認(rèn)定那是樑上君害死的。
“翰林是在十歲時喜歡上雕刻的,從那後,我爸給他請專門的師父,他雕刻什麼都維妙維肖,還多次拿獎,我只是每天陪著他一起學(xué)的時候打發(fā)時間纔跟著學(xué)的。”
“那你們,從小就認(rèn)識樑上君嗎?”
夏純不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要問這個,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爲(wèi)司翰宇臉色變了變,她怕他生氣,又解釋道:
“我聽樑上君說過,他和翰林從小就是好朋友,所以隨口問問,你要是不想說,可以不說。”
她收回覆在他手背上的手,司翰宇眉峰微凝,眸底深處劃過一抹掙扎,把她的手重新抓了回去,牢牢地握在手心,似乎這樣感受著她的存在,他纔不會孤寂得想瘋掉:
“是的,那是在我媽媽死了後,我爸調(diào)職,所以我和翰林轉(zhuǎn)到了和樑上君同一所學(xué)校,在那裡認(rèn)識了樑上君,翰林和他一見如故,兩人好得只差穿同一條褲子,做什麼,吃什麼,都想著他,還羨慕他有一個幸福的家,有一個漂亮的母親,但我不喜歡他。”
司翰宇深暗的鷹眸被濃濃地陰霾覆蓋,他一點也不喜歡樑上君,從第一眼,就不喜歡,因爲(wèi)樑上君太優(yōu)秀,他的笑容太自信,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尊貴優(yōu)雅的王子,特別是每天他母親親自去接他放學(xué),看到他和他母親有說有笑,那幸福的樣子,他就嫉妒。
在學(xué)校,因爲(wèi)有樑上君,他不能做第一,德智體他都和他搶,老師喜歡他,同學(xué)喜歡他,連他唯一的親人,最疼愛的弟弟,都被他的光芒吸引。
最讓他恨的是,翰林死的時候還讓他不要責(zé)怪樑上君。
可他心裡痛,他痛得無以復(fù)加。
這些年他靠著對樑上君的恨支撐下來,其實,內(nèi)心深處,他是不希望樑上君太快死掉的,他要折磨他,他想看他痛苦,想讓他承受他所承受的痛。
所以他當(dāng)初安排敏欣接近樑上浩,想讓樑上君也嘗試那種失去親人的刻骨之痛。
就像白子航說的,他是有些心理bt,既恨不得樑上君死,又不願他死,像是又恨又愛。
那其實不是愛,只是一種寄託,樑上君成了他的寄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wèi)了有一天超越他,讓世人知道,他司翰宇比樑上君更優(yōu)秀。9920249
可是,如果樑上君死了,他會覺得自己的目標(biāo)沒了。
上次在郊外看見他倒在血泊中時,他心裡就滋生出那種複雜的情緒來,夏純永遠不會知道,那晚就算她不求他,不把自己給賣了,他也會救樑上君。
經(jīng)過那一天的談話,夏純聽了司翰宇的過去後,她心裡對他的排斥和怨恨便漸漸地少了。
她對他笑的時候,更多了一分真心,她會關(guān)心他,雖然只是偶爾一句,但司翰宇心裡卻幸福滿得要溢出來。
這天上午,夏純正在無聊的看著一本言情小說,許甜甜的電話卻突然打了進來,她剛接下電話,便聽見她在那頭喊:
“純純,你快開電視,看新聞報道,昨晚a市警方破獲一起毒品交易,平偉煊販毒被抓了,他居然是毒販啊,幸好你當(dāng)初沒有和他結(jié)婚……”
夏純眸色一變,心裡咯噔一下。
“是嗎,什麼毒販,甜甜,好,我現(xiàn)在就看。”
夏純拿起搖控開了電視,調(diào)到許甜甜說的頻道,果然,新聞?wù)诓螅幻浾哒趻裨L歐陽墨軒,而她看清楚了,真的是平偉煊戴著一幅手銬。
“純純,看到了嗎?”
沒有掛斷的電話裡傳來許甜甜的聲音,夏純點了點頭,想起兩人在通電話,又說:
“看到了。”
“純純,聽說平偉煊是主犯之一,幾公斤的冰毒足夠他吃槍子的,警察還從他的藥廠裡搜出了成品半成品……”
“甜甜,你和譚明淵還有聯(lián)繫嗎?
夏純突然打斷許甜甜的話,電視上播放的內(nèi)容模糊的映入視線,說些什麼她沒有細(xì)聽,被她這樣一問,許甜甜有些愕然:
“純純,怎麼突然問起譚明淵,我沒和他聯(lián)繫啊,打他手機幾次都關(guān)機中,一直找不到人,他可能也不願見到我。”
“甜甜,他可能是有事,不是不願見你。”
夏純又安慰了兩句,掛了電話,她立即撥出司翰宇的號碼,心裡矛盾的既希望他是幕後主使被警方查出來,又不希望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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