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門這回還真是派了不少人來啊?!毕膩喪种秀y月彎刀揮動,劈落一神門信徒手臂。
“嘖。是有點多?!碧烨嗝碱^一皺,心情相當(dāng)?shù)牟缓谩?
幾人皆是有些意外天青的反應(yīng)。這些天來天青一直一聲不吭,他們還以爲(wèi)以前那個什麼事都要嫌棄一兩句麻煩的天青轉(zhuǎn)性子了,卻不想最後還是嫌神門派來追捕他們的信徒太多。
“你們想什麼?”天青看著幾人古怪的表情,知道他們肯定想歪了。
“我不是嫌麻煩。只是神門信徒越多就意味著死於我們之手的人越多。想想,到了哪天,我們和神門終於決出勝負時,我們的手上該有多少性命?!苯?jīng)過上次在冥城外的一場大哭,天青的心態(tài)好多了,臉色也不再陰沉,只是對神門的厭惡還是絲毫不減。不讓仇恨矇蔽自己的內(nèi)心,但不代表這仇她不會報。
天青一句話讓幾人動作都有些變得遲緩。是啊,他們的手上該是有多少人命了。到最後,他們這雙手還能去觸碰嬌嫩的鮮花撫摸明媚的陽光嗎?會不會一擡起手,手上就會有鮮血滴下?但他們卻無法選擇,時事所迫,即使內(nèi)心在腐爛著,他們的外表還是不會有什麼變化,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一切理所當(dāng)然的接受並前進。
“去——”看著夏亞他們之間正好露出空隙,天青擡手,指尖漆黑的火焰激射而去,幾個神門信徒瞬間被燒爲(wèi)灰燼。幽冥火因著沾染了些這些死去的神門信徒身上的魔氣,變得有些暗沉。
天青右手捏碎一顆晶石,將手心附到幽冥火上。幽冥火或明或滅,陡然間恢復(fù)了原樣。
“天青。你下次出手前能先說一聲嗎?嚇?biāo)佬斄撕脝幔俊毕膩営行@魂未定,幽冥火貼著他身子而過的畫面還在他腦海中回放。
“我不會傷到你?!碧烨鄟G下這麼一句話,有些發(fā)愁。
“你這樣下去,晶石遲早有用完的一天。到時候我們還拿什麼來抵擋神門?;顺堑哪莻€小老頭也不知什麼時候能閉關(guān)出來。而且在我看來,他上次一次性輸出了那麼多神聖之力的做法定是不能再做第二次了。之前說了怕你們擔(dān)心。他活不長了?!绷际仉p手環(huán)胸,雖是個正太,但可是個超大齡正太,數(shù)落起天青來,一副人小鬼大的樣子,雖是讓人覺得好笑。但是天青他們誰也笑不出來。
“我知道?!碧烨鄧@了一口氣回答。
“你知道?”良守挑眉看天青,心道,你知道還這樣揮霍這些晶石?你把那凰城小老頭拼了性命才灌滿神聖之力的晶石當(dāng)什麼?
“我知道。我感受得到他的氣息很微弱。而且老頭他是早就做好與離臧同歸於盡的準(zhǔn)備。我只希望能在最後爲(wèi)他拖延一下時間,減少離臧的罪孽。若不然,到了陰府,他們兩都不能在一起。”天青想起老頭和離臧的事,心裡就不舒服。離臧雖是受害者之一,只是沒有什麼惡能夠抹掉,犯了便是犯了,毋庸再狡辯什麼,就像她現(xiàn)在雙手滿是鮮血一樣。
“那你……”看著天青那樣堅定的表情,良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和天青相處了這麼久,他知道,這娃娃倔起來,誰也勸不動。
“對不起。給你。”天青衝著良守道完歉將身上的全部晶石塞到葉故衣懷裡。
“你全給我是要找死嗎?一旦遇到艾家?guī)讉€厲害的長老你怎麼抵擋!”葉故衣暴躁地將晶石又塞了回去。
天青卻將葉故衣的乾坤袋扯開,直接將晶石塞了進去,“故衣。你對神門最沒有抵抗力。我說的可對?”
葉故衣面色難看,咬著嘴脣無言以對,有些委屈。天青的話戳到了她的痛處。沒錯,神機宗在這個大陸上最容易受到神門的危害,而她則是神機宗內(nèi)最容易受到神門那魔氣之水傷害的人之一。
“故衣。神機宗沒做到的事。你去完成吧。這些晶石就是給你的底氣。鑽研一個陣法,既能好好護住自己,又能將整個揚道山圍剿。我把一切都壓在你身上了?!碧烨鄶E腳牽著葉故衣的手向著藍家城奔去,身後黑色火蓮燃盡一地屍體。
天青語出驚人。幾人跟上天青趕往藍家城,良守沒有再說什麼。
天青他們到了藍家城外的山頭上時,天色已暗,那麼一點微黃的殘陽轉(zhuǎn)眼間便消失不見。冬天夜裡的冷空氣讓一直趕路的幾人有些夠嗆,不過除了天青。
“那邊有人,那邊也有。還有那邊,那邊,那邊,和那邊?!碧烨嘌凵褚蛔儯钢鴰讉€方位說。
“神門?”夏亞吞下最後一口烤肉。
“不是。神門在那邊?!碧烨鄶E手指著隱約能看到的藍家城城門,收拾了一下他們烤肉吃留下的痕跡。
“我去看看。你們在這裡等我。”天青擡腳藉著夜色掩護躍下山頭,在樹木間穿梭。
“你說首領(lǐng)爲(wèi)什麼要我們偷襲神門和獸宗、地宗、皓月宗三宗門?一開始不是讓我們佯攻藍家城嗎?”一個女子問。
隔了老遠天青便能聽見幾個人在說話,躺在樹杈上,露珠滾到脖頸間,涼涼的,讓她有些失神。首領(lǐng)是誰?先前聽說神門創(chuàng)立時有個神秘組織也悄悄發(fā)芽,難道就是他們?
“既然首領(lǐng)叫我們那麼做我們就那麼做。哪來的那麼多廢話。這麼好的首領(lǐng),我們遇上了是我們家族的福氣?!币粋€較爲(wèi)深沉的聲音說,應(yīng)該是個年過五十的男人。
“可是首領(lǐng)爲(wèi)什麼要對我們那麼好啊。說要幫我們家族復(fù)興就算了,竟是連天器都給了我們。幫我們這麼多還說可以讓我們家族獨立存在,只是要在他召喚時幫幫忙就行。首領(lǐng)做這麼多圖個什麼?”女子又問。
聽到這話,天青也十分好奇。是啊,這個首領(lǐng)圖的什麼?該是說有什麼竟是讓他做到如此?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首領(lǐng)自然是有他的打算。我不認爲(wèi)首領(lǐng)會無條件幫我們。所以首領(lǐng)一開始就對我們十六個家族說了。他是有條件的。不過正是因爲(wèi)他是有條件的我們才相信他啊。說是沒條件你信嗎?”男子搗弄了幾下兵器,發(fā)出叮噹的響聲。
男子見女子老半天沒有迴應(yīng),回頭一看,竟是看到這丫頭片子捧著下巴望著藍家城出神,一個板栗敲在女子頭上。
女子抱頭驚呼,“嗷嗚——”
“你想什麼?”男子問。
聽到這裡,天青覺得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去另一個地方查看。
“我只是覺得首領(lǐng)好帥啊。要是我能嫁給他就好了。那血紅色猶如貓一樣的眸子,首領(lǐng)勾脣一笑,我就覺得我的小心臟都要炸了?!迸臃富òV的聲音傳來。
天青一愣,扒在樹幹上的手放下,本準(zhǔn)備離開,卻又靜靜地坐了回來。
“呸呸呸!”男子一連說了三個“呸”。
“就你?你不知道首領(lǐng)喜歡誰嗎?首領(lǐng)天天都要望著遠方出神。這回興師動衆(zhòng)是爲(wèi)了什麼?不僅如此,之前還叫我們滿大陸到處找藍雨青姑娘。你認爲(wèi)首領(lǐng)對藍雨青姑娘這麼深情,你有可能嗎?”男子的話聽得天青心裡堵得慌,一時醋意大發(fā),咬著下脣,死死扯住衣服下襬。
“那你說爲(wèi)什麼……”
“別說閒話了??熳甙??!绷硪粋€男子小跑過來打斷了女子的話。幾人迅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