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宜再怎麼不成器,那也是跟了他六年的女人了,如果他連自己的這樣一個女人,也護不住,那他在別人面前,還有什麼臉面?
但是,陶心宜就那麼走了。其實,走了也好。何霖峰想,反正陶心宜肚子裡的孩子,也已經沒有了,她的價值基本已經沒有了,那個時候,對他來說,如何寬慰顧悠悠,纔是他需要做的。
不過可笑的是,沒過多久,陶心宜竟然又自己回來了。
而且,住在何家,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當時,何霖峰其實覺得,挺悲哀的,他都已經對她如此絕情了,怎麼她就是不懂呢?!
難不成,還真的讓他,寫一封休書不成?
他當然不會這麼做,相反的,陶心宜屁顛屁顛的回來了,既不費自己的半分苦心,也不費自己的半分腦筋,所以,他也就沒有過多的反對,尤其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或許,還真的能夠股成爲,自己的一大助力。夠狠,夠毒,不就已經足夠了?!
也真是難以想象,如此同牀異夢的兩個人,竟然還在一起,生活了六年之久。
不過,單看此時陶心宜的反應,也就不難猜出,她到底是如何的委曲求全,才能在何家繼續住下去的。之前給何霖峰的那份文件,她自始至終,就沒有把它當做是,一份把柄來看待,所以,她一直覺得,自己住在何家,是靠著何霖峰的心情決定的。
所以,她在何霖峰的面前,從來不敢流露出,太多的真感情。她生怕自己一生氣,就過了頭,就讓何霖峰受不了她的壞脾氣,就會被趕出何家的大門……
各自打著小算盤的何霖峰跟陶心宜,坐在車上,一個開車,一個坐車,一個心中慌亂,一個心中忐忑,也不知道,是怎麼把街給逛完的。
……
而另外一邊,回到了帳篷店裡的薛璟浩,正雙手舉著帳篷跟氣墊,顧悠悠站在他身邊,跟老闆道謝道:“謝謝你拉老闆,幫我們照看這麼久,耽誤你生意了,謝謝!”
老闆一看是顧悠悠跟薛璟浩他們倆,當即快速的給另一位客人結算了以後,笑著走過來,說道:“這有什麼好謝謝的,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別謝了!”
人與人之間,本就應該如此,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如果,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就好了,顧悠悠跟薛璟浩道別了老闆,回到了車裡,薛璟浩開車以後,顧悠悠坐在副駕駛座上,如是想到。
剛纔在馬路邊上,似乎看到了何霖峰的車,也不知道是自己眼花了,還是自己記錯了。按理說,她跟何霖峰結婚五年,五年裡,看得最多的,就是何霖峰開車,離開何家時候的背影,所以,何霖峰的車,她記得很清楚,一輛是紅色的法拉利,一輛,就是剛纔看到的那輛,銀灰色寶馬X5,如果沒有猜錯的h話,何霖峰,應該就坐在車裡。何霖峰是一個生性多疑,而且爲人很謹慎的人,他不會在自己不再車上的時候,打開車窗的。
這麼想著,顧悠悠就有些愣神,這個時候,何霖峰不再公司裡好好帶著,出來商業街上,是在幹啥呢麼呢?
“悠悠?”
“悠悠?”
薛璟浩看顧悠悠望著車窗外邊,發呆的樣子,還以爲她是想到了,什麼糟心的事情,所以有些小小擔心,便叫了她兩聲。
“啊?怎麼了?”
顧悠悠正想的出神,聽到薛璟浩喊自己,她有些愣愣的,恍惚反應過來,才答應了一聲,問道:“怎麼了,什麼事兒?”
薛璟浩抽空握了握顧悠悠的手,說道:“沒事,就是看你在發呆,擔心你,所以叫了你兩聲,以免你越想越鑽牛角尖。”
顧悠悠感覺到薛璟浩的愛意,輕輕反握了一下他的手,開口說道:“沒什麼,就是剛纔站在路邊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傷感罷了。”
關於過去,薛璟浩是不過問的,因爲他知道,顧悠悠過去的生命裡,也就只有那麼一個,並不算是真正的男朋友的男朋友,王俊,一個。而無論剛纔顧悠悠看到的那個熟人,究竟是不是王俊,薛璟浩都不在意,因爲,這個時候,顧悠悠是坐在他的副駕駛上的,她已經是他的太太了,而且,還是他的兒子的媽,他有什麼好在意的?難道說,他還要專程開車回去,給那個失敗者行一個注目禮嗎?
那樣不好,炫耀的意味太明顯了,做人,還是要低調的。薛璟浩這麼想著,眼前的紅燈也變成了綠燈,他放開了顧悠悠的手,專心開車,並沒有多說什麼。
對於薛璟浩的體貼,顧悠悠自然知曉,她無比感恩,自己遇到的,是這樣的薛璟浩,這樣的紳士,這樣的大度,這樣的,讓人喜歡。不過,其實細想起來,就算是那個人,真的是何霖峰,又有什麼呢?她早已經不是蘇汐了,而他,也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她在學校裡,一眼就看中的儒雅少年了,或許,他從來都不是那種人,只是那天陽光太好,她一時晃了眼,看錯了人,誤了終生。
既然都已經是物是人非了,那麼,過去的事情,也總要有個了結才行啊。顧悠悠心想,自己的這段悠閒的日子,或許又要到頭了。她在家裡醫院裡,差不多待了已經有三個月了,這三個月裡,李逸飛只來看過她一次,那就是她剛剛分娩完以後,所有人都來趁著薛家新添了子孫的機會,過來套近乎的時候,李逸飛也過來了,還帶著他的那個新秘書,也不知道,那個慕柒柒,到底有沒有徵服李逸飛呢,如果是征服了還好,如果還沒有,那麼,李逸飛這麼久都不來看她一眼,難道就真的是爲了她當時說的那一番話?
時間似乎過去了太久太久了,顧悠悠都已經想不起來,當時說話的時候,李逸飛是個什麼表情了,而她當時流的那些眼淚,似乎,也已經蒸發完畢,找不到來處,也找不到去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