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澈翌日就回離玄國去了,也是要按照莫卿卿所說的,要用八擡大轎來迎娶她,讓整個月上和離玄國的人都知道,她莫卿卿是他曜王的妻!
一時間,這曜王要迎娶這月上國莫將軍府三小姐的消息傳遍了四國,全天下的人都幾乎知道了,這個女子即將要嫁給曜王了。
兩日後,喜慶渲染了整個月上國都城。
早早的,市井便開出一條無人通行的大道,靜靜等待遠處的迎親隊伍。不少人都等待著能夠目睹這盛況的一天,等待著他們一直想要見一見的這離玄國的曜王。
遠遠地,一整隊火紅的人影漸漸清晰,像是天邊的朝霞,一點點暈開,不斷擴大,再靠近,照的人臉上眼睛裡都是一派喜慶之色。
隊伍裡的樂隊,手裡持著喇叭嗩吶,銅鈸皮鼓。吹吹打打,一聲比一聲響亮。
一曲《龍鳳呈祥》讓周邊的少女面浮桃花,多多少少幻想著自己成親的日子,讓相扶相持的金年白髮夫妻回憶起某年某月某日,與身邊之人共結連理的情形。
百姓翹首踮足,簇擁觀望著這場僅次於皇家的盛大婚禮。
更讓萬千女子欣喜若狂的是隊伍前方正中,那騎著一匹頭戴紅花的高壯白駒的英俊男子。
他一襲紅袍加身,頭戴紅錦玉冠,黑髮如瀑,隨著風飛揚,那立體完美的五官在陽光的映照下彷彿還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將他整個人映照地仿若如天神降臨一般,俊美,絕世無雙!他挺拔地坐於馬上,那深邃的黑眸裡還閃爍著溫柔的笑意,讓過路不少的年輕女子紛紛看癡了。
馬上的俊美如天神的男人輕輕勾了勾脣角,如蓮的笑容在嘴角邊綻放,不少的年輕女子因而都紅了臉。
迎親的隊伍一路浩浩蕩蕩朝著莫將軍府而去。
此刻莫卿卿的閨房裡,在飛雪細心的打扮下,她瞧著鏡中的自己,鳳冠霞帔,紅脣皓齒,一身如火嫁衣襯得她的皮膚越發地白希。那一刻,她的心裡忽然閃過了一抹憂傷,她多希望如果此刻是真實的自己的容貌,那該多好,那個真實的莫卿卿,那麼……她就不用覺得難過。
這是莫詩云的身體,雖然被她拿來借用了。
“族長,你真美!”飛雪看著鏡中的她,不由得讚歎起來。鏡中的女子,眉目如畫,因爲上了妝的脣瓣越發嫣紅誘人,膚若凝脂,豈是一個傾城傾國可以形容的?
莫卿卿微微一笑,笑容讓整個屋子似乎都亮了起來
飛雪微微有一刻地愣怔,卻聽莫卿卿說道:“飛雪,你出去看看他來了嗎?”
飛雪頓時了悟地點頭,對著她笑了一下,往外走去。原來,女子在出嫁的那一天是最幸福最美麗的,因爲她臉上漾著的幸福笑容。
瞧著飛雪的離開,莫卿卿微微鬆了一口氣,卻聽門忽然被推開了。
“嘖嘖,妹妹今天好開心吧?”女人那略微酸酸而嫉妒的聲音傳來,她踩著輕盈的腳步走到了莫卿卿的身後,忽然一眼瞧見了鏡子中的莫卿卿的臉,眼睛驀地瞪大了,“你是誰?”她非常傻氣地問了一句,哪裡會相信眼前這傾城傾城的佳人,竟然是……她的妹妹莫詩云!
莫卿卿看著身後的莫詩月那一臉彷彿見鬼的模樣,她嘴角輕輕一勾,站起身來,轉身,正視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
“姐姐,你覺得我是誰呢?”
“不……不可能……”莫詩月愣怔地看著眼前這張臉,大概是怎麼都不願意相信,那一直被自己壓著的醜女妹妹一夕之間成了傾城傾國的佳人!
“如何不可能?”莫卿卿擡步,緩緩靠近她,這個時候,真是她替莫詩云揚眉吐氣的好時候?。∠胫粋€兩個震驚萬分的模樣,她心情大爽??!
莫詩月忽然有些害怕地往後退去,不知道爲什麼,從眼前的這個女子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讓她感覺到了一陣涼颼颼,她忽然乾澀地笑了笑,“呵呵……今天是你大婚,我……我這個做姐姐祝福妹妹你和曜王白頭偕老,我……我先走了!”說著腳底好似生風了一般衝了出去。
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怕什麼,但是莫卿卿非常鄙視地罵了一句,“膽小鬼!”
“呵呵!”窗外,響起了一道好聽的男音。
莫卿卿皺眉看了過去,便瞧見了一身紫袍的男人,夜擎蒼,哦買噶的,這陰魂不散的!
夜擎蒼從窗口躍下,緩步走向了她,二話不說便扣住了她的皓腕,“跟我走吧!”
“爲什麼?”莫卿卿皺眉,想甩開他的手,卻是發現他扣得很緊,她一個十五歲少女的身體,當真是掙脫不開!
夜擎蒼轉過臉來,臉上的表情閃過了一抹陰沉,“莫詩云,你現在回去跟我成親!”
“我幹嘛和你成親?有病啊你?”莫卿卿破口便大罵起來,“你以爲你是誰啊,全天下的女人都要嫁給你啊,你放不放手?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夜擎蒼冷冷勾脣,“你若叫人,我就親你!”
孃的,這丫的好無恥?。?
莫卿卿立刻閉嘴,她不想被這個男人給無端地親了去!
“現在,跟我走!”夜擎蒼剛走了兩步,忽然一道劍氣就逼了過來,逼得他拉著莫卿卿後退了兩步。
“呵,太子殿下,這樣恐怕不太好吧?”冰瑤領著一衆徒弟緩步走入,手中是一把閃著銀光的寶劍。
瞧見冰瑤,莫卿卿無比感嘆,師父出現的時候還是非常及時的!
瞧見冰瑤,夜擎蒼是認識她的,“冰夫人,貴徒弟可是本太子的未婚妻!”
“太子殿下,這不是你說的算的,既然今兒個是詩云的大婚,還請太子高擡貴手,否則我們都不會客氣的!”冰瑤輕輕周圍,不能錯過時辰了,待會兒,把莫卿卿帶走,就立刻讓她們回到原來的身體裡,一切都不能耽擱了!
莫卿卿這個時候是無比機靈的,張口便咬下了夜擎蒼的手臂,這個男人吃痛地鬆了手,她飛快地又給了對方一腳,衝到了師父的陣營裡。
夜擎蒼皺眉,想罵人,可是看著那小女子躲避自己猶如避瘟神一般,心裡鬱悶地厲害。
“那啥,夜擎蒼,小時候不過是童言,童言無忌,你不能當真??!”莫卿卿立刻趁熱解釋道。這丫的怎麼能夠對一個小女孩的話當真呢,而且還這麼認真,這個男人如果真心愛上一個人,必定是癡情的種。
夜擎蒼一個冷眼掃了過去,帶著一絲肅殺之氣!
“都在這裡愣著做什麼,新郎都來了!”莫老爹見派人來催都沒用,忙衝了過來叫道。
莫卿卿手忙腳亂地將蓋頭準備蓋到頭上的時候,院子外面便傳來了腳步聲,那熟悉的腳步聲。
冰瑤微微一笑,轉過身向那疾步而來的男人說道:“曜王,可否借你的新娘子給我用一下,不用很久的,我這師父都沒有和徒弟好好說話呢!”
洛天澈如今一身紅衣,意氣風發,只是借一會兒,他完全沒意見,微微一笑點頭。至少過了這麼一會兒,這個小丫頭想跑都沒門了!
莫卿卿疑惑地悄悄回頭看了洛天澈一眼,掀開了蓋頭的一腳悄悄對他眨了眨眼眸,心,在那一刻開始澎湃起來,馬上……馬上就要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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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瑤將所有人都趕走了,就將莫卿卿給留在了閨房中。
房門緊閉著,冰瑤看著她,眼神有些詭異難懂。
“師父……”莫卿卿有些不解,這個師父有些奇怪,看著自己的眼神晶亮晶亮的讓自己覺得瘮的慌。這是怎麼回事?
冰瑤揹著手,將手中的一塊玉鐲套在了莫卿卿的手中,“莫姑娘,不管你是來自何方,但是如今你的使命也完成了,還請你把身體還給詩云可以嗎?”
“什……什麼?”莫卿卿一臉迷茫,沒弄懂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那手鐲忽然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的那一刻,她只感覺有一陣光開始束縛住自己,她頭痛欲裂,眼前的光線漸漸變得黯淡,下一刻,眼睛便陷入了一陣漆黑中!
冰瑤的手在顫抖,她緩緩從懷裡掏出了一隻瓶子,那是一隻小瓷瓶,瓶子裡是藍色的光暈,她的手在顫抖,一邊顫抖一邊輕聲說道:“詩云……詩云,你可以回來了……”她激動地好似就要落淚了!
地上躺著的人兒躺在一片火紅的嫁衣之上,當那抹藍色的光暈跳出,在她的身上圍繞了一圈後,那人驀地再次睜開了雙眸!
不過一會兒,門開了。
新娘重新蓋上了蓋頭,再次被新郎給接上了花轎。一行人的隊伍再次喜喜慶慶地朝著離玄國而去。因爲這路途比較遙遠,他們這注定了要走很漫長的路程。
冰瑤看著那已經漸漸遠處的隊伍,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笑容,詩云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只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屋頂上坐著地夜擎蒼,他目光深邃地看著已經遠離的花轎,有些沒能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有兩個莫詩云?
雲霧山上。
冰羽守在冰棺前,他知道,此刻,如果冰棺裡的女子如果醒來了,就意味著詩云回來了!可是,他爲什麼覺得還是有些難過呢?娘究竟想要做什麼呢?
忽然冰棺發出了一聲“喀拉”的響聲,冰棺裡的人驀地睜開了雙眸。
那是一雙黑如寶石的雙眸,明亮冷漠淡然,可是卻又比那深夜還漆黑幾分。
冰棺裡的人猛地坐了起來,“我這是在哪裡?”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頓時發出了一聲尖叫,一把抓住了冰羽的手。
“鏡子……鏡子呢,我要鏡子!”莫卿卿怎麼都想不到,在適應了那小蘿莉的身子以後,她居然還能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樣。她伸手猛地掐了自己一下,疼得她齜牙咧嘴,不得不感嘆,這是真的!
冰羽有那麼一刻地愣怔,看著眼前這明媚如陽光的女子,他覺得有那麼一陣的恍惚。
“你……”
冰羽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自己的心情。
“冰哥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卿卿在打量了一下自己,這身衣服還是她當初上飛機穿的衣裳,腰間居然還別了一隻手槍,她作爲一個特警,這槍是絕對不能離身的。最難以置信的事情,卻是在自己始料未及的時候發生了。
“娘……我娘當初是知道詩云有難,那天剛好是時空裂縫開啓的那一天,她算到那一天同樣有一個女子在異世界有難,便用了特別的手段,把你的靈魂召喚到了詩云的身子裡……”冰羽無奈嘆口氣,告訴她實話。
這事情,沒必要瞞著她。
莫卿卿在激動了好一會兒後,頓時安靜下來了,她忽然轉過頭來看向他,“你還想不想娶莫詩云?”
冰羽一怔,擡眸看向她。
“給我準備一匹快馬,現在我追上他們的隊伍不是難事!”她認真地看著他,希望他能夠幫助自己。這個男人對莫詩云的愛讓自己敬佩,他的默默守護讓自己羨慕,可是她不是莫詩云。
冰羽點了點頭,“你等我一下!”說著飛快地便去牽馬兒去了。
冰羽再回來的時候,拿了一套女式的古裝牽了一匹馬給她,“給你,希望你能一路保重?!?
莫卿卿接過他手中的衣裝,微微一笑,“謝謝你了,冰哥哥,你是好人!”
冰羽瞧著她那明媚美麗的笑容,竟然莫名地覺得臉微熱……
眼看著天漸漸黑了,古代的交通工具就是不夠發達,因此大家不得不在半路上休息下來。
迎親的隊伍紛紛住進了客棧裡。
因爲沒有拜堂,洛天澈還不能和新娘同住一房,雖然如此,可是洛天澈豈是那麼容易就放過某女的人。
腳步朝著隔壁的房間走去,輕輕推開了房門,那女子端坐在*頭,紅色的蓋頭依然還蓋在了她的頭上??瓷先サ故前察o了幾分,難得如此安靜。
他緩緩將門關上,瞧著那端坐的女子好似緊張一般驀地握緊了拳頭,他緩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