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雖然心有疑惑,但是惦記著今天來的目的,不由的點了點頭。將手裡的酒杯放下,幾人向一旁的小包間走去。
幾人進了包間,裡面在坐的都是負責城南舊城改造的主要核心任務,看來他們今天的招待也是爲了這件事。
這些人白影都不陌生,有的甚至剛剛在大廳裡都遇到過,見他們進來,平日裡關係處的比較好的便笑著起身相迎。
“鄭副處,白總,快快......就等你們了。”說話的是這次拆遷辦的胡主任,白影前兩天去拜訪過,對方表示全力支持潘氏。
白影淡淡的笑了笑,與在場的人紛紛打了招呼。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一陣寒暄奉承之後,房間裡頓時樣子很沉默,靜得讓人心裡沒有有些緊張。
有人適時的提起這次舊城改造一事的規(guī)劃建設,這才終於打破了桌面上的沉默,關於這次潘氏的計劃案被斃,他們卻閉口不提。
聽著他們的意思,似乎確實是上面的計劃有變,對這次舊城改造項目還有一些疑慮,所以暫緩潘氏的方案。
“鄭副處,這次的施工規(guī)劃方案我們?nèi)蕉家呀?jīng)上過會議,這不能說取消就取消啊。”喬律聞言目光與白影交匯了一眼,眉心微蹙的開口。
這種場合,這樣的話。白影不適合說。就只能身爲助理的喬律來質(zhì)問。
鄭副處一臉爲難的訕笑了兩聲,這是上面的決定,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是想發(fā)生這種事情的。
“白總,你看這個事情我也很爲難......你說是吧周主任。”鄭副處目光有意無意的從白影的臉上掃過,眸中閃著陣陣精光,“哎呀你看這,今天來的都是這次主要負責人,出現(xiàn)這種事情,我只能跟大家說抱歉,我自罰......”
說著他便端起面前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他身邊的秘書開始不停一陣誇讚,引得衆(zhòng)人連連附和。
其他人都很識趣的端起酒杯,不管是輕抿一口做樣子,還是真的給他面子幹了一杯酒。而此時唯獨白影和喬律沒有任何動作。
衆(zhòng)人的目光看向白影。燈光將她臉上的妝容襯托的更加精緻,脣角噙著得體的微笑,她緩緩起身,凌厲的目光掃過鄭副處一臉邪笑的樣子。
“鄭副處,您這話白影不能認同,您一句抱歉就直接否定了潘氏這麼久以來的努力,以及在坐衆(zhòng)人的艱辛,您於心何忍吶。”
白影的話頓時引起了在場衆(zhòng)人的騷動,這裡的人基本上都見識過白影的手段,就算沒見識過也有耳聞,她的作風強硬,手段更是讓人應接不暇,在商場上與潘銳銘的溫和交相輝映,因此才成就了今天的潘氏。
這次潘氏的事情都覺得惋惜,而且上面沒有任何解釋的直接否定了這個項目,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忍氣吞聲的接受,更何況是潘氏的白影。
鄭副處被白影的話堵得臉紅,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白總這件事還真不是我能左右的,我也是無能爲力。”
“當然,我也不會爲難鄭副處,您可以告訴我誰能決定,我親自找他要個解釋。”白影咄咄相逼,本來今天她並沒有打算直接將關係鬧僵,但是看這架勢,這件事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她就算是想改變,這條路也是行不通的。
鄭副處身邊的秘書適時的打圓場,“來來,白總何必動這麼大的怒氣,酒桌上不談公事,這是大家都懂的道理,這白總可是還欠一杯酒呢。”
衆(zhòng)人見此也慌忙附和,平日裡關係算是不錯的周主任上前勸解,“對,難得今天聚在一起,別掃興,這杯酒乾了,什麼事下來再說。”
他對著白影皺了皺眉,目光帶著深深的不贊同,附在白影耳邊說了句什麼,白影這才伸手接過酒杯,扯起一抹僵硬的微笑,仰頭就幹了。
她剛放下酒杯,鄭副處的秘書對她又是一番誇讚,各種奉承,在他們這麼圈子裡的人都很善於交際,他們秉承什麼人都不得罪的宗旨,左右逢源。
周主任拿起酒杯又給白影倒上,同時也給鄭副處滿上,笑著做和事老,“剛剛的事情大家都別往心裡去,今天就是圖個高興,你看再怎麼說這是潘氏的酒店,那些個事情,老鄭下來你給想個辦法,這潘氏的資質(zhì)和優(yōu)勢你比我還清楚,今天就先不說這個事情了。”
鄭副處目光復雜的從白影臉上掃過,冷冷的哼了一聲,剛剛的她太不給他面子了。
“既然是圖高興,一杯酒怎麼能盡興?”鄭副處看了看手中的杯子,重重的頓在桌子上,一臉的不悅。
周主任用手臂撞了撞白影,小聲提醒,“他雖然是個副處,但是形同正位,規(guī)劃局一把手,潘氏的事情還真得靠他,你還是權衡一下。”
白影側(cè)眸看了一眼喬律,他立刻會意,笑著與鄭副處周旋,“既然一杯不夠,那就來三杯,喬律陪鄭副處喝。”
“對了喬助理,我還有些事情要向你請教。”
喬律一開口,鄭副處身邊的秘書就拉著喬律到一旁請教什麼去了,酒桌上的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注視著,白影若是再不開口,今晚就真的得罪了這個規(guī)劃局的副處長。
“好,三杯就三杯,不過鄭副處應該知道白影的來意,一切就有勞鄭副處了。”白影淡淡一笑,伸手從一旁拿過杯子,親自將酒杯倒?jié)M。
鄭副處只是爲了掙回面子,到也不管她到底什麼來意,一臉邪笑的應和著,“這個儘量,儘量......”
三杯酒下肚,白影立時覺得一真眩暈感涌上頭頂,她剛剛在外面都已經(jīng)應酬了不少,且是空腹,再深的酒量也有了反應。
此時鄭副處的臉色緩和,其他人也安了心,開始各自推杯置盞,官場上的奉承往往比商場上更顯得虛情假意。
有人從外面進來串場,邀請大家一起出去跳舞,這些人便頓時來了興致,紛紛要出去尋找這種上流社會的風雅生活。
白影也被人簇擁著出來,周主任在她耳邊不停的勸她要討好鄭副處,她卻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團找叉號。
“白總不介意跳支舞吧?”周主任的話剛說完,鄭副處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白影微微擡眸,晶亮的水眸中已經(jīng)透著迷離,想到周副主任的叮囑,還是點了點頭。
潘氏酒店佈置都是以溫馨華麗的格調(diào)爲主,所以宴會上的樂曲也是浪漫的格調(diào),酒過三巡開始,就已經(jīng)有按耐不住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擺動。
鄭副處攜著白影蹁躚入了舞池,舞曲悠揚,觸光交錯下那一抹倩影頓時成了整場的焦點。
白影臉上一直凝著淡然的微笑,加上酒意的迷離,眼眸迷醉的讓人只一眼就深陷其中,鄭副處看著這樣的他,早已沒有了平日的淡定和平然。
此時他勾在白影腰上的手彷彿就像黏上一般,拿不下來,也不想拿下來,眼眸中閃爍著驚豔的光芒,癡迷中透著深深的隱忍。
白影清楚的看到他眸中的迷醉,脣角下意識微微譏諷著。
是誰告訴過她,男人都是色迷心竅,利慾薰心,在這一點女人有著獨特的天賦。
一曲完畢的時候,白影微微湊近鄭副處,聲音迷離的在他耳邊響起,“潘氏的事情還請鄭副處幫忙,白影定然重謝。” 止於脣齒,掩於歲月:
她下意識的用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肩膀,然後清楚的感受到鄭副處身子一陣僵硬,這才緩緩的後退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依然雲(yún)淡風輕的笑著。
從舞池中走下來,白影的目光與喬律交換了一眼,不多時,宴會上就響起了比較歡快的曲子,衆(zhòng)人這才紛紛回神,想要再邀請?zhí)瑁L已是不太合適,只要作罷。
白影只覺得腦中昏沉,眼前一陣眩暈,大概是剛剛酒喝得太猛,她轉(zhuǎn)身向走廊上的洗手間走去。
她其實沒什麼酒量,酒品更是差的不行,這些年能穿梭於各類應酬中,很多時候都是喝了酒就吐,吐出來以後回去繼續(xù)喝。
潘銳銘都不知道她是因爲這樣纔有了酒量的,他一直以爲她是練出來了。
洗手間裡吐了一番,白影靠在牆上,擡手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小莫還在家裡等她,她答應明天要去學校見那位同學的家長的。
走出洗手間,她的腳步依然一陣虛浮,卻在剛走幾步,身子驟然踉蹌,她還累不及反應,被人一把按在牆上,一道黑影就覆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