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要怎麼做才能救她?”冷寒熙的聲音顫抖,他看著他們嚴肅的神情,儘管知道可能沒有辦法,但他真的想去彌補。
“有辦法。”一直冷著臉的何埔孟言開口,“言狄有解藥,要救小霜只能去找言狄。”他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擡眸看著冷寒熙,眼中可見淚光。“我不能一直都陪著小霜,我會盡全力去幫你,剩下的,就要看小霜怎麼選擇了。”
“你......”言璃感覺有點不對勁,她們聽到的那些,到底......
“不用多想。”何埔孟言轉(zhuǎn)過身看著手術(shù)室,“火鳴說的都是真的。關(guān)於我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但是你們在見小霜之前,確實是有這麼一段時間的。”
那段時間,是他一直都不敢再去回想的日子。
“而且......”何埔孟言扶上手術(shù)室門邊的牆,聲音哽咽。“到現(xiàn)在,發(fā)生過的事情都是言狄安排的。言家不乏因爲感情慘死的人,現(xiàn)在這個局面,是當年他問我,賭小霜未來會不會因爲感情喪命。”
他陪著她長大,不知不覺心裡就多了這麼一個人,捧在心尖上,怎會看著她失去生命。
可是,他錯了。
“這一切,都是因爲當年的一個賭注。”何埔孟言笑了,嘲諷自己。“這中間唯一的差錯,就是你的父母。”他再次看向冷寒熙,“言狄也沒有想過你的父母會做到這個程度。”
“......”冷寒熙無言,已經(jīng)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手術(shù)室的門開了,言茹霜被轉(zhuǎn)到了病房觀察。
氏面色沉重,語氣裡多了些責(zé)怪:“你到底爲什麼?爲什麼要給霧尊吃藥?”
“只能這樣了。”何埔孟言走到冷寒熙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這樣,小霜不會撐到來醫(yī)院。冷寒熙,該說的我都說了,就看你怎麼辦了。”
他不能再待在這裡,他不知道言茹霜會不會想見他,他自己也不敢再去面對她。
言茹霜睡了很久。
夢中,一直有個模糊的影子在向她招手。她費力的想要看清是誰,卻總也前進不了。
冷寒熙坐在牀邊,那麼的無助。“小霜,你這個傻丫頭......”他真的不敢相信,這個女孩居然做到了這種地步。
他至今都還記得,氏說的那句:“就讓霧尊好好歇歇吧,她真的太累了。”
是啊......他心疼的撫摸著言茹霜的臉,那痛苦的時候,是怎麼撐過來的呢......
想要把言茹霜的樣子深深地刻在腦海裡,冷寒熙看了她很久之後,起身離開了。不管是什麼結(jié)果,他都要去找言狄。
在冷寒熙離開後不久,言茹霜慢慢的有了意識。
言狄似乎早就在等著冷寒熙,看見他的到來並不意外。“我知道你來做什麼,我也可以滿足你。”他低身在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裡面放著的是解藥。不過......”
“不過什麼?”冷寒熙一直緊繃著一根弦,他壓根沒有想到言狄會這麼說。
“當時言茹霜來我這裡要解藥,我是給她留了任務(wù)的。她沒有完成,主動放棄來認罰,那你呢?”言狄拿起盒子,面帶微笑。“你想讓我?guī)质颤N?”冷寒熙真的是摸不清言狄的脾性,但是他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不用擔(dān)心。”言狄走上前將盒子放在了冷寒熙的手中,“小夥子,等著就行了。”說罷,徑直離開。
冷寒熙盯著手裡的盒子,陷入了沉思。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桌子上堆著一些文件,並沒有人。言茹霜皺眉,捂著自己的傷口,轉(zhuǎn)身將門關(guān)了過來。
她沒有帶手機,想要找何埔孟言卻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言茹霜覺得有些暈,但是她就想見到何埔孟言,迫切的想。
言茹霜來到螢魅,發(fā)現(xiàn)也沒有人。她往裡走了走,看見了氏。“咳咳。”言茹霜覺得嗓子有些癢,咳嗽了兩聲。
氏應(yīng)聲回頭,有些震驚。“霧尊......你怎麼來這兒了?”“你見到何埔孟言了嗎?”言茹霜覺得虛的很,扶著門框勉強撐住。
“沒有......”氏反應(yīng)過來,趕緊過去攙著言茹霜。“你爲什麼不好好在醫(yī)院待著?”
“你給他打電話......”言茹霜涌上一股委屈,“我想見他......我去他辦公的地方,去他家裡,都沒有找到他......”
“你......”氏扶著言茹霜坐到了椅子上,趕緊聯(lián)繫了何埔孟言。但是當何埔孟言聽到言茹霜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氏皺眉,又分別給言璃和言婷打了電話。打完後,氏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不見了。
他趕緊出去找,剛剛就覺得言茹霜的神色很不對,萬一出了事就麻煩了。不過,他找了周圍好幾次都沒有找到。
何埔孟言一聽氏說言茹霜從醫(yī)院跑出來找了他很久,就想見他,心都揪了起來。一路上,又接連接到了言璃和言婷的電話。
不一會兒,氏又打來了電話,說言茹霜不見了。何埔孟言皺眉,踩了個急剎車。他想了很久,心情很沉重。
沒一會兒,他調(diào)轉(zhuǎn)了個方向,回了家。
他連車門都來不及好好關(guān),直接跑進了自己的臥室。不出他所料,言茹霜果然在自己的牀前坐著。
“阿言。”言茹霜看見他後,腦海中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了滿腹的委屈。看著言茹霜,何埔孟言的眼眶接著就紅了,他走上前,摸了摸言茹霜的頭。“小霜啊,你不在醫(yī)院,爲什麼要亂跑啊?”
很久,言茹霜都沒有說話。“你......”言茹霜小聲的開口,“你難道都忘了嗎?”
何埔孟言一愣,想到了火鳴說的那些話,就這麼站在那裡,像是接受審判一樣,無言。
言茹霜抱住了何埔孟言的腰,打了他一下,聲音哽咽。“你說過的......你說過的,你說讓我好好長大,你帶我回家的。你也說過,會陪著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
何埔孟言將言茹霜拉開,擦掉了她臉上的眼淚。他笑,忍住眼淚。“我沒有說話不算數(shù),我會一直陪著你,我?guī)慊丶摇!?
“帶我走吧,去哪兒都行,好不好?”言茹霜抓住何埔孟言的衣角,低聲請求。“...”何埔孟言看了言茹霜一會兒,點了點頭。“好。”
無論如何,他必須要保護好這個女孩子。
冷寒熙將解藥交給了何埔孟言,他好像並沒有要多表達的想法。何埔孟言接過解藥,猶豫了很久,說道:“抱歉,我要帶小霜離開。”
“......”冷寒熙沉默,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他不會阻攔,也不能阻攔。
相比較何埔孟言,他是那個給她生命中增添風(fēng)浪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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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顧陌看到面前的女生,眼淚瞬間充滿了眼眶。“嫣兒......”兩人相擁,喜極而泣。
顧陌也並不是一味的沉浸在找回妹妹的喜悅之中,他只覺得,背後的事情沒有那麼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