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怎麼辦
青奮一低頭看見自己一身僧袍,又想起那光禿禿的腦袋,終於明白是哪搞錯了。網(wǎng)要開口解釋對方哪還跟他羅嗦。鐵尺鎖鏈單刀長棍揮舞間,一衆(zhòng)甲乙丙丁般的四人一齊殺了上來。
真是他孃的苦也!青奮兩天間被冤枉了兩次,這等運道也算是難的了。對方不聽解釋自己也不能認綁啊。抄起椅子當成兵刃,幾個差官說武藝平平都是擡舉他們了,估摸就是鄉(xiāng)漢套了件差服。被青奮幾椅子統(tǒng)統(tǒng)打飛出店去。
“採花淫僧拒捕傷人??!”
“血刀惡僧又犯了案哪!”
“姦殺官家小姐的淫僧在這裡啊?!?
幾個差人武藝不濟,嗓門倒不這一聲吼估計大半個鎮(zhèn)集都聽見了。
血刀淫僧?青奮耳朵差點掉了下來,連忙一翻衣角,果然看見一把滴血小刀繡在上面。
連城訣?青奮還沒來得及驚然自己怎會落進如此圃境,只聽外面一陣鈴聲伴隨馬蹄聲悠悠而來,青奮肚子裡叫苦連連,主神的劇情不是一向喜歡改來改去,怎的這段它卻不改了?
“兩位莫非就是江湖聞名的劍鈴雙俠?汪少俠和水女俠?在下本地捕差,正捉拿一個血刀門淫僧,還望兩位大俠出手相助!”青奮還在想折。外面已經(jīng)對上了江湖切口。
但聽一個清亮女聲接口道:“這裡邊的人就是什麼血刀僧?最近聽聞他們在長江兩岸做下不少天理難容的大案。傷了十幾條人命,公人奈何他們不得,兩湖豪傑也大驚小怪的找上了我爹爹,居然要“落花流水。四人一齊出馬。哼,我看這。這小賊功夫也不過爾爾,兩湖的人也當真大驚小怪了!”
說話之人騎白馬,是個二十上下的少女,白衫飄飄,左肩上懸著一朵紅綢制的大花,臉色微黑,相貌卻極爲俏麗。此玄隔著店門看著青奮說話,頗有驕縱之意。
同行之人騎黃馬,約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一身黃衫,身形高瘦卻是穩(wěn)重許多,沒有附和表妹那些得罪人的話,只是對水笙微微一笑道:“表妹,你且到前面去等我。讓我一個人來對付這賊禿好了?!?
“我在這裡瞧著?!?
“不,你還是別在這裡,武林中人日後說起這回事來,只說是我汪嘯風(fēng)獨自出手,殺了血刀惡僧,可別把水笙水女俠牽扯在內(nèi)。你知道。江湖上那些人的嘴可有多髒?!?
“對,你想得周到,我可沒你這麼細心?!?
兩人兀自在那慢條斯理的。青某人卻沒那個耐心等他們調(diào)完之後再遞上自己的脖子讓對方輕揚貴手高高斬下。論功力,這兩人武學(xué)世家,就算是偷懶要滑資質(zhì)一般,十幾年的內(nèi)力怎麼都該有;論招式。自己七十二絕技無一練成,對方起碼是練了十幾年的劍;論兵器,自己赤手空拳,而對方家資豪富。兩把劍用腳趾想都是上品;論環(huán)境,連差人到看熱鬧的都是他們那邊的,這樣的情況要還硬打那就是自己腦子抽了!想到這裡,趁一個兩人脈脈相對之刻,青奮兩把椅子當成暗器對著馬上人就擲了過去,同時合身一撲。朝著街頭堵路的捕快衝將過去。
那邊兩個拿單刀鐵尺的差人揮傢伙就想阻攔,但見來人勢如猛虎下山已經(jīng)衝到近前。
青奮雷霆大喝一聲,兩個差人頓時感受到對方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撲來。其中使單刀者眼一花,似乎看見金色巨龍張口欲噬自己,腳下一軟竟然坐到在地。使鐵尺者沒同伴那麼不中用,他到?jīng)]看到什麼幻像只是也爲對方氣勢所震,手上一軟竟然被青奮輕鬆衝了過去。
青奮這一衝已經(jīng)存了博命的心思,他知道一旦落在那什麼劍鈴雙俠手裡,這些大俠可不會給自己解釋的機會。已經(jīng)打算拼了捱上一刀一尺也生生要擠出路來,沒想到這兩人竟然同時了孬,讓自己輕鬆過關(guān)。
可好運也只到此爲止了。青奮都來不及高興就聽背後一陣馬蹄鈴鎖聲響,接著便是一聲馬嘶,不用回頭光憑感覺都知道那個公子縱馬直接踩了過來。
知道這是好馬沒想到能好到這個的步,捉迷藏借水遁的計劃頓時破產(chǎn)。青奮猛回身,雙手一擎竟是生生半空截住了踏下來的馬蹄。
“咦?”那邊人羣裡水大小姐一聲咦,似乎對這小賊的功力有些意外。
汪嘯風(fēng)反應(yīng)快,人在馬上被對方擋住,手裡鞭子一揮已經(jīng)朝對方腦門抽去。青奮反應(yīng)也快,腦袋一偏讓開鞭鋒,眼睛瞅準鞭梢,白森森牙齒一口已經(jīng)咬了上去。再猛一揮頭,汪嘯風(fēng)料不到對方有此奇招,鞭子竟然被生生奪了過去。
衆(zhòng)目睽睽之下竟然對一個血刀門的小賊輸了半招,汪嘯風(fēng)這面子如何放得下。腰間長劍拔出,長嘯一聲從馬上縱身而起,寒鋒揮指徑直朝青奮咽喉刺去。
本就是出奇招才稍稍佔到上風(fēng)。青奮半爲拼命半爲運氣已經(jīng)到了極限。眼見對方認真起來,這如何抵擋得???急中生智,雙手突然一放那馬蹄,人一矮身已經(jīng)順勢鑽到了馬肚子底下,汪嘯風(fēng)這招居高臨下殺來。這會兒隔了匹馬任他劍術(shù)通神也注
汪嘯風(fēng)大怒,人落地下又是反手一劍刺來,穩(wěn)、準、狠兼?zhèn)浯_實不是秋雲(yún)那種架子貨。青奮纔沒那興致陪他過招,反身一鑽又鑽到了黃馬的另一邊,這馬高大神駿,正合用來擋劍。兩人就這麼隔著一匹馬玩起了捉迷藏,青奮把當年魔獸裡繞柱子的功夫施展開來,汪嘯風(fēng)從沒遇到過這般無賴的對手,三五招間竟然拿他不下。
“表哥,我來助你!”水笙見表哥佔不了什麼便宜,翻身下馬抽劍加入了戰(zhàn)團。她本是好心來助心上人,只是全沒心機渾不知道自己這個,動作下了男人的面子。汪嘯風(fēng)待要攔阻,水笙動作太快已經(jīng)一劍封住了青奮的退路,這時候再說話就太著痕跡了。
堂堂汪少俠誅殺一個血刀門的後輩弟子竟然拿之不下,必須動用到以多欺少的手段。汪嘯風(fēng)一想到不日這樣的傳聞就會在陰地裡被人拿來當笑話,一股火氣不能朝水笙。頓時全傾瀉在了青奮身上。
本來一人已經(jīng)只能靠要賴拖時間。兩人齊上眼看霎時就得要了青奮的小命。青奮這會線沒了躲閃的餘地,拼死間腦子裡突然閃過曾經(jīng)看過的無數(shù),一招死地求生之招頓時生了出來。
汪嘯風(fēng)這一劍?自右側(cè)逼來,要躲開不難。但唯一躲避的角度卻有水笙的另一把劍守著,自己一動彈等於自個把身子撞到劍上去。這表兄妹果然配合默契非比尋常,但青某人也不是什麼武術(shù)世家講究冠冕排場。身子往左一側(cè)避開了汪嘯風(fēng)的一劍,眼看水笙一劍再無僥倖。他也不閃不避,嘴一張,一口濃痰對著水大小姐的臉上就唾了過去。
這“暗器”對水笙來說當真比孔雀令還可怕,尖叫一聲抽劍回閃,青奮再往後奮力一跳,夾縫求生的硬生生從兩人合招中走過了一合。饒是如此水笙那一劍還是刺進了他的左胸,入肉半寸頂?shù)搅死吖前褌€青奮疼得滿頭是汗。要是剛纔動作稍有差池,這一劍就是穿心啊!
眼見對方下作招數(shù)層出不窮,汪嘯風(fēng)怒意直透長利,揮舞間好似巨斧重矛,活像要把青奮生生砸成肉醬才能解恨。
小花招終究是小花招,能保一時豈能保一世。汪嘯風(fēng)連環(huán)三劍襲來,青奮躲開兩歹,第三劍說什麼也避不了。左大腿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傳來,劍傷足有一寸深,幾傷及骨。左腳暫時算是廢了。
眼看這淫僧再沒跳騰達餘地,汪嘯風(fēng)手起劍落就要砍下青倒黴鬼的腦袋。青奮暗呼我命休矣,兀自不認命的舉起雙手妄圖做最後的反抗。雖然連他自己也知道那幾乎是做夢。
十萬危機關(guān)頭,突聞一聲蒼老聲音傳來:“劍下留人,休傷他性命”。
劇情裡的救星終於到了,可青奮肚子裡卻是把血刀老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按聲音那距離。到自己這兒的時候已經(jīng)只能給自己收屍了!
果然世界上沒什麼救世主,保命還得靠自己!青奮握著拳頭的手一張。裡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jīng)抓了一把彈弓。只見他搭器拉弦,一枚黑黝黝的暗器就朝汪嘯風(fēng)臉上射了過去。
彈弓加距離又近,汪嘯風(fēng)自討沒把握一劍斃敵對同時還能閃過這一毒蒺藜,對方想拼個同歸於盡,自己千金之軀豈能和他這瓦罐一起互砸?想到這裡身子一側(cè),劍鋒走偏最終只是在青奮臉上劃下了一道血庶
克起鶻落只在眨眼之間,汪嘯風(fēng)網(wǎng)退水笙又已經(jīng)持劍殺了上來。剛纔那“暗器”還是擦過了她的臉。把個水大小姐噁心了半天,遲了一招這才援上。青某人這會兒還擺著彎弓射鵰的姿勢。就算眼睛能瞅見有劍襲來,哪裡還有手腳可以去抵擋。
天可憐見這時候血刀老祖終於趕到了,出,正中水笙肘彎穴道。長劍落地把青奮算是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血刀老祖身形如風(fēng),眨眼間已經(jīng)欺將過來。衆(zhòng)人看得清楚那是一個身穿黃袍的和尚。那和尚年紀極老。尖頭削耳,臉上都是皺紋,身上僧袍的質(zhì)地顏色和秋雲(yún)所穿一模一樣,無疑是血刀們的長輩老僧?!氨砻眯⌒?!”汪嘯風(fēng)知道能鬧得長江兩岸不愕安寧,能讓兩湖豪傑放下面子去求師父的西藏血刀門絕對不是水笙說得那樣沒用。這老和尚初聲時還在數(shù)十丈開外,一招之間已經(jīng)來到近前,更遠遠一枚銅錢打落了水笙手中之劍。其內(nèi)力之深、輕功之妙、眼力之高、認穴之準皆是生平罕見,比之師父不遑多讓。
但見汪嘯風(fēng)旋風(fēng)般一墟?襲來,攻守兼?zhèn)浜堇碑惓?,血刀老祖卻是看也不看,隨手一掌推出。也不知怎的。明明是劍長手短,但血刀老祖的掌卻偏偏比汪嘯風(fēng)的劍更早碰到了對方。結(jié)結(jié)實實被在胸前印了一掌。汪嘯風(fēng)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倒飛出去砸進了一家陶器店,但聽哐噹噹之聲不絕於耳,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如同打了一隻臭蟲,血刀老祖看都沒往那邊看一眼,左手抓起地上的青奮,右腿一擡,竟在平地跨上了黃馬馬背。
旁人上馬,必是左足先踏上左鐙。然後右腿跨上馬背,但這老僧既不縱躍,亦不弈旬書曬細凹口混姍不一樣的體蛤
水笙見表哥一招間就被打得生死不知,大驚失色之下勉強換了左手持劍又是一劍朝上擊來。但聽老祖嘿了一聲,右手指輕彈,水笙握歹不住長劍已被彈飛。血刀老祖再俯身一抓,直如老鷹抓小雞般?水笙毫無反抗之力般已被他提在手中,竟是一探手間已經(jīng)被捏了穴道。
將青奮、水笙兩人往白馬身上一放,血刀老祖驅(qū)馬就朝前跑去。這時身後的汪嘯風(fēng)滿臉是血的從陶器店裡跌撞了出來,第一眼就看到水笙被兩個淫僧擄走,這一驚當真嚇得亡魂皆冒,勉力想施展輕功追趕,可網(wǎng)一動就牽扯到胸口的傷勢,又是一口血噴將出來,摔落塵埃再也動彈不得。
青奮但聽背後呼叫“表妹。之聲漸漸低微,最後終於是什麼都聽不
。血刀老祖一路縱馬向西,專揀沒人的僻靜之路行走,那兩匹馬的鈴鎖聲煞是醒目,老祖早一刨商下來,捏成金銀薄片放回懷裡。本來還有個更大的警報器就在青奮懷裡,可青某人自有法子對付她。
“放開我,放開我,我爹爹不會放過你們的!”水笙大聲尖叫,老祖聽得不耐煩伸手就要點她啞穴,還未動手,青奮已經(jīng)動口了。
“閉嘴,不然就讓你知道老子的手段”。青奮在馬上勉強包紮著腿上的傷,傷口太深自己又沒有什麼藥物,一時止不住只能硬勒住上邊的動脈,疼得死去活來還是小事,這樣流血法只怕命能保住這條腿也廢了。
“你能把本姑娘怎麼辦?大不了一死”。水笙到是頗有豪氣,視死如歸。青奮懶得跟她做口舌之爭上對付這等大小姐的法子沒一千也有八百,青某人博覽羣書豈會少了手段。伸左手輕輕一扯,水笙腰間的花帶已經(jīng)被他扯了下來。一鬆手便隨風(fēng)向後飄飛了去。
“你。你要幹什麼?”見對方忽施輕薄,水笙尖叫了起來,好像現(xiàn)在纔想起這是血刀門的淫僧,他們最擅長的手段可是比死還可怕。
“你說一句話,我就剝你一件衣服,你要說上十句八句,那就得學(xué)會裸著導(dǎo)體騎馬了”。青奮的話說的陰陰沉沉,讓人沒半點懷疑的餘地。這時候他還真沒什麼憐香惜玉之心,剛纔這小娘皮和她表哥招招狠毒要取自己性命,雖然自己知道是誤會,但那種鬼門關(guān)前打轉(zhuǎn),死去活來只是一念的後怕感覺,足夠讓他爆出巨大的惡念和暴唸了。這番說的話,絕對是心裡話,不光是嚇唬人。
“你
。下面那個字大概是個。“敢。字,總算反應(yīng)不慢生生吞了回去,青奮去解她衣服的手在衣襟上一頓,冷笑兩聲收了回來。
“哈哈哈哈”血刀僧大笑,這徒孫真是有意思。血刀門下都是兇戾之輩,行兇強姦講究痛快暴力。像這徒孫這樣用嚇唬能讓女人閉嘴的也不是沒有,但大多是不從就砍了你之類。哪有脫衣服這種“創(chuàng)意。?本來只當是隨便救個門人,沒想到如此有趣。
想到這裡血刀老祖也不忙趕路了。找一平坦地界下來,先給青奮把腿傷給止住。血刀門治傷靈藥果然非比尋常。諾深口子迅收住,這血眼見就不流量。青奮嘖嘖稱奇。這效果不亞於庇護領(lǐng)域的藥物。
“你是寶象新收到徒弟吧?嘿嘿。他一定喜歡你得緊,連血刀僧衣都給了你。剛纔見你以一敵二對陣那什麼劍鈴雙俠,武功雖然低微,但腦子靈活膽氣過人。武功可以練。但這天生的膽氣卻是練不出來。很好,很好,很對你祖爺爺?shù)钠⑽?
原來這死和尚早在一邊看著,青奮肚子裡有火還不能出來,這老和尚一根手指就能捏死自己。
“是,是,可惜弟子武功不濟,丟了,丟了祖爺爺?shù)哪?!”這句祖爺爺本來極難開口,要換地球上也許殺了青奮他也不會管別人這麼叫。但脖子一硬那是一死百了,可若是沒死成,再死第二次那就未必還有那麼硬氣了。時事易人,雖然只是短短時日,青某人已經(jīng)知道死亡不是什麼有趣的事了。
這句祖爺爺叫得肉麻,水笙一臉鄙夷之色,青奮也自面紅耳赤,反倒是血刀僧哈哈大笑,看模樣很是受用。
“不錯不錯小子會來事,祖爺爺欣賞你。嘿,這妞的老子手底下不軟,殺了你幾個師叔,咱們這便再給他當回便宜女婿,然後照你說的讓她赤條條騎在馬上穿街過市,讓天下人好好看清楚水大俠啊的閨女究竟生了怎麼個模樣!嘿嘿嘿嘿。小妞長得水靈,咱們豔福不淺。
說話間老和尚已經(jīng)淫笑著伸手去摸水笙的臉蛋,水笙嚇得高聲尖叫。青奮也看得目瞪口呆。
血刀僧是惡人,但他救了自己的命。而且忤逆他的話十之會死;水笙雖然驕縱,本質(zhì)上還是好人,但她幾乎殺了自己。而且?guī)退脑捑退隳艹晒?,估計她那什麼爹爹表哥也不會相信自己是好人,多半謝自己的還是一劍。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