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商場和大酒店的入戶大廳都擺了聖誕樹和聖誕老人,可聖誕樹上掛的和樹下堆放的禮物全都是假的。”樂樂嘟著嘴說。
初雪笑,用手撫摸著兒子的頭:“這已經(jīng)不錯了,兒子,媽咪小的時候,中國人都不過聖誕節(jié)的,媽咪在你這麼大的時候,還不知道有個聖誕節(jié)呢。”
“那媽咪的意思是——今晚的平安夜,沒人給我送禮物了哦?”樂樂歪著頭:“姑姑知不知道什麼叫聖誕節(jié)啊?”
語嫣是電臺節(jié)目主持人,昨晚樂樂睡覺時她都還沒回來,所以樂樂今兒個早上才見到她,姑侄倆在早餐桌上鬧騰了一番。
聽了兒子的問話,初雪就笑:“姑姑是電臺節(jié)目主持人,她自然知道聖誕節(jié)了,但是她有沒有養(yǎng)成在平安夜晚上給人送禮物的習(xí)慣,媽咪就不知道了。”
“哼,嬸嬸一定有養(yǎng)成平安夜給小孩子派禮物的習(xí)慣,”樂樂嘟著嘴說:“我等下去嬸嬸的沁園,讓她在平安夜給我派份大禮物。”
初雪一聽這話急了,趕緊說:“樂樂,你想要什麼禮物告訴我,媽咪送給你就成了,千萬別去找嬸嬸了。”
開什麼玩笑嘛,昨兒個剛回來,跟易水寒的妻子安娜才見一面,第二天居然就跑去問人家要禮物?這像什麼樣子?
“我想要的禮物你買不起!”樂樂瞥了初雪一眼,那意思是,你以爲(wèi)你是萬能的。
“開什麼玩笑?”初雪氣得瞪他:“就算我買不起,你爹地易天澤也買不起嗎?讓他幫你買不就成了?”
“爹地有錢也買不起。”樂樂非常肯定的回答。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初雪聽了這話倒是來興趣了:“說來聽聽,看你爹地是不是真的辦不到?”
“我想讓嬸嬸把傑森送給我當(dāng)師傅,”樂樂臉上帶著笑望著初雪:“你覺得這是有錢就能幫到的事情麼?”
“.”初雪當(dāng)即就默了。
傑森是世界級的鋼琴王子,人家的父母更是有錢人,根本不缺錢花,這哪裡是有錢就能辦到的事情。
但是安娜不一樣,她還記得前年聖誕節(jié)時,易天澤曾帶她去溫哥華看了傑森的鋼琴音樂會,而那一次安娜是助演嘉賓,當(dāng)時安娜的身份是傑森的未婚妻。
對於安娜和易水寒之間,她現(xiàn)在都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昨晚剛到家,易家大院又鬧得太晚,關(guān)於安娜,她都還沒來得及問易天澤呢。
安娜,一個集緋聞於一身的女子,曾被傳是鄧擎蒼的情婦,後又被傳是傑森的未婚妻,而她曾經(jīng)以爲(wèi)安娜是易天澤養(yǎng)在外邊的女人。
可現(xiàn)在,她見到的卻是——安娜居然是易天澤弟弟易水寒的老婆,一個擁有一對龍鳳胎的母親!
太神秘的女子,她都探究不起,而且看易老夫人和易夫人以及易家人對安娜的態(tài)度,貌似他們都很喜歡她。
而她呢?她在易家的身份卻是有些尷尬!
雖然易天澤什麼都沒說,她其實也是看出來了,易老夫人接受她接受得非常的勉強(qiáng)。
昨晚她回來,易董事長易旭山躲在香港沒回來,迎接她的是已經(jīng)和易董事長離婚的易夫人。
雖然易老夫人把象徵易家女主人的玉鐲給了她,也算是接受了她,可她依然明白,易老夫人接受得非常的勉強(qiáng)。
如果不是易夫人邵含煙和易董事長易旭山離婚了,如果不是易水寒入贅到顧家以後都不回易家了,如果不是易家急需一名當(dāng)家女主人。
估計,易家老夫人到現(xiàn)在都還不會接受她呢。
“媽咪,你想什麼呢?”樂樂發(fā)現(xiàn)原本牽著她手走路的媽咪停了下來,忍不住拉著她的手臂搖晃了一下。
“哦,沒什麼,”初雪回過頭來,看著身邊的兒子:“樂樂不說要找嬸嬸要新年禮物麼?”
“什麼新年禮物,是聖誕節(jié)禮物,”樂樂白了她一眼糾正著:“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在中國了,中國人的新年是農(nóng)曆大年初一,還得一個多月以後呢。”
“.”萬初雪無語。
好吧,都說孩子的適應(yīng)能力快,這話果然不假,這才兩天時間,樂樂就習(xí)慣了濱城的冬天。
而她,整個人都還沒緩過氣來,明明身在濱城的街頭,明明馬路兩邊都是紅花綠草一片生機(jī)勃勃。
可莫名的,她總覺得自己還留在紐約,留在那個生活了十五年的國家和城市。
轉(zhuǎn)過彎就到了濱城中心廣場,正是下午,廣場上很多老人在鍛鍊身體,也有小孩子在草地上奔跑,年輕的媽咪在後面笑著追趕著。還有拿著氣球等在叫賣小商小販。
樂樂顯得很興奮,撒開小腳丫就朝那羣小孩子跑過去,嘴裡還不斷的喊著:“我也要當(dāng)孩子,我也要尋找回我的童真。”
“.”萬初雪再次無語。
樂樂這話說得,就好似他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似的,就好似,他現(xiàn)在有的不是童真?
看著已經(jīng)跑進(jìn)那羣孩子中間的樂樂,笑著搖搖頭,正準(zhǔn)備找地方坐下來,剛轉(zhuǎn)身,卻和一人迎頭碰上了。
只覺得這人有幾分面熟,可一下子卻想不起來,沒想到那人倒是率先叫她:“雪公主?你是雪公主?”
初雪機(jī)械的點了點頭,小時候在G城軍區(qū)大院裡,她因爲(wèi)長得白,又是在下雪天出生的,幾乎整個大院裡的人都叫她雪公主。
“我是張奎啊,”男人非常興奮的喊著:“小時候,我們一起玩的張奎啊,我還曾扮演過你的新郎呢,記起來沒有。”
“張奎?”初雪稍微愣神一下想起來了,看著眼前長相魁梧卻有幾分粗魯?shù)哪腥耍c著頭淡淡的道:“記起來了,就是那個打架大王張奎?”
張奎的臉當(dāng)即紅了一下,略微有些尷尬的道:“那時候小嘛,我們男孩子都愛打架不是?想當(dāng)年易天澤不也非常愛打架,他在學(xué)校裡打破了玻璃窗,還讓他弟弟易水寒去當(dāng)替罪羊呢。”
“.”初雪不知道說什麼好,小時候易天澤是有些愛打架,不過,肯定沒張奎打架多。
“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張奎迅速的轉(zhuǎn)移話題。
“昨天剛到,”初雪淡淡的回答,她小時候就不怎麼喜歡張奎,現(xiàn)在第一眼視覺也不好,所以不打算多聊。
可張奎卻有繼續(xù)跟她聊下去的意思:“你昨天剛到啊?今兒個我就碰上你了,我們可真是有緣分,今晚我請你吃飯,給你接風(fēng)洗塵。”
“不用了不用了,”初雪趕緊推辭著:“我在這坐會兒,等下就回去了。”
“回去?你住哪兒啊?”張奎這纔想到她在中國貌似沒家了,不待初雪回答又趕緊說:“對了,你別住酒店了,我在濱城和G市都有空房子,完全可以幫你提供住處的。”
“謝謝,不用了,我有地方住的。”初雪趕緊謝了張奎的好意。
“我知道你有地方住,可那不是酒店嗎?”
張奎誤以爲(wèi)她說的地方是住的酒店,趕緊又勸著:“初雪,我們什麼關(guān)係啊?當(dāng)年可是演過夫妻拜過堂的,現(xiàn)在你回來了,我怎麼能連一個住處都不給你提供呢?”
“那都是小孩子的遊戲,”初雪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張奎:“真不用,我不是住酒店,我真有地方住。”
小時候她的確和張奎演過一次娶新娘,可那一次也是爲(wèi)了氣易天澤,因爲(wèi)他也跟別的女孩子演過娶新娘。
而且她和張奎演的那次,拜堂都還沒拜完,易天澤就來了,當(dāng)即把張奎從禮臺上拉下去就是一頓揍,倆人大打了一架的。
“雪公主,你就別騙我了,在濱城你哪裡能找到地方住呢?”
張奎一臉自信的開口:“你這出國都十幾年了,在G市你都很難找到親朋好友,更別說這裡是濱城了,你小時候好像還沒來過濱城吧?”
她小時候也是來過濱城的,只不過那個時候是跟父親來過的,而那個時候,濱城還是一個小漁村,她當(dāng)年去過的地方早已經(jīng)是高樓大廈,她連一絲絲痕跡也找不到了。
不過不想跟張奎說這些,知道淡淡的道:“我小時候沒來過不代表我在濱城就找不到地方住不是?”
“那你說說你住在濱城的什麼地方?”張奎一副你別想騙我了,在國外流浪十幾年的人回來,有人接待你嗎?
初雪皺眉,正欲開口,就聽到身後傳來冷冷的一聲:“她住在易家大院不可以麼?”
這聲音有些熟悉,初雪趕緊回頭,果然是熟人,居然是易天澤的表弟邵逸夫,此時他正用一雙冰冷的眼神盯著張奎,就好似,張奎跟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易家大院?”張奎這纔回過神來,目光看著初雪疑惑的問:“那你回來是跟易天澤聯(lián)繫的?”
“她現(xiàn)在是易家大少夫人,”邵逸夫搶在她前面做了回答:“而且還是易家的女主人,張奎,以後見到記得叫大少夫人,別沒大沒小的叫雪公主什麼的。”
“.”這一下啞語的是張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