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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節 別忘了,我們是夫妻

“屁話,你要離婚的人是我,怎麼就跟我沒關係,我告訴你,慕寒,你想離婚,你做夢……”慕寒有些愣神,這平日裡看上去風度翩翩、紳士儒雅的檢察官。竟然說髒話。

賀雲翔罵過髒話才覺得懊惱。深深的吸了口氣,可是心情好像更加沉重。

“你也要離開我嗎?”

也?慕寒看著賀雲翔突然低落。挫敗的樣子。

“今天對我來講,是很特別的日子。每年的今天我都會來這裡。”

每年都會,那就是他的朋友都知道了。所以,這一切都設計的順理成章。慕寒看著賀雲翔,不得不佩服,他確實厲害,就連講述往事,都能順帶著解釋發生的這一切。

“她這樣打扮,很像……我的初戀。”賀雲翔說著慢慢的靠著欄桿,仰起頭來深吸一口氣。“十年前的今天,我們在這裡定情。本來說好了,只要這家店在,我們就一直來這裡慶祝的。”

“十年?!蹦胶粗R雲翔。

“很匪夷所思吧!”賀雲翔突然笑了笑?!傲?,說放下就放下了,四年前,她走了,只留下一句分手的話,頭也不會的就離開。其實,我現在到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愛她了?!辟R雲翔自嘲的笑著,如果愛,怎麼會兩次都認錯了人,怎麼會抱著丁宛然的時候,都沒有察覺到。四年,或許真的太久了。

“也許,是在她之後,你沒再遇見喜歡的人。感情就停滯在那裡了,沒在遇見愛的人,以至於覺得,自己一直愛她?!本拖褡约海X得自己一直愛的都是遲皓。13acv。

“所以,慕寒不要離開我,可以嗎?”他突然問?!拔覀冊囍鴲郾舜耍貌缓谩!币淮未蔚氖娴囊呀泬蛄耍斀裉焖粗强帐幍泥]箱,甚至連垃圾郵件和廣告都沒有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淒涼和絕望,自己究竟在等什麼,六年的戀情都換不來他回頭,四年,又能改變什麼……

“賀雲翔,你喝多了?!?

“我沒有?!彼麚u頭,忽然抱住慕寒?!澳愣疾粫X得很冷嗎?”他的手放在慕寒的胸口。“我們都等著永遠不會回來的人,不淒涼嗎?”

慕寒被他弄得一怔,天臺上燈光朦朧,此刻,竟然有幾分曖.昧的味道。正在她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突然嘭的一聲響。兩人既是一愣,然後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糟了!兩人的心裡皆是一驚,他們跑到天臺的門前,看著被夜風吹得關閉的大門,心裡透著涼涼的絕望,賀雲翔伸手推了一下,無奈的發現,門被反鎖了。

慕寒暗罵倒黴,夜風呼呼的吹著,慕寒縮縮身體,此時才覺得有些冷。賀雲翔嘆了口氣,把西裝披在慕寒的肩上。

“幹嘛,我不冷?!?

“不逞強會死嗎!”今天的賀雲翔格外毒舌??吭诜爆嵉拇箝T上,他嘆氣。

“你幹嘛,都不打電話求救嗎!”慕寒看著賀雲翔。

“手機在車裡?!彼\實卻也殘忍的說出事實?!斑€是你覺得在這裡喊開門,下邊聽得到?!?

慕寒被問的不出聲,她的手機在剛剛的混亂中,也不知道丟在哪裡了。在門邊靠著。這裡能稍稍的遮住一點風。

“你不打算考慮一下我的話嗎?”他問?!拔覀冋娴囊惠呑舆@樣?”

慕寒不語。賀雲翔也不在追問,今晚發生的事情有些多,他需要靜下來。在這裡,本來是可以看見星星的,可今晚,是個陰天,風很大。好像隨時都會有一場雨降臨。

“好像要下雨了?!辟R雲翔不經意的說了一句,本是爲了兩人今晚的境遇而擔憂,可是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有面子,才說出沒多久,一場大雨就突然降臨,此時,嘩嘩的雨聲在兩人的耳邊響起,屋檐上嘩嘩的流下來的雨水,濺溼了兩人的鞋子和褲腿,貼在身上,涼哇哇的。不多時,偏偏又變了風向,不出一會。兩人就被打溼,賀雲翔看著旁邊**的慕寒,走過去站在慕寒的身前。

“你幹嘛?”

“看不懂?”他挑眉,“爲你遮風擋雨??!”他半開玩笑的說著。他的身高有一米八幾,自然可以輕鬆的擋住慕寒,只是冰冷的雨水拍打在後背上,當真是冷得難受。

“你這樣會生病的?!蹦胶仆扑?。

“你淋雨就不會?!辟R雲翔看著這個一點也不可愛的女人皺眉。“既然淋了雨都要感冒,那就要我自己來好了?!彼敛聊胶樕系挠晁?。

賀雲翔指尖的溫度一點點的傳來,微微不適的撇過臉。呼吸相聞的姿勢。讓慕寒覺得緊張。兩人不是沒有這樣過,可是此時的氣氛,讓她無法用平常心看待。

“你害怕?”賀雲翔問著,指腹慢慢的劃過她凍得蒼白的脣,指腹的溫度帶著陌生的菸草味。

“賀雲翔……”

“你真的很特別。”賀雲翔說著。目光揉揉的看著慕寒,雨水早就已經將兩個人打溼,髮絲**的貼她的臉上,賀雲翔看著她,竟有些癡迷。

慕寒被他盯得發毛,“你先放開我!”她的聲音裡,有隱隱的發顫。不知是因爲冷,還是因爲緊張。

“不放?!彼f著扣住的下巴,那強烈的氣息充斥在慕寒的鼻息間,可她整個人都壓在了冰冷的門上,無處可逃。她的身體繃直著。清澈的眸子在暗淡、曖.昧的燈光裡裡閃過一絲提防,

“賀雲翔,你……幹什麼?”

“噓……別出聲?!彼p輕抵住在她脣上?!奥犅犨@雨聲,多美?!彼胍牭牟皇怯曷?,而是此時她安靜,卻不冰冷的模樣。這個瞬間,好像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他們彼此。不理會她的不快,好像樂於此時,指腹下那柔.軟的觸.感,他溫柔的一下下的描.繪著她的脣.線。一直盯著她,眼睛裡竟然滿滿的的都是柔情。

“賀雲翔,你夠了哦!”慕寒說著掙扎著推開他,他的舉止令慕寒有種被輕.薄的感覺。

賀雲翔突然抓住她的手湊到脣邊輕吻一下?!澳胶?,”他溫熱的手掌扶著她冰涼的小臉,俯身,貼上她的脣。淡淡的酒味,還帶著絲絲的苦澀。慕寒整個人都僵住,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賀雲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賀雲翔閉著眼睛,溫柔的親吻著身體微微發顫的慕寒,他緊緊地抱著她,不許她掙扎,可是這個吻,卻格外的溫柔。慕寒掙扎不開,“賀……”毫無間隙的吻,讓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手慢慢的在她的身上游.移。手掌灼.熱的溫度,隔著**的衣服膚,熨.燙著她的皮.膚,慕寒只覺得神經都繃緊了,連呼吸都顯得費力,“賀雲翔,你冷靜點!”她驚叫。

“別忘了,我們是夫妻!”他呼吸不穩的提醒著?!澳胶蹦胶挥X得好笑。

“我們是夫妻,那在這裡,你想怎麼樣。”

“抱著我?!彼吐曇蟆⒆烀嬙僖淮斡∠聛怼?

“賀雲翔?!蹦胶畡e過臉,他的脣貼到她的臉頰?!澳阒牢沂钦l嗎!”她問著,賀雲翔重重的一驚,是誰!“你分辨的清嗎?”她繼續問。賀雲翔的溫柔和憐惜,很顯然不是會對著這個名義上的妻子會有的,那就是,把她當成他心裡的那個人了。

賀雲翔愣著,慕寒的話像是一盆涼水澆下來。他看著慕寒。心裡隱約的開始發疼。

“對不起,我……”

“夠了?!蹦胶驍嗨脑挕J种嘎尿槌梢粓F。“現在能放開我嗎!”

賀雲翔在心裡罵自己過分,怎麼可以在親吻她的時候,心裡卻想著別人?!澳胶?,我不是有意的?!彼狼浮!耙葬?,以後不會這樣了?!彼鼻械谋WC著,捧著他凍得冰涼的臉。“我知道你是誰,你是慕寒,我的妻子?!闭f著淺淺的在慕寒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他突然的溫柔,令慕寒想要躲避。恰好此時,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兩人一驚。門被打開,走進來的是一個保安員。

“你們還好吧!真是抱歉。我們管理疏忽了。”保安正說著,慕寒已經轉身衝下去。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始料未及,她抹著嘴脣,一直衝到樓下,才停住腳步,

雨依舊沒有停,路燈昏黃的燈光下連雨水都顯得灰濛濛的,衣服貼在身上,透骨的涼。

賀雲翔追下來的時候,慕寒已經坐進車子裡,他慢慢坐進去,因爲剛剛的尷尬,兩人都沒有出聲,賀雲翔除了天臺上的那一幕,想的還有保安的話,他說是接到一個男人的電話,才知道他們被鎖在天臺上。怎麼有人這麼瞭解他麼的行蹤,這個人……到底是敵還是是友。

隨著賀雲翔開車離開,傾城右側的小巷緩緩地駛出一輛黑色的車子。

“你真的不見她嗎!”

“如果再早幾個月,我會的,可是現在……我又晚了一步。”男子的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哀傷?!白甙?!他們出來了就好?!蹦凶影咽謾C收起來,小寒,我會默默地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守護你的……

**************

兩人都**的,並沒有回賀家,而是就近的去了慕寒的公寓。這是賀雲翔第一次走進她的世界,幾十平米的公寓,乾淨、整潔,他還從沒見過一個女孩子的屋子,簡單成這樣的。

“你去洗澡吧,要不然會著涼?!蹦胶林?*的頭髮,不去看賀雲翔。

“還是你先吧?!辟R雲翔也覺得微微的不自然。站起來裝作打量這間屋子。

“這個……”慕寒拿出一套衣服遞過去,“你試試能不能穿?!?

賀雲翔看著慕寒手裡的衣服?!澳阋掖┻@個?”

“你有選擇嗎!”她白眼?!斑@是一起軍訓的時候穿的?!彼絿?,賀雲翔猶豫著,接過來,運動服有著它一直以來的傳統特點,就是又肥又大,可是儘管如此,他一八幾的身高,要穿起這個,還是會小的很滑稽吧!

賀雲翔走出浴室的時候,慕寒正拿著吹風一點點的吹乾他的衣服,他沒有出聲,只是是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慕寒,燈光下,她的皮膚顯得很瑩.白,就連被寬大的t恤掩蓋的曲線,竟也有種說不出的“玲瓏有至?!彼哌^去,沒有說話,直接從她的手裡拿過吹風,幫她吹頭髮。慕寒先是一怔,伸手去拿吹風,想說我自己來,卻被賀雲翔把她的手壓下去。

“你就不能乖一點嗎?”他垂眸看著慕寒,自己不會照顧自己,又倔強的不許別人照顧。“好了,時間不早了,休息吧!”他說著大喇喇的拉著慕寒躺到牀上,慕寒眨眨眼,心裡終於相信了一句話,人是不能慣著的,自從上次宴會,他每天都會很自然,很理所當然的躺在牀上,偶爾還會無聊的逗逗她。有一天,他那似真似假的:老婆,我想要。嚇得她差點翻下牀。而他則捂著肚子笑成一團。就像現在,他正大搖大擺的佔據她的牀。

“幹嘛這麼看我,我是看你沒抱枕,擔心你失眠才免費給你抱的?!彼罅x凜然的說著,然後直接用被子蓋住身體。還真的是有些冷,該不會要感冒吧!

話要怎就懊。慕寒躺下去,像往常一樣,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他們都是睡相不錯的,在寬大的牀上,幾乎不用擔心碰到彼此。可是這張小牀,似乎就沒有那麼樂觀。

慕寒半睡半醒間,意識滾燙的手臂,搭在她的身上,慕寒的第一反應便是皺眉,然後推開他的手。隨即察覺到情況不對,打開臺燈,她摸摸賀雲翔的額頭。慕寒縮回手來。“賀雲翔,”她拍拍他的臉?!拔?,醒醒?!?

賀雲翔沒有反應,慕寒從牀上爬起來,竟然發燒了,他縮在被子裡哆嗦著,慕寒打開空調。翻箱倒櫃的從抽屜裡找出退燒藥,索性還沒過期。

“賀雲翔,起來吃藥。”她拍拍他的臉。

“別走……?!辟R雲翔嘟噥著?!澳礁琛?

“沐歌?”不是安然嗎,這傢伙,到底有幾個女朋友。慕寒有些詫異。

“秦慕歌……”他的手緊緊地攥著,眉頭緊蹙在一起,“我不要分手,回來……”

慕寒蹙著眉頭看著發燒到說話話的男人,真想一腳把他踢到牀下去??礃幼咏行阉运帲瑱C會是不大了,自己也懶得費口舌叫他。她把白色的藥片,丟進水杯裡,連帶著水一起餵給他,又拿來冰袋幫他降溫。

慕寒不是會照顧人的,也不習慣,忙碌起來,自然有些手忙腳亂。等一切都要消停下來,已經快要天亮。慕寒摸摸賀雲翔的額頭,總算是退燒了,她鬆了口氣。屋子裡開著空調,她熱的臉頰紅撲撲的,但是看著那個還偶爾打著冷戰的傢伙,並沒有把空調關掉。

屋外雨聲依舊。淅淅瀝瀝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裡聽起來,竟也有著幾分愜意,賀雲翔醒來的的時候,因爲下雨的關係,光線並不明亮,此時慕寒睡的正香。趴在牀上,身體微蜷著。賀雲翔輕笑一下,擦掉她鼻尖的汗珠,隨手把空調關掉。自己也躺下來,靜靜的看著慕寒,他從來沒試過這樣看著她。15530561

“慕寒,我們,就這樣試著照顧彼此吧。”輕輕的探身過去,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慕寒輕輕動一下,賀雲翔急忙閉起眼睛。淋了場雨就感冒,已經夠丟臉了,要是被知道自己偷偷的吻她,那自己就不要活了。他閉著眼睛,一雙溫熱的手湊過來,摸摸他的額頭。然後聽見的就是她鬆了口氣的聲音。

慕寒輕手輕腳的起來。屋子裡的光線有些暗,她很怕陰雨的天氣,因爲這樣,她的心情也會變得很糟,可今天,心裡好像不那樣空蕩蕩的。

賀雲翔閉著眼睛,聽著和雨聲交織在一起的從廚房傳出的聲音。還沒有人給他做過早餐。小時候,父母工作忙。爺爺也忙,照顧他的就只有趙敏芬,可是……她的手藝,真的不敢恭維。想著,他的脣角勾起一絲笑意,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的放鬆過。

***********

賀雲翔被慕寒叫起來,看著桌上的早餐。

“就吃這個?”

“你生病,要吃得清淡些。”慕寒垂眸,卻掩飾不住自己的不自然。

看他彆扭的模樣。賀雲翔低頭掩飾著自己的笑意。“其實……你不覺得,我們這樣,纔像是夫妻嗎!”

咳……慕寒捂住嘴,擡起頭來,看著賀雲翔那一副認真的模樣。“怎麼,還沒退燒?”

“我以爲你昨晚不會管我呢!”

“職責所在?!?

“職責?”賀雲翔挑眉。“是警察的職責,還是做爲老婆的職責?!?

“……”

見她不出聲,賀雲翔愉悅的笑起來。能把慕寒問得說不出話,真是不容易。氣惱的白他一眼,慕寒起身?!鞍阉幊粤税?!”

“不會是過期的吧!”他開著玩笑?!斑€是你想毒死我。”

“我現在倒是後悔,昨晚沒毒死你?!蹦胶異憾镜?。“我去上班了,你要不要請假?!?

“喂,你老公都生病了,你就不能照顧一下嗎!”賀雲翔不依的開口?!澳銈兙盅e又不是離開你辦不了事?!?

“你不是已經退燒了嗎!”

“這還沒好呢!”他摸摸胸口。

“可惜……我不會治心傷,讓你傷心,我倒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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