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橘默的心，漏了半拍，皺緊眉心不解的看向葉擎。
葉擎盯著她的水眸，停頓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我的意思是，她現在就在我身邊做事。”
不知爲何，她剛纔的心，竟然緊張了一下，聽到葉擎這句話時，才放鬆下來。
她釋然一笑，自己未免也太多慮了，葉擎這樣炙手可熱的華爾街鑽石單身漢，他的初戀，怎麼可能會是像她這樣的“二手女人”？
“所以，後來葉大哥還是把她帶去美國了？是因爲她也不捨得和葉大哥分開？”
葉擎敷衍的應了一聲。
這個話題，不及而終。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北城？”
白橘默想了下，“應該再過不了幾天，我就會回去了，因爲有些事，我想要一個答案，真的太久太久了。”
“你想問厲靳廷什麼？問他爲什麼要這樣對你？問他爲什麼要和你離婚？”
她垂下眸子，撥弄著自己的手指，點點頭，“嗯，我和他之間有誤會。”
“那等這個誤會解開呢？你要和厲靳廷重歸於好嗎？”
她扯脣，輕淡的笑了笑，“有些事情哪怕就算是誤會，可傷害早就造成了，我和他回不去了。我只是想，如果那件事真的是誤會，那麼解開誤會，放我自由。再說，我和他什麼時候好過？談不上什麼重歸於好。”
厲靳廷，從來都沒有愛過她，不是嗎？
“橘默，如果你自由了，決定放過自己了，記得去美國找我。”
白橘默擡眸看向他，葉擎的黑眸裡，散發著她曾經沒有看過的情緒。
她看不懂，可也不想深究，裝傻不是她的強項，只是她不想再像以前愛著厲靳廷時那麼累。
有些弄不懂的人和事，那就稀裡糊塗著吧，在厲靳廷身上，她就是弄懂了太多的清楚和明白，纔會傷痕累累。
“葉大哥，你也該回美國了吧？這次，你爲我犧牲了那麼多工作時間，我真的很抱歉。”
“沒關係，只要你需要，我隨時都可以出現。”
她沒再多說什麼，欠葉擎的累計已經很多很多了，說再多的對不起和謝謝都無濟於事，如果以後，可以有機會，她想償還這些人情。
她轉身，“葉大哥，我們回去吧。”
葉擎忽然拉住她的手腕，“橘默。”
“嗯？”
“我很想念，我們在美國的那兩年時光，在我最失意的時候，有你陪我。”
她有些驚慌，從他掌心裡抽出自己的手腕，尷尬的笑笑，“我們是好朋友嘛，再說我也沒幫你什麼，這一路，都是你幫我的比較多。”
葉擎忽然輕輕問了一句，“那好朋友可不可以昇華一下？”
“啊？”白橘默沒聽清，但又隱約彷彿聽見了什麼。
葉擎淡笑了下，“沒什麼，回去吧，和伯父伯母打個招呼，我今天下午也回紐約了。”
“好。”
……
北城，厲氏大樓。
會議室內，會議開到一半，徐錚發現厲靳廷明顯心不在焉。
身邊的董事，喊了兩遍厲總，厲靳廷都沒反應。
徐錚輕輕提醒了厲靳廷一聲，“BOSS？”
厲靳廷眸色閃了一下，面不改色的看向提問的董事，“繼續。”
……
一場會議，開的幾乎沒有任何進展和效率。
厲靳廷鮮少有這樣低效率的時候，尤其還是在工作時間走神。
散會後，厲靳廷坐在位置上沒有走，直到會議室裡的人都散盡，徐錚衝了一杯咖啡端進來。
“BOSS，咖啡。”
厲靳廷沉默著，抿了口咖啡。
徐錚思忖著開口，“BOSS，你去布魯塞爾怎麼不把白助理一起帶回來？”
厲靳廷擡眸，目光幽涼的看了他一眼，徐錚立刻閉嘴。
厲靳廷倒也沒責怪他，只是冷了他一眼，繼而開口，“心不甘情不願的，難不成要綁回來？”
徐錚一愣，憋著笑，慢吞吞的說，“BOSS，女孩子嘛，尤其是像白助理這樣年紀的，充其量也就是個小姑娘，你不能總是威脅恐嚇，會把人嚇跑的。”
厲靳廷剜了他一眼，“你倒是挺在行的，平時工作時間都在研究怎麼談戀愛了？”
談戀愛？
這三個字，從厲靳廷嘴裡說出來，有一種怪異。
連他自己都皺了下眉頭，他和白橘默什麼時候是在談戀愛了？
他們不過就是交易的甲乙雙方。
徐錚見厲靳廷沒生氣，繼續道，“年輕女孩子嘛，要靠哄的，如果是一般人哄女孩子，不見得有多少成功機率，但是BOSS你去哄就不一樣，哪個女孩子不喜歡被多金英俊的貴族寵著，而且，BOSS你又是白助理一直以來的意中人。哄一鬨，就回來了。”
厲靳廷的眼眸，含著一抹隱隱綽綽的笑意，輕輕淡淡的開口，“你的工資翻兩倍。”
徐錚大腦有些脫軌，工資翻兩倍？
“BOSS，你，你沒開我玩笑吧？”
“繼續說，說的好，工資翻四倍。”
徐錚兩眼冒光，立刻抖抖索索的說起來，“女孩子最喜歡浪漫，什麼鮮花，燭光晚餐，雖然都俗透了，可女孩子還是喜歡，不過白助理這樣的，可能會稍微特別點，白助理又是畫畫的，應該很注重細節，如果BOSS給白助理做頓晚餐的話……想必會很感動。”
厲靳廷端起咖啡，瞇了瞇黑眸。
做晚餐嗎？會不會太傻了點？
只是，他爲什麼要刻意去哄她，討好她？
應該是她哄他，討好他，給他做晚餐還差不多。
厲靳廷冷哼了一聲，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徐錚在後面問：“BOSS，我那個工資是不是可以去財務申報漲四倍呀？”
“蠢辦法，降工資！”
徐錚內心尖叫：“……”
說好的翻兩倍！翻四倍呢！他說錯什麼了！他明明看見大老闆笑了下！難道是他的幻覺！
果然，資本家都是萬惡又陰晴不定的！
……
厲靳廷剛回到辦公室，手機便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小白。
接起，他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等著那頭的人說話。
另一邊的白橘默，站在醫院的院子裡，夏夜涼風習習，吹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冰冰涼涼的。
她的手心裡，卻出了一點點薄汗。
“厲靳廷，我爸雖然醒了，可是我還是有點擔心，我晚一點回北城。”
厲靳廷直接冷漠的丟了兩個字，“隨你。”
白橘默咬脣，下意識的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白橘默，我生不生氣，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