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伯父,寒清的情況有些複雜。”季博儒將一疊口罩遞過去:“這個是寒若研製出來的口罩,帶著這個可以阻擋瘟疫傳播。”
雲(yún)殊源半信半疑,聽說是外孫女研製出來的,倒也沒當(dāng)面說什麼,拿起口罩翻看一下,就戴上,將餘下的遞給身後的兒子。
季博儒心間一鬆,上前攙扶著雲(yún)殊源道:“咱們邊走邊說。”
雲(yún)殊源點點頭,任由季博儒扶著他坐上馬車,卻一言不發(fā),心中苦澀的難受。
長子云秀倫,才比季博儒大一歲,如今坐在一起,看著像是比對方長一輩。
偌大的醫(yī)藥世家,在經(jīng)歷革職抄家流放之後,就只剩下他們這些男丁,在邊境茍延殘喘。
若不是季家的緣故,如今他們還在邊境受苦。
“雲(yún)伯父,勞煩您先隨我去一趟季家。”
季博儒讓人將馬車,停在一個兩進院子前,對雲(yún)殊源解釋道:“我府中的三姨娘患了鼠疫,寒若不知道從哪兒,弄來兩個方子,你家雲(yún)子策掌握不住劑量。”
“你說雲(yún)子策他在季家?”剛下馬車的雲(yún)秀倫眼前一亮,他將兒子送走的時候,兒子才三歲,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兒子。
“季大人,我也隨你去季家。”
雲(yún)家人,一進季家,便看見迎在門口的三人。雲(yún)秀倫一眼認(rèn)出,自己的兒子云子策,激動的淚水在眼中打轉(zhuǎn)。
“子策,是我的子策。”
他上前緊緊抱著,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激動的身子有些微顫,半晌後才問道:“子策,你/妹妹呢?”
別看雲(yún)子策之前一直在嘀咕,要是父親或者爺爺在就好,但是等真見到父親和爺爺,又不免在激動之餘,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該如何跟自己的父親相處,更不知道該跟許久未見的親人,說些什麼?
正好父親的話,緩和了他的尷尬。
“子秋在項家的伏虎山,跟著項家軍在訓(xùn)練。”
雲(yún)秀倫又問道:“寒清人沒事吧?”
一旁的季博儒有些急了,上前拉著雲(yún)殊源的胳膊道:“雲(yún)伯父,孩子們都好著呢,能不能幫我,先去看下三姨娘?”
敘舊可以等,三姨娘可等不了。
【看熱鬧不嫌事大:主播老爹急了,前幾天剛死一個小老婆,現(xiàn)在又有一個小老婆要掛。死的還都是年輕的,能不急嗎?】
【妹妹愛美美:誰有興趣關(guān)注主播老爹?難道只有我發(fā)現(xiàn),主播好像又多了兩個俊俏的小表哥?就算帶著口罩,也不妨礙我透過那雙好看的眼,鑑賞出對方的俊臉。打賞星幣999個。】
【愛上你的臉:啊啊啊,這麼多好看的小哥哥,主播下次發(fā)福利的時候,能不能給我發(fā)個小哥哥?打賞星幣999個。】
【愛吃肉的晚晚:@愛上你的臉,樓上說中我的心聲,主播,要是給我發(fā)個這麼好看的小哥哥,我能讓小哥哥夜夜下不了牀。打賞星幣9999個。】
“噗嗤”
一心兩用的季寒若,被直播間網(wǎng)友大膽言論震驚壞了,一個沒忍住竟笑出聲來。
引得所有人都看向她......
這下可尷尬了。
要是解釋不清楚,還不指定要引來什麼誤會呢?
“外公、舅舅、表哥,你們好,我是寒若,見到你們來伏陽縣,我實在太高興了。你們都不知道,子策表哥一遇到問題,就張口唸道...”
迎著衆(zhòng)人探究的目光。
季寒若一雙眼眸轉(zhuǎn)啊轉(zhuǎn),落到雲(yún)子策的身上,將雲(yún)子策的話學(xué)了八分像:“要是父親或者爺爺在就好了。”
一番話,終於打消衆(zhòng)人的疑惑。
只覺得對方,是因爲(wèi)見到雲(yún)家人,太高興。
看著與女兒有幾分相似的外孫女,雲(yún)殊源眼神柔和幾分,捋了捋鬍鬚道:“走,去看看府上這位三姨娘。”
季博儒這纔想起,在雲(yún)家沒敗落之前,雲(yún)殊源可是宮中炙手可熱的御醫(yī),如今讓對方去給一個姨娘看病,確實......
“雲(yún)伯父,伏陽縣有許多百姓,都患鼠疫。”
季博儒邊走邊解釋:“若是我府中病重的三姨娘,都能救活,其他百姓......能活下來的概率很大。”
雲(yún)殊源活了近六十年,又曾是宮中炙手可熱的御醫(yī),經(jīng)歷過革職抄家流放,還有什麼看不明白?
季博儒這番欲蓋彌彰的話,在他這兒就跟清水碗底的石頭一樣,根本掩蓋不住,他也懶得搭理季博儒,直接轉(zhuǎn)過身說:“子策,你先跟我說說情況。”
...
朝堂中。
文武百官,面對伏陽縣的瘟疫,一個個嚇的慘白臉,唯有禮部尚書李元婓,最先反應(yīng)過來,一臉哀痛的站到中間。
“皇上,伏陽縣突發(fā)瘟疫,季家與項家封鎖城池,與城中百姓共存亡,實屬大義,朝廷不能坐視不理。”
徐太傅也跟著站出來:“皇上,伏陽縣不光困住了項家和季家,也困住了周將軍的嫡次子,還有兵部尚書的兒子。他們都是軒國棟樑之材。”
樑浩言一雙桃花眼瞇了瞇,站出來:“皇上,兩位大人所言極是,都是軒國棟樑之材,不能讓他們葬送在伏陽縣。”
趙建同擦了擦額間的汗,自從得知伏陽縣瘟疫,他愣是擔(dān)憂的一夜沒睡著:“皇上,微臣斗膽,懇請皇上派御醫(yī)前往伏陽縣,救治城中的百姓。”
樑浩言微微勾脣:“皇上,軒國經(jīng)歷旱災(zāi)、蝗災(zāi)、水災(zāi),如今又爆發(fā)瘟疫,民間的百姓,對此異常恐慌,光是派御醫(yī),怕是不夠。”
坐在龍椅上的皇上,臉色灰暗的難看,他得知伏陽縣瘟疫,愣是一夜都沒睡著,生怕這場瘟疫,讓軒國落下前朝的處境。
尤其在聽到樑浩言的話後,他更是憋得心口難受,一雙渾濁的眼眸,落在幾個兒子的身上:“你們誰願意去伏陽縣?”
二皇子率先站出來:“父皇,兒臣願意前往伏陽縣,就是怕身份不夠,不能振奮民心。若是太子哥哥願意前往,效果會更好。”
一句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太子的身上。
可讓太子唐耀翰氣得差點兒咬碎一口牙,硬著頭皮站出來:“父皇,兒臣願意前往伏陽縣,與城中百姓共存亡。”
“皇上,不可啊,瘟疫兇險無比,豈能讓軒國儲君前往?”盛國公急得臉色大變,連忙站出來阻攔道。
這要是讓太子折損在伏陽縣。
盛國公多年的謀劃,全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