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春花綻放》的導演。
一進門，看到男人也在這裡，頓時眼底閃過一抹欣喜，他本來打算明天找餘笑笑爸爸的，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
不過欣喜很快又壓制下去，畢竟人家家裡剛剛出了那種事。
姜寧寧起身，“您好，請問需要點什麼嗎？”
男人靠在沙發上，沒動，也沒朝大門這邊看。
導演朝姜寧寧說：“我能和餘先生說兩句話嗎？”
姜寧寧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在櫃檯後面坐下：好餓，我啥時候才能吃我心愛的餃子，豬肉韭菜餡的，放了大蝦仁，我特意打包了辣椒油……
小沙發那邊。
導演在男人對面坐下，一臉真誠，“我是《春花綻放》這部劇的導演，我叫孫亮，有關版權的事，對不起。”
男人之前像是在走神，孫亮話說完，他放空的眼睛才漸漸聚神，看向孫亮。
“我很想說沒關係，但是我說不出口。”
孫亮忙道：“不用不用，本來就是我們不對，使用之前沒有核實清楚……”孫亮搓了搓手，“那個，餘先生，請問您願意將《春花綻放》的影視版權出售給我們嗎？”
唯恐男人拒絕，孫亮開出自己能拿得出的最高的條件。
“您先別拒絕，聽我說一下條件。”
“這部劇，我當時從鄒喬那裡拿版權，只給了她一千萬，但是從你這裡拿，我可以說服影視方那邊拿出三千萬。”
“整個劇拍攝過程中，劇本臺詞全部你說了算，包括選角，你的意見也佔絕大的比例，可以選出你心目中的小春花。”
小春花，就是餘笑笑。
這本書，本來就是男人送給餘笑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導演這話直接撥動男人的心。
跟著，導演給出一劑猛藥。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和你一起，或者幫你，辦一個基金會，以笑笑的名義，或者別的什麼名字，來抵制網絡暴力，抵制校園暴力。”
“爲那些被各種暴力侵擾的孩子們提供一個訴說的空間，幫他們排解心裡的痛苦，力所能及的幫她們解決一點問題，你看，可以嗎？”
男人瞬間眼淚蜿蜒。
他一點猶豫沒有，點頭，開口，嘶啞而悲慟，“好。”
導演立刻說：“我的車就在外面，一會兒，我們一起走？”
男人起身，“不了，我今天還有事情要處理，給我一個你的名片吧，明天早上我聯繫你。”
導演大約能猜到他要做什麼，沒有多問，立刻掏出名片遞過去，“那我等你。”
男人收了名片，不再多說，轉頭走到姜寧寧櫃檯那裡，“我要一個別墅，一些元寶，再拿幾件衣裳吧。”
姜寧寧拿出圖冊，“別墅就是貨架上擺的這三個，您挑一個樣式，現成的就能拿走，元寶也是現成的，但是衣裳，需要定製，您選選樣子？”
“定製？”男人倒是沒想到，喪葬店的衣裳竟然也是定製，低頭去看圖冊的樣式，“這……要多長時間？”
“一週左右的時間。”
男人看著圖冊上漂亮的衣服，只覺得眼前模糊，多好看的裙子，笑笑要是活著……
狠狠捏了捏眉心，男人指了圖冊上的幾條裙子幾套運動服幾件大衣，“這幾套吧，我都要。”
掃碼支付，他提了元寶別墅離開。
等他一走，孫亮走到櫃檯這邊，好奇的問：“衣服還能定製啊？”
姜寧寧笑，“您需要嗎？”
孫亮忙擺手，“不不不，暫時不用，我吧，就是……”
孫亮一臉爲難，不知道怎麼開口。
姜寧寧快餓死了，迫不及待要吃餃子，掐指一算，替他開口，“爲情事所困？”
孫亮一愣，“你還會算卦？”
姜寧寧謙虛，一點不吹噓，“對啊！”
孫亮：……
這直接的，讓他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不過剛剛那點顧慮爲難倒是散去大半。
孫亮嘆一口氣。
“是爲情事所困，但不是爲我的，是爲我妹妹！”
“氣死我了，我妹吧，長得好看，讀書也好，偏偏腦子丟了！”
剛剛穿門而入的趙曼曼，飄進來一瞬，人都恍惚了，“這年頭，還有人和我一樣腦子讓偷了？”
姜寧寧：……
你個沙雕，後屋呆著去！
趙曼曼敬佩的看了男人一眼，飄向後屋。
男人不知道趙曼曼的存在，還在嘆氣。
“她談了個男朋友，那男的一看就是個渣男，騙她的，甚至還想讓她說服我，讓我拍劇捧他，這什麼棒槌啊！”
徐亮說的義憤填膺，啪啪拍櫃檯。
“我和她說了好多次，這男的不行，讓她分了，她就是不聽。”
“上週我去參加一個朋友的聚會，這男的也被邀請了，我親眼看到這男的和另外一個小明星不清不楚的曖昧，我都拍了照片回去給我妹看！”
“結果你猜怎麼著！我妹拿著照片去質問那男的，直接把我賣出去了不說，人家三言兩語，她就相信這照片是我惡意構圖，惡意選擇拍攝角度，惡意拆散他們！”
“現在，手沒分，離家出走了，要搬出去和那男的同居！”
徐亮只覺得一口氣上不來。
“我爸媽沒得早，從小就是我和我妹相依爲命，我不能眼睜睜看她這麼下去啊，被騙點錢倒是好說，可要是精神受刺激或者讓騙的幹了別的什麼，這可怎麼辦！”
“所以，你打算來我店裡買個別墅給你爸媽捎下去，讓他們託夢去罵你妹妹？”姜寧寧問。
孫亮搖頭，“當然不是。”
不是？
孫亮胳膊搭在櫃檯上，看著姜寧寧，“你不是特別會討債嗎？所以，我想問問，你能不能替我討債？”
“替你討債？”
孫亮就道：“那男的和我妹借過二十萬，一直不還，你看，能不能去和他討債，然後把他送進去！”
孫亮雙眼充滿希望的亢奮。
“我看了你的直播，所有被你討債的人，都進去了！”
“所以，能讓我妹分手的人，只有你了！”
“和他討債，送他進去！我妹再傻也不至於等他出獄吧！”
姜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