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婉聽到他的話,著急地直起身子看了看前頭堵的密密麻麻的車,沒工夫再理會後天跟著的薄爵厲,死死的咬住嘴脣,心裡著急。
堵車這種情況就算是瘟神都解決不了,只能是耐心的等著。
但懷裡的然然已經(jīng)是呼吸越來越輕,大眼睛都變得有些無神,她一咬牙,側(cè)過頭囑咐陳星。
“你在車裡等著,我?guī)е蝗幌韧t(yī)院跑。”
“別啊,沈姐,這兒離醫(yī)院最起碼還有八公里,你怎麼跑的過去啊,再說了然然這個情況再被風(fēng)吹說不定會更嚴重。”
陳星滿臉的焦急,這是市中心,她都不敢想沈夢婉不戴口罩下去帶著孩子狂跑明天微博上會編排成什麼樣子。
沈夢婉當(dāng)然也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麼,但這時候然然已經(jīng)越來越嚴重,要是真的再拖下去還不知道會出現(xiàn)什麼狀況。
她來不及多想,伸手就要去拉車門。
一直緊緊跟在後頭的邁巴赫卻像陣風(fēng)一樣的從車旁略過,嚇的她手一縮,本能的坐回了原位。
接著就是一陣驚天動地的碰撞聲。
她擡頭看去,黑色邁巴赫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插進出租車和前車之間,硬生生將前車撞出了一米。
“這瘟神……瘋了嗎……”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前面熟悉的車牌照,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
前車被撞的司機怒氣衝衝的走下車看了一眼已經(jīng)完全癟進去的車屁股,罵罵咧咧的就插著腰走上前來,拍著人的車窗戶。
“你TM的怎麼開車呢!沒看見前頭堵車?”
車窗被緩緩的搖下,一張支票被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緩緩遞出,男人眼皮子都未曾擡一下,滿臉的冷漠。
“把你的車倒出來,讓我先走。”
沈夢婉坐在車裡,只看見一張支票被人那車主興高采烈的接過,隨即被撞的不成樣的邁巴赫車門就被人猛然拉開。
熟悉的高大身影從車裡走了出來,冷著一張臉定定的隔著出租車的玻璃窗和她對視。
她本能的緊緊往後挪了一下,抱著然然的手驟然收緊,不敢去看薄爵厲眼中的審視。
薄爵厲本來就火大,看見她那副樣子,更加煩躁,別過頭去,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他看著眼前被撞癟的車輛緩緩的駛?cè)牍卉嚨溃碱^緊鎖,長腿一邁,伸手扣了扣更前面一輛車。
車窗搖下,車主剛想說話,他已經(jīng)將一張支票遞了過去,面無表情。
“去公交車道,給後面出租車讓路。”
“你誰啊?我……”那車主剛想反駁,就看見了支票上的天文數(shù)字,生生的把到嘴的質(zhì)疑嚥了下去,生怕男人反似的接過,一關(guān)窗戶打方向盤,讓開道路。
薄爵厲緊抿著脣,眼神不鹹不淡,喜怒不明,轉(zhuǎn)過身遙遙衝著坐在車裡的傻女人一指,勾了勾手。
沈夢婉一言不發(fā)緊抿著脣看著男人的手勢,要是放在平時她多半是悶頭裝作沒看見男人高調(diào)的行爲(wèi),但現(xiàn)在懷裡的然然情況緊急,她來不及思考男人此舉的真正含義。
“司機師傅,你跟著他往前開。”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下心情,緩緩開口。
司機有些手抖,他剛剛還因爲(wèi)載到女兒偶像的激動心情已經(jīng)化作震驚,見過大排場的,沒見過花錢砸人硬生生砸出一條緊急通道的。
他不敢怠慢,猛踩油門往前上了上。
薄爵厲動作加快,手中的支票本越來越薄,擋在面前的車也越來越少,最後硬生生的在堵車的高峰期給這不起眼的出租車讓出了一條道。
“司機師傅,你直接闖紅燈,多少錢我給你。”
沈夢婉眼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伸手就去摸錢包,但還沒等她話說完,副駕駛的窗戶已經(jīng)被人敲響。
她擡起頭看著窗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心裡咯噠一聲。
駕駛員看著外頭的人,趕忙摁下了車鎖的開關(guān),咯噔一聲輕響讓沈夢婉更爲(wèi)緊張。
薄爵厲站在車外,身形高大,毫不保留地施加壓力,瞥了後座的人一眼,伸手一扣出門,就直接坐上了出租車的副駕駛,聲音低沉。
“開車,紅燈直接闖。”
他看都不看手中的支票本隨意的一扯,將支票拍在人的駕駛臺上。
“錢我替你付,十分鐘趕到。”